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嘛？”我瞥了他一眼。
“揍他們，你說還能干嘛？”他一瞪眼：“我們789是任人這樣欺辱的嗎？”
“打贏坐牢，打輸住院。”我淡淡道。
他忿然，幾秒鐘后，摸摸鼻子：“說得居然TMD很有道理……”
我哈哈一笑：“好啦，罵你幾句而已，而且如果按照咱們兩個約定的發財路子來走的話，你以后挨罵肯定不少，誰樂意看著你一個小法師到處搶人頭呢？反正，你以后肯定會變成焦點的，這就是必須要承受扥代價，出門練級的時候都要小心點。”
“靠……”
他被說得禁不住眉頭緊鎖：“雖然我自認為技術已經相當強了，但雙拳難敵四手，一旦被圍攻可怎么辦，你這個職業的設定，以后還能變回玩家嗎？”
“按理說是肯定會的，但我也沒有什么把握，我正在追隨我的師父修煉呢，這游戲的背景有點意思，給人一種很強烈的真實感。”
“當然，否則的話《幻月》也不可能一家獨大了，剛剛開始預售頭盔就已經搶占了七成以上的市場了。”
“別想那么多了，再走一個。”
“走一個走一個。”
這時，身后的幾個學生依舊還在閑聊著，其中一個梳著中分頭的學生一邊擼串，一邊笑道：“說起來，我們這個新手村的BOSS確實有點奇怪，我揚州和淮安上學的高中同學，就沒有遇到這種情況，人家兩個新手村的BOSS都是刷新之后30分鐘內就被首殺了的，咱們這個，幾乎每次都是對玩家的屠殺，說起來也蹊蹺。”
“是的。”
一個滿臉青春痘的學生一仰頭干了一杯啤酒，說：“哪怕是破曉的人出動了也奈何不了這個靈界巡弋者，據現場的人說，破曉燼、破曉塵在第一時間就被秒了，太恐怖了，那兩個是什么人啊，都是破曉軍團的創始人，而且破曉燼的實力距離國服一線玩家只有一線之遙，甚至能跟神話公會的軒轅楓、呂純陽那個級別的高手過招了，可是碰上靈界巡弋者，居然就跟殺豬一樣的被宰掉了，網上聽說已經有他們被秒的戰斗視頻上傳了。”
中分頭學生點頭道：“沒錯，聽人說，那個靈界巡弋者有一個技能強得不像話，叫什么‘獵敵之鋒’，甚至不少人都在向幻月官方投訴這個技能了，說這哪里是什么獵敵之鋒，簡直就是獵媽之鋒啊！”
“噗……”
我直接一口啤酒噴了出來，引得幾個學生都看了過來。
阿飛急忙陪著笑臉：“沒事沒事，我兄弟嗆著了。”
“哈哈！”
幾個學生笑了笑，青春痘男孩繼續說道：“對對對，就是這個獵媽之鋒，我也在論壇上看到了，許多人都說，這個靈界巡弋者實在太強了，拎著兩把匕首游蕩，哪里是什么巡弋者，簡直就是破曉、龍盟、斬炎這些攻略組的黃泉獵媽人，太恐怖了……”
“粗鄙粗鄙！”
“是啊，太粗鄙了，但是卻很有道理，那破技能確實叫獵媽之鋒更加貼切一點，說實話，如果不是群尸谷的人太多了的話，我懷疑那個BOSS能把破曉軍團攻略組的人殺光了，連破曉滅和破曉緣都無法幸免啊……”
“差不多。”中分頭抿抿嘴，道：“破曉緣啊，那個女的……不得了，我在新手村見過一次，真的太漂亮的，這種級別的大美女，我們整個職業學院都找不到一個。”
“嘁……”
青春痘男孩冷笑一聲：“破曉緣，只能算是一個大美女罷了，絕對算不上頂尖，要說玩《幻月》的頂尖美女，肯定是林夕啊，林婉兒退役之后，她就是公認的國服第一美女了，而且是最強序列的候選人之一，美貌與實力并存，可惜啊……聽說她最近跟風林火山的風滄海走得比較近，可能已經在戀愛交往了，太可惜了啊……”
“可惜個P，人家就算不跟風滄海走得近也跟你沒有半毛錢關系。”
“就是就是，人家看見你都不會多看一眼的。”
“CNM，你們幾個GB就不能說點人話，趕緊吃，吃完回去睡了，明早還有專業課，別忘了，老子可是你們的班長兼寢室長。”
“啊哈哈哈，你好大的官威啊，包大人，再讓你當幾年官，你怕是連系主任都不放在眼里了啊！”
我一邊吃烤饅頭，一邊聽身后的幾個玩家聊天，多了解一下游戲里的人總是好的，一邊吃，一邊問道：“阿飛，這個林夕，你認識嗎？”
“我認識她，她不認識我。”
