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可能?
就她那性子,當真把銀錢交到她手里,怕是得全部填給小姑,然后大房、二房照舊窮巴巴、苦哈哈。
爹和大伯又不是傻的,辛辛苦苦賺來的銀子,怎么可能由著她想怎么作就怎么作?
也許就是因著這個原因,她恨毒了大房、二房。
特別是她們二房。
誰叫二房銀子多呢。
賀馨兒清冷的勾起唇角。
一個滿腦子都是銀子,連兒子都沒放在眼里的人,能動手殺她這個做孫女的,好象也不是多不可思議的事。
對一個從來沒把自己當做孫女,可以隨意殺害的人,她有什么可傷心的?
而她是生是死,都與自己無關。
左右以后是再也不見的了,隨她去吧。
往后,她還要與爹娘和和樂樂的過日子,才不去想那有的沒的。
賀馨兒仰頭看向枝繁葉茂的桂花樹,燦爛的陽光穿過樹葉的間隙,照射下來,耀眼刺目。
“馨兒,仔細眼睛疼。”
許是她看得時間久了些,與白氏坐在涼亭里拿著繡繃做著針線的王氏,忍不住的提醒。
前兩日家里人仰馬翻的,哪個還能顧得上做什么粉紅豹,王氏、白氏已是多日沒去東廂房。
今兒也是看著三個丫頭都在院子里玩,她們在那陪著也是無事,兩人就取了繡繃,邊看著丫頭們玩耍,邊做手工活。
“娘也太小心了,我就是想瞧瞧哪枝桂花新鮮些,哪里就至于眼睛疼了?”
賀馨兒淺淺的笑,聲音柔柔的。
“新鮮桂花?馨兒姐,你要做好吃的嗎?”
趴在魚池邊喂魚的王金鈴小朋友,激動的一跳三尺高。
“嗯,做桂花糕,怎么樣?”
“好哎、好哎,甜甜的桂花糕,我喜歡。”
“嘿,鈴兒妹妹有不喜歡的糕點嗎?”
一旁的葉圓圓,笑著打趣她,就是王氏與白氏也輕笑起來。
“沒有、沒有,不管什么糕點我都喜歡吃!”
“哈哈哈……”
小人精正兒八經的擺著手,說得一本正經,還十分誠懇,逗的眾人都笑起來。
待笑了會,葉圓圓伸著纖纖素手,指著花亭旁一盆盆的菊花,笑著問道“馨兒,你看菊花可以吃嗎?”
每年到了這個季節,賀馨兒都會在涼亭旁擺放許多菊花,還特意請人做了個三層的圓形木架,各種品種的菊花擺放其中,高低錯落,層序分明,別有一番風趣。
“菊花可以吃啊,去年咱們不是摘了些鮮嫩的做菊花茶了嗎?”
“不是做茶,是做吃食。”
“能做菊花糕的吧,等買回糯米粉時,可以試試。還可以做菊花粥,清心除煩、悅目去躁。也可以做菊花羹,與銀耳、蓮子做羹,加冰糖,嗯,對身體也挺好的”
“嘿嘿,晌午就做這勞什子菊花羹,怎么樣?”
“我看你是打定了主意的,早就盤算著吃它了吧?“
“隨你怎么說,橫豎我要試試這菊花羹,你就說讓不讓吃吧?“
被揭穿了心思,葉圓圓索性大大方方承認,一副無賴的模樣,倒是叫人看了好笑。
小人精王金鈴蹲在地上,嗅嗅這朵、聞聞那朵,小聲嘀咕著“都這么新鮮、都這么好看,要吃哪個好呢?”
“服了你兩個,我去拿剪刀。”
被自家表妹的樣子逗到的,賀馨兒忍俊不禁,笑嘻嘻的去取剪刀,然后三人就圍著爭奇斗艷的各色花朵,商量著吃哪一朵。
王氏與白氏笑著對視一眼,也不帶阻攔的,任由著三個人辣手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