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玉茹與賀秀秀有點懵。
“不是,我找老夫人是有要緊事的……”
聞言,松鶴堂的二等丫鬟連翹不屑的翻了個白眼,“老夫人禮佛期間,任何人不能打擾,這是規矩。”
向來脾氣不好的賀玉茹,難得好聲好氣的與個下人說話,已是自感掉價,又被她不耐煩的打斷,不由暗怒。
卻也沒蠢到家,知道這里是老夫人的地盤,輕易不敢造次,只氣得暗暗咬牙。
見狀,賀秀秀唯恐她沒有分寸,在松鶴堂門前與人吵罵起來,趕忙上前一步,柔柔的笑道,“咱們姐妹真的有事,還請這位姐姐通融一二……”
“好生與你們說道,怎的就不聽呢,說了不許打擾、不許打擾,竟還糾纏不休,這是想要做什么?”
連翹是二等丫鬟,性子爽利,潑辣能干,是能入老夫人寢室的近身丫鬟,在松鶴堂頗有些體面,說話比較有份量。
守門婆子上報賀玉茹與賀秀秀來見時,當值的大丫鬟芍藥特意指了她來打發兩人。
之前,這兩位一再強闖清馨幽居,她們也是知道的,心底就頗有些看不上,真是兩個粗野無禮的野丫頭,丁點禮數都不講,真是毫無教養。
也是知道她們的德性,聽是的在說兩人在這個時候上門時,怕是外面的小丫鬟攔不住,是以才有由連翹出面做主。
而她的確是個性情爽利的,敢說敢做,絲毫不顧及兩人的顏面,義正嚴詞的拒絕了兩人的請求,并明言老夫人最是厭惡不守規矩的人,兩位大姑娘還是三思而后行的好。
被一個下人再三落面子,還出言威脅,賀玉茹與賀秀秀皆氣得火冒三丈,不過到底是不敢在松鶴堂鬧事,更沒膽子往里闖,只能強忍著一腔怒火,轉身離去。
當然不會乖乖回客院。
四個病殃殃的人,窩在屋里沒吃沒喝的,也沒有湯藥,若繼續這么熬下去,說不定要把小命給交待掉。
就算餓不死、病不死,也得凍死。
兩人怎么甘心受此磋磨。
于是,兩人一路打聽著前往二夫人的院子,瑞祥苑。
結果又被人攔在了外面,“二夫人在休息,沒有吩咐不許人靠近。”
“什么時辰了還休息?”
賀玉茹想也不想脫口尖叫,一旁的賀秀秀想拉她都來不及,不由氣結。
這個蠢貨又要得罪人了。
果然,被賀玉茹一嗓子驚到了的小丫鬟,臉色大變,目光不善的盯著她,冷笑道“我家夫人什么時候休息,難道還要姑娘同意不成?”
身子本就病著,渾身泛力,又餓得五脊六獸,還在老夫人那里碰壁,本就脾氣不好的賀玉茹,直感整個人快要氣炸了。
她們祖孫快要病死了,沒一個管的,那勞什子二夫人倒是舒服,大下午的竟然還在睡覺。
別說是好,就是賀秀秀的心里也是怨憤交加,不過她比賀玉茹穩得住,也知道現下是求人的時候,不好發脾氣。
是以,她死死的抓著賀玉茹的胳膊,給她遞了個眼色,兩人整日混在一起,有一定的默契,且她又會哄人,大多數情況下,賀玉茹還是能聽她幾句勸的。
于是處于爆炸邊緣的賀玉茹,勉勉強強的沒有發作,不過拉著一張臉已跌到了地上,還對著那丫鬟重重冷哼,態度極其蠻橫。
“二夫人操勞庶務辛苦,合該著多歇息的,咱們姐妹哪敢置喙。”
好不容易把隨時會爆炸的賀玉茹按下,賀秀秀強硬出個笑容,對那小丫鬟軟軟的道,“不過咱們姐妹確實著急要見二夫人……”
“那就在這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