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第559章
旁邊的世家少爺都湊過去圍觀,除了一兩個和顧宴期認識,關系還不錯的,基本上都是鄭渠梅拉的人,站在梅拉身后給梅拉撐腰。
他們大多都是懂怎么玩的,平日里玩的也比較大,而且就看這倆人的動作和神態,也能猜出來端倪。
雙方搖骰子的動作都很專業,開出來的點數也十分接近,隔著一個兩米遠的牌桌,針鋒相對。
當然了,這個搖骰子可不是瞎搖,而是需要一定的專業技術,像是這種搖骰子,都具有十分深厚的賭博性質,其輸贏結果會使人或大發橫財,或傾家蕩產。由搖骰子這個行業發展出來了不少賭王,其中一些有本事的,光動耳聽,就知道對方的骰盅里面是什么了,而后進行押注,攬財。
顧宴期雖然不經常玩骰子,但是今晚的手氣確實不錯,也有那個耳力,能力,第一局的時候,以多了一點的點數贏了梅拉。
第二局,亦然。
由于兩個人玩的是比較簡單的搖骰子,只需要自己搖,比大小即可,又是五局三勝。
等到了第三局賽點的時候,顧宴期看著梅拉有些發白的臉色,想了下,因為對方是個女人,他身為一個男人,做事并不決絕沒打算讓梅拉零勝率,礙于紳士風度讓了一下梅拉,刻意小了一點。
他輸得十分的明顯,甚至還沒有開骰盅就已經把桌面上的籌碼推到了梅拉面前。
現場一時間十分的安靜。
梅拉看著面前被顧宴期推來的籌碼,想到了之前對顧宴期的嘲諷,一點也不敢相信她竟然會輸給了顧宴期!還是連續兩把!
想之前她多信誓旦旦能贏這會兒,殘忍的現實當場就給了她一個巴掌讓她學會清醒!
就這么一會兒功夫先是鄭渠被打臉,再是梅拉。
要不是顧宴期明顯的退讓這場賭局早就結束了!
“梅拉小姐,第四局比完,結下來我就不比了。”顧宴期提醒了一句賭場上的事情都講究一個見好就收。
五局三勝的賭局對于顧宴期來說基本上就沒什么難度。
“顧少好手段,今晚贏了個盆滿缽滿啊!”
“錦鯉氣運唄!顧少不是要買傅氏的跑車?這下子可湊了一多半的錢了!”
“傅氏的跑車最高端的那一批融入黑科技的都上億了吧……非專業賽車手買來了就點暴殄天物!我記得渠少去年就買了一輛愛惜的不得了一直放在車庫里舍不得開!”
“渠少那也是參加過拉力賽車比賽的對了渠少不是邀了雄獅戰隊的莊墨嗎?莊墨人怎么還沒來?”
“聽說這些天都在找秋凌山上的那位賽車大佬呢!還親自聯系了傅氏那邊,傅氏都沒給他回應等等吧,他應該晚點才到。”
周圍的討論聲,聲聲入耳。
站在一側觀看賭局的鄭渠看見了顧宴期運勢大漲,一晚上攬盡錢財心里的那點不服也涌現了出來。
尤其是這時候,顧宴期和梅拉兩個人到了決勝的關鍵,顧宴期只要再贏上一局,梅拉就要敗下陣來!
梅拉連輸兩局,狀態已經沒有之前那么自信,再這樣下去,就會頻頻出錯!
鄭渠沒辦法再袖手旁觀,走上前,拉住了梅拉的胳膊,然后把梅拉搖到了一半的骰盅放到了自己面前,笑問:“顧少,和女人比有什么意思,我替梅拉和你比一比,你不介意吧?”
臨時換人的行為,厲南禮先前也為傅枝做過。
顧宴期不好拒絕,便做了個伸手請的姿勢。
只是他的表情有些嚴肅。
和梅拉這種有點本事的不一樣,鄭渠是真正從小賭到大的。
梅拉身后的朋友們松了口氣,“渠少上這才公平!顧少可得小心了,渠少和梅拉小姐可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鄭渠把身前的籌碼往上一推,“這局賭大點數,五千萬,顧少跟嗎?”
顧宴期身后的兩個朋友聽到鄭渠這樣自信的花,不免為顧宴期感到頭大。
雖說顧宴期今晚的運氣不錯,可要是比起實力,鄭渠狂甩八條街的!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里看出了要通風報信的意思。
雖然顧少本事不算最大的,但誰讓他身后有個本事大的男人呢?
