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邊的蘆葦:
大冷的天,賀馨兒最喜歡窩在暖乎乎的被窩里睡懶覺,愜意又舒服。
平日里要給老夫人請安,還要去學堂,不得不早起,再不情愿也沒辦法。
難得這幾日可以賴被窩,她不想浪費機會,早拿定了主意,每日都要太陽高升才起床,充分享受享受無拘無束的生活。
誰想,冷不丁冒出個奇葩,大清早的跑來鬧騰,吵得她耳根子疼。
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抱著各個玩偶玩了一遍,外面依然沒有結束。
她只好圍上厚實的狐裘出來一看究竟。
周家兄弟皆有些傻眼的看著她。
大老爺賀鴻錦敏銳的感覺到那股殺氣消散于無形。
他瞇著眼眸去看大白。
沒什么不同。
“外面天寒地凍的,小姐莫要著了風寒,快些回屋歇著。”
落花性子急,說話的同時,腳步輕快的迎了過去,“小姐……”
賀馨兒輕笑,“我穿的厚實,不怕的。”
其她丫鬟也齊刷刷的迎了過去,大白也嗖一下飛奔至她跟前,輕蹭蹭她,親密又親昵。
“大乖乖,出去玩得可還開心?”
賀馨兒伸出手來,輕輕撫摸著它,溫柔的笑。
大白抬眸看她,黑湛湛的眸子泛著愉悅的光芒,對著她歡快的搖著尾巴,看來是挺開心的。
于是,賀馨兒笑得更加開心,“剛才那一嗓子,嚇得姐差點掉床下去。”
大白大約是害羞了,直拿大腦袋往她身上拱,逗得賀馨兒咯咯咯的笑,清脆的笑聲透著少女的天真與嬌憨,滿滿的全是喜悅,單純而又快樂。
聽得人亦心生歡喜。
若是平時,賀家杰早忍不住湊上去笑鬧一番,但現在不是玩耍的時候。
他冷冷盯著周祖堂,重重冷哼,“現在還有什么話說?”
周祖堂暗恨。
眼看著再難攀扯到賀馨兒,他心有不甘。
“四表妹也別怪老六,他就是個一根筋的,打第一眼看到四表妹起,就驚為天人,情深根種……”
“閉嘴!”
賀定恒勃然大怒,冷聲喝止,“四妹妹尚還年幼,聽不的這些渾話。再敢吐露一個字,別怪咱們不客氣。”
周祖堂氣急敗壞,“若不是她主動對著老六笑,那小子至于瘋魔了嗎?”
聞言,賀馨兒抬腳走了過來,大白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側,幾個丫鬟婆子也圍繞在她身邊,擁簇著她。
身穿雪白狐裘的美麗少女,攜著雪白絨毛的神勇大狗,緩緩而來,身邊的一切景物都模糊了起來,唯有這一人一狗燦爛奪目。
象兩顆熠熠生輝的夜明珠,散發著璀璨的光芒。
周祖堂雙腿輕顫,幾欲奪門而逃。
賀馨兒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停下腳步,清澈的雙眸定定的看著他,忽然莞爾一笑,如畫的眼眸亮如燦星,明艷動人,嬌俏甜美,可愛清新。
騰一下,周祖堂面如火燒,緋紅一片。
“為著老夫人生辰,親戚好友冒著嚴寒前來賀壽,可謂情深義重,我做為賀家人,對遠來的客人微笑示意,有何不妥?”
賀馨兒收斂笑容,目光清冷的看著他,“那日也是賀家族親上門的日子,我誤以為你們是族親,不笑臉相迎,難道要冷眼相待?”
周祖堂張張嘴,說不出一句囫圇的話。
他本想說賀馨兒怎么可能不認識族親,忽又想到她的身世,只能閉嘴。
對于這樣的結果,他深感無力。
周祖榮幾人亦生出深深的無力感。
一切都是周祖安那混帳東西自作多情折騰出來的,混鬧一通,他自個被打暈了不算,還連累到整個周家,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