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邊的蘆葦:
“還不快滾!”
賀家杰瞪眼怒罵。
周祖榮幾兄弟鬧事是不敢的,可就這么餓著肚子、空著手的走人,皆有些不甘心。
要知道往年他們兄弟都是滿載而歸,現下卻狼狽不堪的被人攆出賀家,落差實在太大,習慣了打秋風的周家兄弟能甘心才怪。
而且賀家家主揚言要斷絕親戚關系,怕是以后再難從賀家討到好處,是以這回說什么也要摳點好處才成。
左右賀家是不敢殺人的,他們還有什么好怕的。
在利益面前,周家兄弟還是挺團結的,幾個眼神就商量妥當。
有脾氣最沖的周祖堂開口,雖是做了許多心理建設,但仍是忍不住的偷瞄大白,見它靜靜的立在賀家恒身側,不再咄咄逼人,甚至連氣質都變了,溫馴而又乖巧。
他有一瞬的恍惚,待聽得的周祖榮催促的咳嗽聲,才猛然回神。
“今兒這事原是咱們兄弟的不是,沒有看守住祖安,讓他折騰出這許多事情,但是……”
“什么叫我折騰?我來見自己的女人有什么不對?”
有周祖安在,根本不會給他機會,迂回委婉的算計人,周祖堂氣結,恨不能給他兩巴掌,只是心思周轉間想到了什么,索性閉口不語。
他倒是不開口了,賀家兄弟卻是受不了他隨意污蔑,紛紛開口斥責。
“混帳東西到這會了還在攀扯四妹妹,真是心思歹毒。”
這是賀家宇。
“死東西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看還是讓大白拍死得了。”
這是賀家杰。
“周祖安這小子是不是得了妄想癥?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這是賀家宣。
“我四妹妹尚且年幼,還未及笄,也未定下婚約。與你周祖安更是一絲關系都沒有,你這般再三污蔑,血口噴人,壞她名聲,真當咱們拿你沒辦法嗎?”
最后是賀家恒,他目光清冷,面色沉靜,直直的盯著周祖安,氣質凜冽。
而在此時,賀鴻錦再次感受到一股濃濃的殺氣,他不動聲色的掃了大白一眼,就見它幽幽的瞧著周祖安,象看一個死人。
他心中一動,背脊生寒。
卻是十分肯定,那股殺氣絕不是來自大白。
他眉頭緊皺,百思不得其解。
“誰說她沒有婚約的?祖父說了,周家要與賀家親上加親,許我自己挑選姑娘,只待定下哪個,跟姑奶奶說聲就是……”
“我日你大爺!你周家當咱們賀家是什么了,還由你挑選,當挑大白菜呢?”
“你周家憑什么做我賀家的主?”
“這算的哪門子婚約,只是你一廂情愿而已,就敢大言不慚的到處嚷嚷,真是欠收拾。”
吵著吵著,周祖安也大了膽,慢慢從周祖榮身后走了出來,拽得跟個螃蟹是的,甚是囂張。
“誰說是一廂情愿了?明明是她對我一見鐘情……”
“啊呸!我家小姐才瞧不上你這樣的無賴貨!”
一直靜默不語的幾個丫鬟全都被他氣到了,忍不住跳出來,把當時在街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周祖安哪里肯服,他扯著脖子說道,“先前她獨自在府外,見到我時,可是笑得嬌美又嫵媚,不是一見鐘情是什么?”
忽然想到那日也是傍晚時分,她也是一人行走在外面,頓時氣得跳腳。
“賤人,定是瞧我從府城而來,故有意勾引,卻是個耐不住的,夜夜都出府鬼混……啊啊啊——”
“撲通!”
凄涼的慘叫聲響起時,冷不丁的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然后就聽得撲通一聲巨響,隨即沉靜無聲。
原來是大白生氣,直接把人拍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