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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一大早,太陽初升,屈鵬就親自把報名表給送過來了。
來到紅塵軒時,屈鵬還看見同樣剛走到門口的顏子儒,也就是昨天一直在書齋里看書的書生。
“草,草民……見過大人。”顏子儒看見屈鵬時,連忙躬身行禮。
屈鵬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他如果沒記錯的話,昨天顧先生還贈予這位書生一枚仙果。
神識一掃,屈鵬沒有看清顏子儒的修為,不禁皺了皺眉頭。
不過,屈鵬很快就釋然了。
“顧先生化作凡人在此開設書齋,有傳達文道之意,自然不希望在紅塵軒的門口,發生一些不愉快之事。”
想清楚后,屈鵬便沒再理會顏子儒,而是大步踏進紅塵軒里。
顏子儒一直都在低頭看鞋,等屈鵬進去之后,他方才走到門口,朝著“前臺小姐”羅姿作揖道:“羅小姐早上好,子儒打擾了。”
“進來吧。”
屋內響起羅姿那磁性且充滿誘惑的聲音,她看著懂禮數的顏子儒,不禁微微點頭。
這些年來,先生看人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
只不過……
羅姿腦海浮現出往日的一道熟悉的身影時,眸子不禁變得暗淡幾分。
顏子儒似乎察覺到羅姿的心情突然變得不好,心里微微一顫,懷里的東西也不知道該不該拿出來。
“子儒。”
這時,顏子儒聽到顧先生在叫自己,便快步走去,作揖道:“子儒見過先生。”
顧長天笑了笑,說道:“這是大夏比武大會的報名表,你拿去填一下,填完交給屈將軍。”
顏子儒低頭看向桌子,想起昨天晚上先生與他說的話,只是稍微頓了一下,而后點點頭。
屈鵬則是有些詫異的看了眼顏子儒,他本以為顧先生要這張報名表,目的是給一些武者機會。
卻沒想到,竟然是給一位文人。
文人去參加比武大會……
這,不是自己找虐嗎?
想到這里,屈鵬有些擔憂道:“先生,這可是比武大會,拳腳無眼的,恐怕……”
“無妨。”
顧長天笑道:“即便輸了,也算是給他長長見識。子儒并非是那種輸不起之人,哪怕失敗,他也會從中吸取教訓,對他而言,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機會。”
我一定不能輸……
顏子儒在旁邊默默填著報名表,心中卻是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他都要在此次比武大會上一鳴驚人。
這不僅僅是不可多得的一次機會,還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文人很難翻身,哪怕考取功名進入朝廷為官,可依然還是不受人待見。
若想讓武者心服口服,只能在比武大會上打服對方!
“好吧,我會盡可能照看一下這小子的。”
屈鵬點了點頭,既然先生都這么決定了,他只好讓人下手輕點,別一下子把顏子儒的骨頭給打折了。
畢竟,先生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我……”
顏子儒回頭看了眼屈鵬,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
可是,當他見到屈鵬那具有上位者威嚴的眼神時,不禁又低下頭去,不敢與其直視。
顧長天看見這一幕,心里輕嘆,這是一個文人在武者面前的自卑,和打從心底里的畏懼。
“在先生面前,有事但說無妨。”屈鵬認真的對顏子儒說道。
“草民不敢。”顏子儒繼續填寫報名表。
“誒你這……”
屈鵬有些不悅的看著顏子儒,心里感覺這小子未免有些不上道了。
“這什么這?在這等著!”
羅姿的聲音響起,左手叉著腰,右手抱著雪白毛發的小酥,媚眼藏有威脅之意。
“是。”
屈鵬一臉無奈,心想這小子真的命好,能得這么一位高深莫測的前輩欣賞。
當然,若是這小子能夠棄文從武的話,未來在大夏神朝的地位,才會水漲船高。
至于文道……
怕是再過千年,也很難崛起了。
突然,屈鵬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準備跟顧長天說兩句,但見到顧長天正在編寫書籍,不由看向羅姿,出聲道:
“羅小姐,最近外城不停出現血案,這個案件連京兆尹府那邊都查不出個所以然來,現在外城基本都開始宵禁了,小姐晚上還是盡量少出門比較好。”
此話一出,顏子儒的身軀不由微微一顫,心境也稍微紊亂了一些。
屈鵬乃是圣君人物,自然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不由朝著顏子儒看去。
顧長天搬來一張椅子,放在顏子儒身后,笑道:“站累了也不知找張椅子坐下,難道我這里還缺你一張椅子不成?”
“多謝先生。”顏子儒心里不由踏實了許多,端正姿態坐下,認真書寫。
原來只是站累了……
屈鵬收回目光,也沒過多在意顏子儒的一舉一動,在他眼里,一個年僅十六七歲的小子,還是走文道的,根本不值得他過多去重視。
羅姿輕撫著小酥的毛發,滿不在乎道:“血案便血案唄,我若想出去溜達,城中無人能攔得住我。”
“那,那倒也是……”
屈鵬干笑一聲,雖然他不知道羅姿的真實修為是什么境界,但從她能給先生當侍女來看,至少也是大圣級別了。
“字還行,我這里有的是筆墨紙硯,有空的話多練練字,待你入圣后,一筆一劃皆可殺人。”
顧長天看著顏子儒所寫的字,笑道:“當然,你也要時刻清楚,你為什么要殺人。”
“先生之言,子儒謹記于心。”顏子儒臉色逐漸變得嚴肅起來,重重的點了點頭。
顧長天笑著點點頭,隨后看向屈鵬,問道:“城外有血案,殺的都是何人?”
