水邊的蘆葦:
“時辰不早了,再不去姨祖母跟前請安,可就說不過去了,家杰陪我走一趟吧。“
南宮涵抬頭看了看天,微笑著站起身來與賀馨兒告辭,道是過段時間再來看她,然后就要拉著賀家杰走人,沒有再給她禮讓的機會。
“好。“
賀家杰麻利的起身,還不忘叫上賀楚兒與賀琪兒,“我要陪表哥,給父親熬藥的事就交給你們了,好生盯著些,免得下面的人不盡心。“
“……是。“
她們還想繼續粘著南宮涵呢,結果被他一句輕飄飄的話給打發了,心中皆是不滿。
卻也知道他的性子,不敢逆著他的意思來,若不然這位發起脾氣來,才不管你受不受得住。
她們可不想當著南宮涵的面鬧個沒臉,是以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應著。
眼睜睜的看著賀馨兒收了那么多禮物,又是珠玉耳飾,又是高檔補品的,俱都價值不菲,估摸著至少有個上千兩銀子,直把兩人羨慕壞了。
只不過當著南宮涵的面,再是眼饞也不能表現出來,只好把所有的心思全放在南宮涵身上,一個為了轉移注意力,再個也是要與他多親近親近。
若是能撬了這門親事,將來的富貴日子還在后頭呢,才不稀罕這一星半點的東西。
可惜啊,賀家杰不給她們機會。
而南宮涵更絕,自打出了院子就跟變了個人是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式,冷沉著臉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不一會功夫就把兩人甩下了。
“表哥、四哥等等咱們呀!”
賀琪兒直覺兩條腿快要掄圓了也沒有攆上兩人,不由得又急又惱,“至于的這么著急嗎,就是去晚些,老夫人也不會說什么。“
賀楚兒皺著眉頭沒有說話,卻是突然的生出幾分悲涼來。
就說伯府公子不是那么好接近的。
眼前倏的出現南宮涵與賀馨兒四相對的那一幕,心尖生疼,她用力扯著錦帕暗暗咬牙。
憑什么!
她賀馨兒一個什么都不是的鄉下野丫頭,憑什么能得到表哥的另眼相待?
“葉公子可是葉家長孫?“
腳下如生風般的南宮涵在經過一片青青翠翠的竹林時,方覺堵在胸口的那股悶氣消散了些,他轉頭看向賀家杰,目光中帶著探究,“你見過他嗎?是個什么樣的人?“
原本說好要在鄉下守孝三年的賀馨兒突然回府,而且身邊還少了微雨,回來后更是大病了一場,種種跡象都表示事情不一般。
賀家杰人精是的,怎么能瞧不出來。
待從賀家恒口中得知了前因后果,差點沒按住脾氣帶人殺到葉家村去。
還是聽說賀家恒將他勸下的,道是小錢氏的所作所為乃是她一個人的事,與葉家其他人無關,她已經受到了懲罰,就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四妹妹定不愿見他為難葉家人。
賀家杰無耐只得放棄了找葉家人麻煩的念頭,不過他對葉旭升的觀感卻是直線下降。
誰叫他娘不是個東西呢,他再是優秀也白搭。
畢竟這個世道,婆婆想要拿捏兒媳婦太容易了。
四妹妹至純至善,小仙女一個,可不能受那種委屈。
是以他站在南宮涵這頭。
不過嘛,有些事卻是不能據實相告。
“嗯,算是認識吧,他也是青云書院的學生,讀書不錯。“
南宮涵哦了聲沒有再問,腳下的步子卻是越發的快了。
老夫人乍一見到他還頗為意外,縣試還沒放榜呢,怎的這個時候跑了來。
不過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
這是惦念著四丫頭呢,倒是個會疼人的。
不管是看重賀馨兒還是看重賀家,她都樂見其成。
這不是一高興就表示要擺家宴為南宮涵接風洗塵,對方卻是婉拒了,道是時間有些趕,就不叨擾了,去看望下腿傷未愈的賀鴻章就該回去了。
老夫人哪能叫他這么走,再三的挽留,南宮涵方道是要與賀鴻錦商量事情,就在前院陪他一塊吃些,也不耽擱說事。
即如此,老夫人只得作罷,好生囑咐了幾句,道是中榜了來個信,也替他高興高興。
南宮涵恭聲應了,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