阿飛咧嘴笑道：“靠，人家可是最強序列候選人啊，國服最強的劍士之一，曾經向李逍遙發起挑戰過，我算哪根蔥啊，不過……老韓肯定認識她，因為老韓跟她較量過。”
“結果怎么樣？”我問。
“勝率30不到吧。”他說。
我不禁訝然，雖然我是天命集團的首席數據分析師，但大部分時間都花在系統數據里，對游戲里的風云人物了解甚少，但因為韓一笑跟我的關系比較好，所以稍微關注了一下，在《天命》后期，韓一笑效力于神話公會，是方歌闕麾下屈指可數的高手之一，沒有想到他對上林夕居然也不到30的勝算？
“怎么，你不認識林夕？”阿飛反問。
“聽說過，不太了解。”
我笑了笑，說：“無所謂了，人家是已經混到最強序列候選人的高手，咱倆只是區區的太湖傳奇罷了，不一定有交集的，不必了解。”
“嗯，倒也是……”
阿飛嘿嘿一笑：“這種女人，眼高于頂，沒有認識的必要。”
“對，我們著眼于眼前的情況就行了，你要迅速提升等級，增加自己的法傷，下次能殺得更快一點，而且也能增加自保能力，我則負責料理好自己的隱藏職業，至少咱們在游戲里賺口吃的絕對不能問題。”
“當然。”
他自信道：“光是今天咱們賣的東西，差不多就足夠咱們吃一個星期了，等我等級高了，咱們只會賺得更多，話說阿離，你現在真的身無分文了？”
“嗯。”
我點點頭，掏出手機打開微信錢包：“你看，我微信里只有100塊了，這是我最后的資金。”
“靠……那你的車呢？你那臺白色R8不是很酷炫的嗎？”
“停在家里了。”
“放家里干嘛，開出來，你不開的話我幫你開啊，那可是把妹利器啊……”
“不了不了。”
我擺擺手：“我離職之后就沒跟我爸說過話，回去開車的話，肯定要挨頓罵，他不想見我，我也不想見他，還是別見了。”
“搞不懂你。”他皺了皺眉：“話說，咱們兄弟這么多年，從小到大，沒見過你缺錢過，不過你家到底干什么的我和老韓從來不知道，你丫不會有什么了不得的來頭吧？”
“能有什么來頭？”
我一臉無奈：“你覺得我像是某個大人物的兒子嗎？”
“不像……”
他搖搖頭，哈哈一笑：“算了，隨便了，在你找到工作之前，哥養你。”
“那你有的養了，因為短時間內我不會去找工作的。”
“靠！”
“對了阿飛，你經濟情況怎么樣？”
“勉勉強強吧，去年我爸的廠被關了，今年他也就炒炒股，也虧了幾十萬，現在我除了上班之外，老爸每個月還給我一萬生活費。”
“臥槽……富二代啊！”
“富你妹啊，老子開的十幾萬的二手比亞迪，你丫開的二百萬的，誰是富二代啊？！”
“你看你咋還上臉了呢？了不起回頭我那臺車借你開一段時間。”
“至少半年。”
“行，反正我另外還有三臺車。”
凌晨一點許，吃飽喝足。
“還上線嗎？”阿飛問。
“不上了，洗個澡睡覺，明天早上早點起床上線奮斗。”
洗漱睡覺，當躺在床上的時候，卻又有點睡不著了，耳邊仿佛還在回蕩著“獵敵之鋒”的系統聲，整個人像是著了魔一樣，雖然我也是《幻月》的設計者之一，但是真的自己親身體驗的話，卻這才真正的感受到這款游戲的巨大魅力，難怪一經上線就已經橫掃整個擬真游戲市場了。
就這樣，一直輾轉反側到了三點才睡著。
次日，從昏昏沉沉中醒來。
一看手機，已經上午九點多了，刺眼的陽光從窗簾縫隙中穿過，拉了拉，沒用，擋不住，阿飛家里的窗簾十分倔強，中間部分已經嚴重老化變形了。
“吱呀”
門開了，阿飛走了進來，將塑料袋放在了桌上，說：“還沒起呢？我給你帶了早餐了，一份豆漿，外加一份灌餅，趕緊上線了，我們小隊的人已經聯系我上線練級了。”
“嗯，你記得把備用裝備存倉庫啊，別被人PK爆了。”
“知道啦！”
起床、洗漱、吃早餐，上線。
“唰！”
我的人物出現在風云臺上，依舊還是一副小骷髏的模樣，只不過經過群尸谷的一場殺戮之后，等級已經升到了13級了，而且經驗純粹是靠擊殺玩家獲得的，天知道我昨天一共干掉了多少玩家，反正回憶起來都只剩下一片腥風血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