哦,也不是,現在厲總還吃了傅枝的軟飯。
沒骨氣的很。
不過誰讓傅枝有本事呢?要是他們也能找到這樣的女朋友,最起碼能夠少奮斗20年呢!
其中一個少年當下就離開,去找了厲南禮。
顧宴期的臉色有些發白。
另一邊,正巧傅枝打完整局游戲。
厲南禮看見傅枝的游戲id,和上次不一樣,又換了個名字。
這個應該是她平日里經常拿出來打游戲的賬號。
少年很快就跑到了傅枝和厲南禮面前,“厲總,傅小姐,不好了!顧少和渠少聚眾賭博——”
“被警察抓起來就地槍斃了?”傅枝疑惑。
少年:“……”
那倒也是沒有那么的不好。
正道的光目前還沒灑在大地上。
“渠少拉著顧少搖骰子,我看顧少臉色不太好,一局五千萬,還有兩局,這么賭下來,顧少怕是要賣血了!”
傅枝和厲南禮對視一眼,從椅子上起身,跟著來找人的少年去到了賭桌那邊。
倆人到達的時候,現場發出了一陣刺激而尖銳的歡聲。
顧宴期桌上的籌碼,全部被女服務生撥給了鄭渠。
顧宴期臉色的淡紅褪去。
他在傅氏看上一輛跑車,快入億了,沒舍得買,結果晚上搖骰子,送了鄭渠半輛車。
顧宴期心態都崩了。
現場都在歡呼,還沒有人注意到溫循趕來的傅枝和厲南禮。
最后一局搖骰子已經開了。
比的依舊是雙方的點數。
傅枝站在顧宴期不遠處的方向,顧宴期舉著骰子一個勁地搖。
聲音越搖越不對勁,越搖越菜。
反觀對面的鄭渠,一派自信不說,聽聲音,極大可能開出“豹子”。
所謂的豹子,就是手里搖著的這幾枚骰子,全部都是六點朝上!
顧宴期還不知道自己要被血虐。
他搖啊搖的,在搖到外婆橋之前,把骰盅一把,蓋在了桌面上。
氣勢如虹。
嘟囔了句,“曾奶奶啊,從小你就寵我,你瞪大眼睛,在天之靈保佑我出個‘豹子’,曾孫兒今年就拿著贏的錢娶個媳婦,給咱顧家開枝散葉,做個沒感情的孩兒他爹,以慰你在天之靈!”
傅枝:“……”
厲南禮:“……”
別求了,你曾奶奶應該是間歇性眼瞎了。
這時候,鄭渠的骰盅也在同一時刻,被他壓在了桌面上。
那姿勢,氣吞山河。
顧宴期基本上是被他衷心的禱告迷暈了眼,看不清現狀,要掀開骰盅的蓋子。
傅枝眼眸一凝,在顧宴期作死前,一把按住了他放在骰盅上的手。
顧宴期抬頭看她。
傅枝輕輕向右,扯了下顧宴期的胳膊,骰盅晃動了一下。
“你袖子上有臟東西,擦干凈了,你開吧。”
“啊?啊……對,是有臟東西。”
顧宴期很快反應過來,剛剛他似乎是聽見骰盅里面的骰子動了一下。
又不確定,傅枝是幫他還是在搞他。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傅枝之前兩次,都幫了他不少忙。
顧宴期抬手,掀開了骰盅。
眾人伸長了脖子去看。
六點,六點,六點……
竟然全部都是六點!
顧宴期今天是踩了狗/屎運吧!竟然連這樣的好事兒都在他身上發生了!
要知道在以往,顧宴期想要開出來‘豹子’那是非常的不容易的。
鄭渠面色陰冷的看著傅枝。
在別人恭喜顧宴期的檔口,他一字一頓:“傅小姐,作弊的本事爐火純青!”
他緩緩掀起了骰盅。
同樣,清一色的6點,竟然又出了一個豹子!
“既然是平局,咱們時間也差不多了,不如開車回家吧?”
有鄭渠這邊的朋友出來幫忙鄭渠見好就收。
鄭渠目光冷硬,直直的看著傅枝。
仿佛她要是不給個說話,今天這件事兒就沒完了。
“小鄭少不服氣的話,”傅枝拿過顧宴期手邊的骰盅,看著滿桌子被偏移到鄭渠手上的籌碼,勾唇,“我替顧少和你比比?”
