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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能找到。
二蛋兒是王娘子求了好幾年才求來的孩子,平時就跟眼珠子一樣寶貝。
厲海就親自帶人出去找。
付拾一明白了。
而拾味館這會兒也是在那附近,開始挨家挨戶的問詢,看看有沒有看見二蛋兒。
李長博也知道這個事情,看著付拾一著急上火的樣子,就沉聲寬慰她:“興許是小孩子貪玩,走丟了,仔細找一找就找到了。衙門人手未必夠,我去叫家中仆人也幫忙一起找。”
王娘子慌忙抹干凈臉:“丟了有一會了。在河邊上洗衣裳時丟的,就是不知道是他自己跑走了,還是被人抱走了。”
付拾一和他對視,看著那雙平靜卻溫和的眼睛,很神奇的,心情也是一點點的平復下來。
是的,她就是被自己的猜想給嚇到了。
付拾一先回了拾味館。
一問才知道,沒有什么太大的收獲。
只是問出幾個見到了孩子的人。但是都只說看到孩子往坊門口去了。
二蛋兒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已經六歲了。
這個年紀的孩子,滿地跑誰都不會覺得奇怪。
所以幾個人看見了,也只是驚訝二蛋兒今天一個人跑出來玩,倒沒想著攔。
二蛋娘已經哭得走不動。
連喘氣都艱難。
燕娘有過同樣的經歷,就陪著二蛋娘,然后一直寬慰她。
李長博再過來的時候,王寧也是跟著一起過來了。
兩人都騎馬。一身干凈利落的打扮。
付拾一看見王寧時候,都愣了一下。
王寧騎在馬背上,對付拾一一點下巴:“上來。”
???付拾一還沒回過神,就又懵了。
李長博咳嗽一聲,替自家阿娘解釋:“阿娘說,騎馬比走路好些,可以去遠一些地方問問。只是她不認識人,所以得付小娘子跟著一起。”
早就知道王寧是個性情中人的付拾一,這會兒終于反應過來。
付拾一手忙腳亂爬上馬背,然后摟住王寧的腰。
王寧沖著李長博發號施令:“你在附近繼續查,我們走遠一些。”
李長博應了。
王二祥納悶的看著王寧帶著付拾一騎馬走遠,沒忍住對當事人進行了詢問:“李縣令,不是說令堂和付小娘子之間——”
這個題方良會。
所以方良很自然而然的答了:“這件事情,大娘子覺得更重要。”
當然個人恩怨可以先拋開。
而且這樣一操作,還可以防止李長博和付拾一兩個相處太多。
但是這個肯定不能當著外人說。
李長博默默的揉了揉眉心,面無表情的去指揮找人。
王二祥震驚臉:“怪不得李縣令會這么好!”
這就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
方良一臉心虛的避開了王二祥驚嘆的眸光:這個話,自家大娘子聽著一定是高興死了。
付拾一這頭坐在王寧背后,倒是一臉鎮定。
王寧也像是什么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一臉的鎮定自若。
但是兩人都沒開口說話,只是有條不紊的配合找人。
還別說,還挺默契。
到了坊門口,王寧終于問付拾一:“小孩子最喜歡什么?”
付拾一想了想,實話實說:“那肯定是糖球和雜耍。”
然后她就明白了王寧的意思。
“那邊有個賣糖葫蘆的,他的糖葫蘆味道很好,每天都好多小孩搶著買。我買過兩次,很不錯。”付拾一指給王寧看。
但是現在,那賣糖葫蘆的人不在。
“人呢?”王寧揚眉。
“沒來?”付拾一皺眉,只覺得有點兒納悶:“不可能啊,他幾乎每天都來,除非天不好。而且這個要下午才收攤。不然糖葫蘆賣給誰?”
“諾,人來了。”王寧看了一看,最后指了指不遠處。
果然就看見一個胡須有點兒白的干瘦漢子來了。
說是老頭吧,但是又沒老到了那個地步。
說還年輕吧,也不算年輕了。
而且背都有點兒佝僂。
扛著個草把子,上頭扎滿了紅艷艷的冰糖葫蘆,就顯得更佝僂了。
付拾一一眼認出來:“是他沒錯。他熬的糖好,挑的山楂果也好,不酸,而且熟透了,去了籽兒之后,裹上糖,外頭亮晶晶的,看著就好吃。”
王寧狐疑的回頭看一眼。
王寧雖然沒看見付拾一的表情,但是最終還是沒忍住問了句:“你記得他,是因為糖葫蘆好吃?”