“法相及以下。”
屈鵬有些輕蔑道:“也不知道京兆尹府那批人到底是干什么吃的,這種級別的案件,竟然一直都沒破,兇手既然只能殺這個級別的武者,那么兇手頂多也是同級別存在。
京兆尹府那批從未上過戰場的人,簡直丟盡了武者的臉面。”
說到這里,屈鵬不禁奇怪道:“不過我還聽說,制造這起案件的兇手,乃是文道修士,被衙門那邊定義成‘文魔案’。”
“怎么,殺幾個人就定義成魔,魔惹你們了?”羅姿盯著屈鵬,眸中閃爍著冷芒。
屈鵬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一臉迷茫,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這位姑奶奶了。
“這,這也是衙門那邊定義的,與我無關。”
屈鵬干笑道:“也不是殺幾個人,據我所知,那文……人,至少是殺了一千三百人以上,還是保守估計的。”
“喲呵,文道修士也能殺武者,看來文道要崛起了啊。”羅姿頗為幸災樂禍道。
“殺的也是一些螻蟻而已。”
屈鵬卻一點都不在乎,淡淡道:“我倒是希望這個文魔能夠證道成圣,這樣的話,就能說明京兆尹府那邊辦案不力,然后……”
后面的話,屈鵬雖然沒有說出來,但顧長天和羅姿都很明白。
然后,就是上奏彈劾,擠掉這屆的京兆尹府,換人上位。
顧長天坐在搖椅上輕輕搖著,閉目養神,似乎并不是很在意這件事情。
屈鵬也不擔心文魔會跑到紅塵軒這里來,除非文魔自己想要找死。
“先生,我寫完了。”
顏子儒小心翼翼的放下筆,待墨水干了一些后,方才雙手呈給顧長天。
顧長天接過看了一眼,隨后看向顏子儒,說道:“去書架上找一本名為的書籍,熟讀第一章之后,便在桌案上開始默寫。”
顏子儒低著頭,小聲道:“我想先看完。”
顧長天抬頭看了眼這位年輕書生,微微點頭道:“看完后,以練筆。”
“是。”
顏子儒面色大喜。
剛剛他拿起毛筆的時候,手抖了一陣子,不是緊張,而是發自肺腑的開心。
對他而言,筆墨紙硯,同樣是奢侈品。
“嗯?”顧長天瞇了瞇眼。
“啊,不,不是。”顏子儒立刻想起昨日先生對他說的話,慌忙改口。
“看書去吧。”
顧長天笑了笑,站起來,將報名表遞給屈鵬,說道:“這件事情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先生客氣了。”
屈鵬撓著頭,隨后有些為難道:“先生,我有一事想要與你說說,不知先生愿不愿意聽聽?”
你都這么說了,我還能不聽?
顧長天心里吐槽,這家伙究竟是怎么當上將軍的?一點都不懂人情世故。
顧長天道:“說說看。”
“昨日回去,王爺發現我和楊大人的一些情況,在王爺問話之下,我們只好說出是在紅塵軒……那個那個。”屈鵬干巴巴的看著顧長天,希望先生能夠理解他們的難處。
“無妨。”
顧長天倒不是很在意,問道:“哪位王爺?”
“靖王,當今圣上的胞弟。”屈鵬連忙回答,心里松了一口氣。
顧長天臉上不動聲色,微微點頭,說道:“嗯,我知道了。”
“王,王爺還說……”
屈鵬話還沒說完,羅姿就不耐煩道:“王爺王爺,什么狗屁王爺?先生不與他計較便算了,他還想做什么?信不信老娘現在就去一巴掌拍死他!”
聽聞此話,屈鵬嚇了一大跳,連忙抱拳躬身,久久不敢抬頭。
先生和小姐都生氣了!
他哪還敢放肆?
顏子儒也嚇呆了,小嘴微張,一臉蒙圈的看著羅姿。
在他眼里,羅小姐也是一位知書達理的女人,而且比較關心體貼人,怎會突然如此暴躁?
“無需行禮。”
顧長天伸手將屈鵬抬起來,轉頭瞪了眼羅姿,說道:“從現在起,你別出聲。”
“哼。”
羅姿冷哼一聲,坐在椅子上快速薅著小酥的毛發。
她就是不爽而已。
這大夏神朝最強的人也就長生仙尊修為,竟然還敢來監視他們?
若不是先生不在乎,她早就出去一掌拍死一片了。
“喵”
小酥似乎被薅疼了,不是很滿意羅姿的服務,掙扎一下,從羅姿懷里跳了出去。
羅姿頓時被氣到了,可小酥好像生得先生寵幸,她不好把這只小母貓抓回來,只好把目光放在小橘身上。
“喵?”
小橘內心一驚,頓感不妙,二話不說直接往后門跑去。
羅姿一臉不屑,伸手探入虛空,抓住那條橘色尾巴,硬生生給扯了過來。
“喵喵喵,主人救我!”小橘張牙舞爪的求救道。
“再吵的話,你們倆都出去。”顧長天凝眉道。
聞言,小橘馬上閉嘴,乖乖窩在羅姿懷里,被兩座沉甸甸的山岳壓著,滿臉的幽怨和不高興。
憑什么受傷的總是它?
顧長天看向屈鵬,道:“你繼續說。”
屈鵬偷偷瞄了眼羅姿,內心有些羨慕那只橘色大肥貓,而后認真道:“王爺想請先生到府上坐坐,順便想認識一下先生。”
“他……”
羅姿黛眉一挑,眼含怒意,剛張開嘴準備說話,就對上顧長天那略帶警告的眼神。
隨后,羅姿吐了吐舌頭,抱著小橘飛奔出去。
繼續待在書齋里面的話,沒準她就要挨先生的責罰了。
先出去避避風頭也好。
“呀,好像外面有人打架,過去看看吧,喵!”小橘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