“不行,鄭渠他實力還是有的……”顧宴期在傅枝面前小聲喳喳。
“我們今天晚上的賭注下的挺大的,你輸兩把就得請假蕩產了。”
傅枝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因為打游戲有些發紅的指尖,“不用擔心。贏了算我的,輸了算你的。”
顧宴期:“……”
不好意思,我他媽更擔心了呢謝謝。
厲南禮踹了腳死磕在傅枝面前不走的顧宴期,“做什么?”
顧宴期:“……保護我方輸出型輔助選手。”
厲南禮的話冷冰冰的,說他:“少添亂。”
然后,顧宴期被踹走。
傅枝見顧宴期不吵了,然后拿著骰盅,對著一側的鄭渠道,“就玩一局,壓小。八千萬你跟不跟?”
“八千萬?誰家玩骰子賭這么大的?你怎么不搶錢?!”梅拉一臉陰郁。
“你對你男朋友沒信心?”
“當然不是!”
梅拉一急,當下反駁。
心里想的卻是,我可不是對我男人沒有信心,而是對你這個投擲飛鏢百發百中的小妹妹信心滿滿。
“那搖骰子吧,別浪費時間。”
傅枝把骰盅拿起來,用力,搖了搖。
這次鄭渠心里也不太安了。
傅枝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時間,搖了三次后,把骰子放在了桌面上。
她搖的很快速,力度也很大,鄭渠一個走神,猝不及防的,根本沒辦法判斷,她到底搖了個什么。
鄭渠臉色一沉。
梅拉很緊張的看著男朋友,“我看她就搖了那么兩下,搖出來的應該不會是一點,你不要被影響,搖你自己的就可以了。”
鄭渠點點頭。
基本上,會玩骰子地都知道,比小點數的話,把所有的骰子都疊在一起,最后讓最上方顯露出點數的那顆骰子是一點,就是穩贏不輸的局面。
但要做到這一點,需要一定的技術,也需要通過長期的練習。
尤其是在骰盅里的骰子點數不一致的時候,用一個盲搖的方式把骰盅疊加,一點朝上,這就更加的困難!
鄭渠搖了有三分鐘左右。
終于,在“咯噔——”一聲脆響之后他長舒一口氣,把骰盅放在了桌面上。
傅枝做了個請的姿勢。
示意他掀開骰盅的蓋子。
畢竟是玩了這么多年的骰子,多少還是穩妥的,鄭渠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下,一點一點地掀開了蓋子。
五顆骰子,不出所料,疊的整整齊齊,成了一個豎著的阿拉伯數字1。
而出現在左上方的那顆骰子,正是一個紅色的一點!
“厲害!”鄭渠身后的男人握拳,在空中揮舞了一下。
然而——
就在對方的快樂沒有停留一秒的時候,傅枝在鄭渠期待的目光下,緩緩打開了骰盅。
原本應該擺放著骰子的骰盅,此刻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堆白色的粉末!
0點!
這樣一頓騷操作,瞬間就讓鄭渠的大好形勢灰飛煙滅!
顧宴期明白了,“我的豪車回來了!”
厲南禮:“………”
倒也是未必,最后還是要進傅氏的口袋里。
“傅枝,你——”
鄭渠惡狠狠的看著傅枝,心里都要嘔血了,就沒見過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
以及,心里產生了極大的迷茫,傅枝是什么時候趁他們不注意把骰子捏碎的?
鄭渠不是傻子,這世上哪有人靠搖就把骰子搖成粉末的?
當下臉色狠厲道:“你出老千!骰子都沒了叫什么搖骰子?我們重開一局!”
厲南禮拎了拎手邊的紅酒瓶,“你再說一遍?”
鄭渠:“……小嬸嬸贏得漂亮。”
但他的表情可不是這么說的。
眼睛像是毒蛇一般盯著傅枝。
“再比一局嗎,小、嬸、嬸。”
傅枝:“不了,你太菜,我贏得沒有任何成就感,不如去開把王者。”
傅枝沒心情看鄭渠那表情,正好緬甸警局那邊又接二連三的給她打電話,發短信,談論馬修的事情,看上去挺急的樣子,看了眼時間,“玄魚你們分了吧,差不多我們也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