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邊的蘆葦:
“大白,我做了個噩夢。”
想到夢中那一片刺眼的紅,賀馨兒就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大白親昵的蹭蹭她,無聲的按撫著。
賀馨兒默默的抱住它,喃喃道,“好端端的為什么會做那么可怕的夢?可要嚇死姐了……”
大白安靜的陪著她,柔順又乖巧。
賀馨兒緊緊擁抱著它,狂亂作跳的心終于安定了幾分。
她平日里極少做夢,往往都是一覺到天亮,猶自還睡不醒呢,回回都是落花叫個幾遍才懶洋洋的起床。
怎么就突然做這么可怕的夢?
想起那次夢到自己出事,賀馨兒的心又吊了起來,無邊無落的特別難受。
大白無聲的蹭蹭她,柔軟毛毛摩擦的她有些癢。
“大乖乖,有你在真好。”
許是大堂哥不在,她心底不踏實,是以才做些亂七八糟的夢吧。
老話說做了噩夢不要說出來,只要把枕頭翻過來就沒事了。
可她剛才太害怕就沒忍住,這可如何是好?
思想想去,她還是決定試試。
賀馨兒緩緩起身,左手依然摟著大白不放,右手悄悄的伸到身后翻枕頭,許是心理的作用,她感覺這次是真安心了不少。
誰知再次進入夢鄉后依舊噩夢不斷,攪得她一整夜都心神不寧。
待聽到院子里傳來沙沙的掃地聲,她干脆不睡了,自己下床穿衣。
大白噠噠噠的跑出去把落花、微雨引了進來。
“小姐起來了?”
兩人驚訝的看著穿戴整齊的賀馨兒,滿滿的不可置信。
“什么時辰了?”
“寅時五刻。”
賀馨兒沉吟著道,“城門幾時開?”
落花與微雨對視一眼,都有些拿不準,“夏日里是五更三點敲晨鐘,冬日里似是晚一個時辰。”
“也就是說現在天還未亮已經開了?”
“就是沒開也快了。”
她們整日關在府中極少出門不說,更是不可能大清早出城,是以不是很肯定。
賀馨兒立馬道,“去跟二夫人要輛馬車,我要出城。”
“還有,取些碎銀子打賞車夫。”
“現在要車?也太早了些吧?”
這個時辰都不知道二夫人起床了沒,巴巴湊上去要馬車不是找不痛快嗎。
“小姐就是著急,也總得洗漱了用過飯再出門……”
兩個丫鬟都猜測著她是要回葉家村,就是不知她為何這般著急,倒也沒問,只苦苦相勸。
實在是這個時辰也太早了。
不回去親眼看到爹娘安好,賀馨兒心實難安,是以表現的十分執拗,落花與微雨無耐,只得認命的去安排。
微雨用最快的速度伺候著她洗漱了,賀馨兒道是不必上妝,只擦點面脂即可,又道是梳個最簡單的雙髻,總之是越快越好,微雨無法,只能加快手上的速度。
小廚房來不及做吃食,就沖了一碗熱騰騰的炒面送了過來,賀馨兒哪里有心情吃呀,只用了兩口就放下了湯勺。
“此時天還未亮,正是最冷的時辰,小姐餓著肚子可抵不住啊。”
賀馨兒直楞楞的看著喝熱牛奶的大白,腦子里亂糟糟的,沒有一點頭緒,對微雨的話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微雨想了想試探著道,“要不婢子陪著小姐一起去吧?路上給小姐燒點熱水再買些點心的應付應付也好,總不能空著肚子趕路。”
“不必了。”
賀馨兒想也沒想一口回絕。
她是回家看爹娘的,帶個丫鬟算怎么回事,沒的叫人以為她是在顯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