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葉菊香哪里還要臉面,她恨不能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個的爹娘兄弟是多么不近人情。
只聽見魏秋芳說什么別姥爺、妗子們吵架,她的心態就炸了,也不抱人了,直接把懷中的閨女往地上一推,尖著嗓子叫道“是我要跟他們吵的嗎?明明是他們欺負人!欺負我們娘倆……”
“啊啊啊——”
魏秋芳的慘叫聲響起,葉菊香的叫罵聲戛然而止,因為她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閨女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
于是她趕忙轉頭找人,“升小子人呢?把秋芳害得這么慘,他竟然不管了!”
呵呵,這話說的,讓人聽了去,準得瞎想。
賀馨兒皺眉。
而魏秋芳本是被她牢牢的箍著,靠在她的懷中,雙手正扯著她的衣袖,試圖把跑偏的思緒拉回來,哪料到她突然上來脾氣說推就推,情急之下本能的反應就是要去撐地。
這可不象撲葉旭升那會,當時她是準備抱住葉旭升腰的,最不濟也要抓住他的衣衫,她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成事,就沒想到對方會閃開,是以整個人結結實實的撲倒在地。
胸前的一對小饅頭成了重災區,臉上雖也蹭出了傷,卻是沒流血,也就是說只蹭了一層油皮,不過也夠她疼的。
可現在被她自個親娘一推,雙手在凍僵了的地面上直接磨破了皮,鮮血直流,疼得魏秋芳眼淚嘩嘩的掉。
她疼得哆里哆嗦,決了堤的淚水更是模糊了雙眼,雙唇顫抖著吹了吹上面的灰塵,直感更疼了。
真是要被她娘氣死了!
賀馨兒一直沒走人,她就是想看這母女要鬧什么,也是怕她們不管不顧的亂攀扯,壞了大堂哥的名聲,他可是讀書人,萬不能傳出不好聽的話。
葉圓圓與王金鈴就在身邊陪著她,現在瞧葉菊香瘋了般要找葉旭升算帳,都生氣了,就替葉旭升分辯了兩句。
只是葉菊香嘶吼的聲音太大,寧氏幾個怕被她牽連,惹惱了葉來金兄弟,就繼續跟她吵,罵她不講理,自個閨女摔倒在地上,非要賴在別人身上,兩方對罵聲越來越高,別說葉圓圓和王金鈴,就是老袁氏呦喝的聲音也被她們壓了下去。
小巷子里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而這頭吵鬧的也越來越激烈,葉大友氣血翻涌,只感覺眼前陣陣發黑。
快要被這個親閨女氣撅過去。
她口口聲聲的埋怨娘家人不管她,也不想想以往她做的那些事,每次回娘家就跟蝗蟲過境是的,恨不能把老葉家搬空,哪個愿意待見這種人。
這么些年,早把那點骨肉情分折騰了個干凈,也把一大家了人都得罪了個光,自個就一點數都沒有。
現在家里日子是好過,可誰也不想養姓魏的。
說什么借銀子,可哪個也不傻,那銀子萬一借出去,就甭指望著她能還。
試想想,有誰會閑的沒事,把自家好不容易掙來的銀子往外扔的?
是她自個做事為人不留余地,哪怪得了別人。
別說都成家立室的五個兄弟,就是他這個做親爹的,說實話都不敢借給她。
家中一年到頭的收息不斷,葉大友手中自然有銀子。
按說,親閨女家里有困難,他借個幾兩銀子幫著度過難關,也是應當的,誰叫是自己的孩子呢。
但自個閨女的脾氣,他摸得門清。
若是她鬧一次就給銀子,那往后的日子就別想安生了。
也就是說,把銀子借出去,跟扔出去差不多,這還不算,關鍵開了這個頭,她會跟吸血螞蟥一樣吸上來,死死的巴著的不松口,早晚把他身上的血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