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要直接去花廳，還是回去洗漱一番？”
小杏樂嗔嗔的跟著兩只大白鵝跑了，微雨收回目光，轉向賀馨兒，雖是極力棚著面上的表情，眼底的笑意卻是呼之欲出。
“去花廳吧。”
賀馨兒笑了笑。
這時她才發現，幾丈開外圍了許多下人。
大約是聽到賀玉茹的叫聲，趕過來看熱鬧的。
“走吧。”
“嗯。”
主仆二人腳步輕盈的離開。
“剛才是什么情況？”
“沒聽出來嗎？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包子常常欺負四小姐呢。”
“嘿！就那小身材還不夠大白一爪子拍的，也敢去招惹四小姐，還真是不怕死呀！”
“鄉下土鱉哪知道大白的神勇。”
“唉，將將就晚了一步哎”
“誰不說來，那大白鵝來得可真及時。”
“四小姐養的動物，個頂個的有靈性，都知道護主。”
“也是，四小姐有它們護著，根本用不到咱們幫忙。”
“哈哈，你這是沒撈著得賞錢，心里不得勁吧？”
“說的你不稀罕是的。”
“前些天那些個去清馨幽居幫忙的，什么都沒干，只看著大白拍人，就得了二兩銀子的賞錢，叫誰見了不眼饞……”
“那你剛才怎么不去四小姐跟前獻殷勤？說不準四小姐一高興，賞你幾兩銀子花花。”
“唉，這不是晚了一步嘛。”
“叫我說，還是落花、微雨她們有福氣。跟在這么闊綽的主子身邊，用不了兩年，就能攢下一筆豐厚的嫁妝銀子。”
“清馨幽居的人向來嘴嚴，偶爾在大廚房遇上，什么也問不出來。”
“人家是怕咱們嫉妒才不敢說的吧。”
“可不是嘛，她們小廚房天天拜托大廚房買東西，雞鴨魚肉的日日變著花樣吃，那日子過得不比主子們差。”
“她們還時不時的跟著四小姐出去下館子呢。”
“何止是下館子呀，跟著四小姐的好處可不止吃得好，穿得戴得也都是好的。我瞧著微雨她們的頭面，都是萬福銀樓的手藝，一個小小的銀簪，也十分精致。定是四小姐賞的。”
“自然是四小姐賞的，落花、微雨是大丫鬟就不說了，小杏幾個小丫鬟的那點工錢，哪能置辦什么首飾頭面。”
“怪不道她們那般護主呢，四小姐的事情一個字都不往外露。”
“叫我跟著這樣的主子，也得知足。”
“哎呀，當初怎么沒把我調去伺候四小姐呢”
七八個丫鬟聊得興起，也不嫌乎在外面冷，嘰嘰喳喳的堪比一群麻雀開會。
“哎喲，這風吹得的我臉都快要裂了，咱們還是走吧。”
“走了、走了”
幾個人把手揣進衣袖里，頂著冷風往宅園深處走去，還不忘八卦起二夫人是如何磋磨姨娘的，大約是怕被人聽了去，都下意識的放低了聲音，嘰嘰咕咕的說一陣，然后嘰嘰咯咯的笑一陣。
直到她們走遠了，賀秀秀才從路邊的一大叢冬青后面走出來。
從斗蓬中伸出雙手搓搓快要凍木的臉頰，她雙眼空洞洞的抬頭望向漆黑的天幕。
那些人口口聲聲說她們是土包子，可她賀馨兒又能好到哪里去，還不是鄉下長大的？
一口一個四小姐，叫的那么諂媚，還不是因為她手中有銀子。
若換作是她，定然比她會招攬人心。
一陣強勁的冷風吹的路旁的樹木嗚嗚作響，更把想事情想迷怔了的賀秀秀，吹的清醒過來。
空洞洞的雙眼眨了眨，立時精神抖擻。
家宴呀
終于可以換換口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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