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錢家人如何哭求,錢大發如何喊冤,最終還是被兇神惡煞般的官差無情的帶走了。
整個老錢家被一鍋端了。
一個也沒跑掉。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小二十口子人被人用繩子一個接一個的綁著手,跟串糖葫蘆是的,排成了一溜,在高頭大馬的官差后面,踉踉蹌蹌的跟著。
一路哭哭啼啼的漸漸走遠。
葉滿倉兄弟們面面覷,對這樣的結果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
別看先前他們俱都惱恨著老錢家,恨不得想殺人放火滅其滿門,好為賀馨兒出一口惡氣。
但在此時,親眼看著老錢家倒下了,他們卻高興不起來。
“那個小不點瞧著比旭陽大不了多少……”
葉滿屯皺著眉頭道,“看他哭的撕心裂肺的,我這心里……”
他倏的住了口,沒有再往下說,不過大家伙俱都聽得明白。
也是,那小子哭得著實可憐,任誰見了都覺不忍。
“錢家人真是作孽,連累這么小的孩子跟著受罪。”
葉滿貴小聲嘀咕著,憐憫與不忍都寫在了臉上。
“可我總覺得這事不對勁,錢大發喊冤的樣子不象是裝的……”
“怎么?你還當錢大發那老小子是好人不成?”
葉滿富話沒說完,就對葉滿貴懟了,將將還一副不落忍的模樣,現下已是吹鼻子瞪眼睛的,大有你敢說錢家一個好試試看的架式。
哼,錢家一窩子就沒個好的,個個壞透了。
就是、就是那孩子可憐了些。
不過,人家不都說了嘛,那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身邊一窩子黑了心肝的,那小子早晚也得學壞了。
罷了、罷了,不去想了。
錢家自己造的孽,落個這樣的下場也是活該,他操的哪門子閑心。
“嘿,我幾時說過錢大發是好人了?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
葉滿富不高興的道,“你想想,錢家人是那種守著銀子過窮日子的嗎?真有銀子的話,他們早好吃好喝的享受上了……”
“那是他們做賊心虛,不敢亂花用唄!”
“我看不象……”
兄弟兩個意見不統一,互相不服氣,你來我往的,一路吵吵著返回了葉家村。
“名偉,錢家的事你怎么看?”
葉滿倉琢磨了一路,心中已經有了一定的猜測。
他是直腸子不假,卻是不笨。
有些事也太過巧了些,不得不讓人多想。
關名偉微瞇了瞇眼,沉聲道,“都是他們自個做的孽。”
嘿,這話說的!
跟沒說一樣。
看了一場好戲,耽擱了些時辰,此時已近午時,老葉頭、葉世田、葉來金、關修遠等人皆在家。
他們清早就去了山里,不過老葉頭惦記著老錢家的事,是以特意早些趕了回來。
幾個人正商量著事情,葉滿倉與關名偉就相攜走了進來。
老葉頭立馬看過去。
眼見兩人沒什么異樣,先就松了一口氣。
他還真怕姓錢的犯混。
幾個小子雖是身強力壯,還帶著大哈和二哈,可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萬一對方臊急了眼,喊上族人一起圍攻他們可就麻煩了。
“怎的去了這么久?”
葉世田皺眉。
東西放下就得了,管他們收不收呢,哪值得廢口舌。
這位妥妥的想岔了,還當葉滿倉兄弟是跟人理論去了,是以回來的晚些。
他也不想想,自個的兒子和侄子子,哪一個是好脾氣的,肯與人好生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