付拾一沉默了幾個呼吸,決定做個誠實的人:“是的。”
于是當那個賣糖葫蘆的人過來,王寧脫口而出的,是“來兩串糖葫蘆。”
買糖葫蘆的老板,當然是高興,摘了兩串最大的:“好嘞,一共十個錢!”
賣這么貴的糖葫蘆,自然是有它的獨到之處。
不僅外頭裹的糖特別厚,特別亮,里頭的餡也不太一樣。
別的山楂的,但是這個有小蘋果,有紅棗夾著糯米餡的。
一共八個,其中就有四個餡。
王寧沒怎么吃過這些東西,還覺得怪新奇的。
然后她就聽見了背后一聲清脆的“咔嚓”聲,緊接著是含混不清的聲音:“好嘞。這個錢給您。然后跟您打聽個事兒。”
這話一出,王寧就有點兒佩服付拾一了:先買點東西,的確話就更好說了。
然后王寧也低頭咬了一口,同樣是“咔嚓”的清脆。
然后入口就是酸甜——外面甜,里面酸,但又不是接受不了的酸。總之就是意外的還有有點兒好吃和開胃。
付拾一笑瞇瞇咬著糖葫蘆,然后問:“您今兒見過一個小孩子嗎?還沒馬腿高,里頭穿個大紅肚兜,外頭是普通衣衫。脖子上戴個純銀的長命鎖。”
“嗯,長相嘛——就是總流鼻涕,鼻子底下常年都是黑乎乎的。還老吸溜鼻涕。”
這個形容詞……王寧嫌棄的垂眸,剛才還誘人的糖葫蘆,這會兒已經失去了它的光芒。
那買糖葫蘆的老板搖搖頭:“沒有,我今天有事耽誤了,早上沒來。”
說完晃了晃手里的草把子:“貨都沒開賣呢。”
說話間已經有附近的小孩子捏著錢出來買了——多數只能買一個單個山楂果的冰糖葫蘆。
但是他們都會很珍惜的舔著,直到將糖舔沒了,才吃掉里頭的山楂果。
這就是屬于孩子的快樂。
而這種快樂能持續大半天。
糖葫蘆老板開始販賣快樂后,就顧不上付拾一和王寧了。
付拾一看著王寧的后腦勺,問她:“咱們下一步去問問對面雜貨鋪的老板?”
“嗯。”王寧捏著糖葫蘆,小心翼翼控制馬兒穿過街道。
然后叮囑付拾一:“你就別下來了,一會兒你坐前頭,我從后頭帶你。”
付拾一乖乖巧巧的“哦”了一聲,然后開始四處張望:如果,自己是二蛋,跑過來發現賣糖葫蘆的人沒來,又會想去哪里?”
看了半天,付拾一還真有了想法。
一般這個時候,小孩子就算走路,肯定也要選一條看起來比較好吃的,或者好玩的路。
那時候,只有賣蒸餅一類的店開門了。
而左邊,就有個賣羊肉蒸餅的。
付拾一控制馬兒往那邊去了:就幾步路,伯母出來就能看見自己吧?
其實王寧進去了就開始后悔:自己都沒見過那個二蛋兒,都不知道怎么問!
最后迫于無奈,就將付拾一說過的話重復了一遍。
雜貨店老板被這個描述弄得沉默了一下:“除了紅色肚兜有點兒特別,其他的——這個年紀的小孩,不都是這個德行嗎?”
王寧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心里拼命回想自己幾個兒子這個年紀時候是什么樣。
其他幾個年代久遠了點,有點記不得。
但是李長博,她就很肯定,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時候,
李長博再小一點的時候,都是干干凈凈的,從來不會這么惡心。
出來后,王寧就發現付拾一沒乖乖聽自己的話。
登時就擰了眉頭,大步流星追上去:“不是說讓你等我嗎?你騎馬技術不行,萬一馬受驚了你控得住嗎?”
付拾一心虛:“我下次不這樣了。我錯了。”
好在王寧的性格就是對事不對人,訓斥過了,就過去了。轉而問付拾一:“打聽到了嗎?”
