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那里,你親自帶人去看看,可有不妥當的地方。”
“是,老奴明白。”
老夫人生辰,賀家族人都會前來祝壽,按著往年的慣例,那些人會提前三兩日到達賀府住下。
另外還有老夫人的娘家人,也是要提親趕到的。
也是冬季天氣寒冷,不定哪會就是大雪紛飛,若不提前著些,趕巧遇到大雪的天,指定是要耽擱事的。
裝扮妥當,老夫人揮揮手把芍藥打發了下去,只留季嬤嬤一個在身邊。
“客房的一應用品,都仔細瞧瞧,若有不好的,吩咐姜氏馬上換掉。”
“是。”
季嬤嬤笑道,“老夫人就是愛操心,這些瑣事交給二夫人和大少奶奶去,哪個敢不盡心盡力的鋪排?”
老夫人擺動著手腕上的翠綠鐲子,語帶不屑,“姜氏是個鉆了錢眼的,孔氏也是個上不得臺面的,若不緊盯著,被她們鉆了空子,丟的可是賀家的臉。”
說起那兩人,老夫人的好興致減了大半。
季嬤嬤見她笑容斂去,沉吟著道,“往年都是大夫人鋪排,自然沒有差錯。要不……?”
她的意思很簡單,即然孔氏、姜氏不頂用,就把宋氏喚回來唄。
聞言,老夫人臉色微沉,“不可能!”
那賤人騙了她十多年,沒把她休掉就是好的,還指望著回來繼續做她的當家夫人,簡直是做夢。
“往后莫要再提她。”
“是,老奴記下了。”
季嬤嬤從善如流的應下,沒有半分猶豫,好象拿了賀蘭兒好處的人不是她。
大夫人宋氏被貶去莊子,闔府沒人替她求情,就是大老爺賀鴻錦也不怎么在意,他的精力都在做生意上。
糟糠之妻固然重要,但銀子更重要。
再個若不是宋氏欺瞞,他也不會被老二那東西給擺了一道,所以她該吃些苦頭,待個一年半載的,再把人接回來也不遲。
但賀蘭兒著急啊。
她娘當家作主時,她三五不時的回娘家搜刮一通,她娘還經常塞銀子給她,小日子過得別提多滋潤。
現在她娘不當家了,好處沒了不說,回趟娘家還要看人臉色,就連下人都不放她放在眼里。這如何能忍?
再者賀馨兒那個鄉巴佬居然仗著有狗就欺負人,把她生生嚇暈了過去,丟盡了顏面。
這個場子沒找回來,她實在咽不下那口氣,卻又害怕那狗,不敢招惹上賀馨兒,就盼著她娘回來,能替她出頭。
不過最最重要的問題還是銀子。
也不知為何,蕭家的生意頻頻出事,連續賠了幾筆違約金后,整個蕭家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自然是錢財緊張。
這還不算,賀蘭兒的夫君蕭之平,居然被人引誘著賭博耍錢,象所有的套路一樣,在經歷大把大把賺銀子的瘋狂刺激后,越賭越大,其后就一直輸錢,越輸越多,欠下巨款債務。
賀蘭兒無法,只能拿出私房銀子給他添窟窿。
若不是她嫁妝豐厚,怕是會直接破產。
不過拿出一大筆現銀,她現在的日可謂十分拮據,急需要她娘的補貼,就把主意打到了季嬤嬤身上。
顯然,老夫人并不和情,隨口就拒絕了。
喔,就是知情,她也不會輕易饒過宋氏就是了。
季嬤嬤畢竟是拿了好處的,當然是盡力幫賀蘭兒說話,她略為緩緩了,又道“四小姐回府,族老們是不知道的,這猛然就冒了出來,似乎不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