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馨兒很是無語的垂頭看向地上的人。
她可沒有伸手扶人的意思,只是想著這事怎么收場。
離他們距離十丈遠的葉菊香等人,眼睜睜的看著魏秋芳摔趴到地上,皆是一怔。
隨即反應過來的葉菊香嗷一嗓子,“秋芳哎!”
然后抬腿就跑,那架式象是要拼命,把賀馨兒嚇了一大跳。
葉旭升不動聲色的拉著她的手,退了三四步,然后面無表情的站定,不作表態。
寧氏幾妯娌迅速對了個眼神,個個心眼跟篩子是的人精,親眼瞧到了魏秋芳做作的演戲,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呵,心還真大,竟是敢肖想升小子,我呸!也不看看自個是什么德性!”
“就曹永福做的那些事,她們也不嫌丟人,還到處亂跑,這是想讓咱們老葉家也跟著丟臉呢。”
“她們這是破罐子破摔,把不要臉當能耐了,還想賴上升小子。”
葉世田、白氏夫婦不在,大多數時候,他們都在葉來銀家里吃飯,今兒賀馨兒回來了,更不會回來。
幾個妯娌你一言我一語的,嘴里沒有個好話,葉滿倉家的曾氏與葉禾秀幾姐妹,不管心里怎么樣,在家里長輩面前是不會插言的。
葉大友與老袁氏老兩口臉色極其難看,都站著沒再往前走,象是要遠離是非之地是的。
葉祖田皺著眉頭喝斥道,“都少說兩句!”
那頭葉菊香抱著魏秋芳哭天熗地,這頭一群人站著不動,象是要避嫌,或是商量說辭。
“馨兒,你沒事吧?”
“馨兒姐!”
聽到外面動靜的葉滿倉兄弟及葉圓圓、王金鈴等人都跑了出來,看到這光景,都有些搞不清狀況。
但她們無心去管地上哭作一團的母女倆,都先圍著賀馨兒轉,問這問那的,就怕她有個閃失。
抱著閨女哭嚎的葉菊香,心頭暗恨。
她閨女摔成這么模樣了,沒有一個上前關心的,卻是對圍著個站的好好的人,虛寒問暖起來。
是誰受了傷,看不到啊?
難道都瞎了不成?
呵,她們自然不是瞎的,只是一對招子長在頭頂上,只瞧見有錢的主,看不到她們魏家人就是了。
葉菊香心底恨意滔天,她也是姓葉的,與他們骨肉相連,是一家人啊,但這些人只顧著自己賺銀子發大財,丁點不管她的死活。
這是什么親人?
是仇人還差不多!
明明都那么有錢,借個幾兩銀子都不肯,明擺著就是要看她的笑話,看魏家的笑話。
念及此,葉菊香不再干嚎,直氣得眼淚嘩嘩流,象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自打魏永福做出qiang.jian母豬的事后,葉菊香母女羞于見人,一直窩在家里不敢出門,就怕被人指指點點。
而魏永福當時用了過量的迷藥,超長發揮,直折騰了半晚上,又沒有及時消毒用藥,身體潰敗的厲害,從此病臥在床,成了個廢人。
熬了大半年,眼看著瘦得不成人樣,象是過不去這個冬天的模樣,葉菊香就急了。
她大兒子已經十七,因為家里窮到現在還沒訂下親事,這若是守孝三年,可就是二十歲的人了,更加不好說親事。
最好的辦法就是趕在魏永福咽氣前,趕緊成親,順帶著把老二和閨女的親事都定下來,不然三年過后,都是麻煩事。
但她沒銀子。
相看人家要銀子,聘禮要銀子,辦酒席要銀子,更要命的是她家里沒多余的屋子,兩個兒子和三房兩個侄子擠一個屋,沒有單獨的屋子,想娶回個兒媳婦來,簡直是癡人說夢話。
于是,無耐之下她也顧不得丟人,帶著閨女到娘家來借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