“打聽到了。”付拾一指了指前面:“說是恍惚記得早上是有個小孩兒往那邊走,還看了好久羊肉蒸餅。不過他們很忙,就誰也沒太關注。”
所以印象也不深。
王寧翻身上馬,環住付拾一:“那咱們去追。”
其實王寧比付拾一高大不少,環住付拾一的時候,一點不覺得吃力,于是就忍不住吐槽一句:“你太瘦了。女人太瘦不好生養的。”
一心沉浸在找孩子的付拾一:???我剛聽到了啥?
付拾一直接原地石化了,然后默默的科普:“我才十四,還能再長的。”
“那還好。”王寧也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自己說這個話不合適,尷尬咳嗽一聲。然后像是想起來什么:“咱們是不是該一家店鋪一家店鋪的過去問啊?”
付拾一也回過神來:“好像是。”
于是兩人手忙腳亂的翻身下馬,開始一家家的詢問。
王寧即便是身份尊貴,可是在做這個事情的時候,那是半點也不見有不耐煩。而且十分盡心盡力,半點也沒造假。
就沖著這一點,付拾一都覺得王寧其實是個好人。
這么一路問過去,也不是沒有收獲,又尋到了幾個見過二蛋兒的人。
二蛋竟是一路順著街道一直往前走了。
而再往前,就該是東市了。
付拾一和王寧對視一眼。
王寧立刻主動道:“我回去報信,叫長博帶人來。你先去找。”
頓了頓,又補上一句:“但是你就算發現什么,也別單槍匹馬的上。不然連你一起賣了,我們都不知上哪里找。”
付拾一乖乖點頭。
等王寧走了,就悄悄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最近都胖了點了,也長高點了,胸口似乎都有點兒動靜了,應該不至于看著還像個孩子吧?
不過想著王寧的叮囑,付拾一還是覺得自己這個未來婆婆怪可愛。
這樣的性格其實是好相處的。但是有時候難免也會被扎傷。
付拾一順著路問,還真是一路就進了東市。
東市和西市不一樣。
西市人多,商鋪多,也同樣更雜。
但是東市就冷清許多,因為東西貴而且好。基本只有達官貴人才會來。
如果二蛋真進了東市,反而估計好找一點。被拐賣幾率小一點。
動物的外表。人類小孩的智商。
會算數,會說話,會背詩會唱歌——
付拾一想著這些,都覺得不寒而栗。
當然那不是最緊要的。最緊要的是,走丟了被別人撿走了還算是好的結果。因為通常,被收養的孩子雖然不一定能過得多幸福,但是好歹還能正常生活,能長大。
如果真的是被拍花子賣掉——有那些做雜耍的,也是要買小孩子從小訓練的。
甚至,還有一種被明令禁止的東西:會說話的動物。
那就是從小給小孩子灌藥,讓小孩子長不大。而且會給小孩子披上動物的皮,比如狗之類的。趁熱剝皮,然后穿上,這樣皮不僅會貼在肌膚上,還會收縮,最終就像是真的長在身上。
這種經過是極殘忍的,但是出來的效果,卻也是讓人驚嘆,所以其實這種表演,還挺受人喜歡。
要是真丟了,王娘子怕也是活不了了。
付拾一也沒更好的主意,“好。”
李長博穩穩當當的坐著,緩緩道:“先別慌了神,那附近都是家境尚可的人家,治安也一向不錯。就算拍花,也不會往那里去。我覺得更像是小孩走丟了。”
“許是害怕挨打,甚至不敢回家。”李長博看住付拾一的眼睛:“你別自己把自己嚇住了,反而失去了判斷力。”
“那會兒挺早的。”王娘子的婆婆滿面懊悔,“沒什么人。我兒媳婦在家做飯——”
付拾一又揉了揉眉心,覺得更加頭疼了:那么早,出門的人多數也是行色匆匆的,可能留意到孩子的人并不多。
這就是洗衣裳時候只盯著衣裳,小孩子也沒放在身邊,所以并不清楚是在哪里丟的,具體是什么時辰。
揉了揉眉心,付拾一再問:“那問過周圍的人了嗎?”
但現在埋怨這些也沒辦法,找孩子才是要緊。
付拾一一口氣小跑回了縣衙,然后找到厲海,將具體情況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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