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期隱晦的同江錦書說了一下請游戲主播的事情。
娛樂圈內的明星不少,只要請到好的品牌代言人也不愁大年三十那天沒有玩家進入正版游戲,只是這個斗雞APP上的傅老師,顧宴期查了幾次,說真的,竟然沒查出來這位的地址不說,連扒出來的身份證都是假的……
顧宴期作為男人的直覺這位叫傅老師的不簡單,或者她身后說不準有什么大佬?
總之,可以當成一個備選方案。
而此刻,厲家樓上。
傅枝推開書房的門走進去,地上擺著好幾個黑色的麻袋,菜簍子。
傅枝不明就里,往厲南禮的方向看了眼。
厲南禮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示意她隨便拆開袋子看看。
傅枝彎腰,隨手拆開了一個麻袋。
袋子比較沉,雖然傅枝力氣比較大,不過她的指尖就扯在袋子上的那根細線上,細線一斷,袋子里的東西“噼里啪啦——”的往地上摔。
說是帶著響,傅枝仔細看了好幾眼,那是因為袋子里裝著的……是無數藍色綠色紫色的寶石。
傅枝抿了下唇,又打開了一個菜簍子。
bulingbuling的,都是大鉆石。
可能是貴中帶穩,還有一筐金燦燦的黃金。
傅枝:“……”
不用鑒定了,因為這些bulingbuling的物件下面還有商家給的保真證書。
傅枝麻木了一下,“這些……”
“薛女士補送給你的見面禮。”厲南禮說。
傅枝:“確定不是聘禮嗎?!”
“小姑娘,”厲南禮把手里的文件放下,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要我現場和你求婚嗎?可是怎么辦,哥哥還沒準備好。”
傅枝:“……哥哥你這也倒是大可不必。”
雖然早戀不犯法,但未滿十八歲,英年早婚早育可是犯法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豪門都是這么豪的嗎?
她前十六年怕不是被傅朝克扣了什么酒肉池林的快樂!
傅枝越想越覺得她心目中偉大的父愛偏離的原本的軌道。
趁著顧宴期來找厲南禮查IP地址的時間,傅枝把滿地的寶石鉆石和黃金拍照給葉九發了過去。
她走微信問了一下:你覺得怎么樣?
——p圖p挺好,但你一天到晚能不能實際點,別老整這些白日做夢的狗事,還有今晚輪到你給我點奶茶了,少轉移話題,你現在在哪?厲家?咱家有門禁,八點之前必須回家,爸爸不準野猴子占你便宜,晚回來一秒等著斷腿吧你就!
沒等傅枝回復,葉九又發來一段:
——對了,妹妹,方便的話能不能把我的照片p在那些寶石黃金里我想放朋友圈炫耀一波。
……這張圖片不是p的,我照的,我在想,為什么咱爸從來沒給我們送過這么多的寶石和鉆石。
而且最讓我在意的也不是非得攀比,霍凝欣阿姨和爸的區別,主要是她送來的這些寶石和黃金,賣出去不好,但我也不穿戴,要放到哪里呢?她上次就送了我一車豪奢品牌的衣服,這次又是好幾麻袋好幾籮筐的寶貝,放在陸家的話,會被媽懷疑我搶銀行了吧?倒不如送我一條小裙子來的方便還省錢,哎,有點煩躁!
葉九:“……”
這他媽要不是親妹妹,外加打不過,葉九都想一巴掌胡上去讓她明白一下什么叫人心險惡道德淪喪!
妹妹,搞清楚,你哥可是靠借高利貸過活的人!老他媽的慘了!
什么叫黃金,什么叫寶石,什么叫鉆石!
葉九連見都沒見過這么多的!
所以傅枝這個靠著婆婆什么都有了的妹妹有什么資格不滿比他還要多呢?
還有!
要不是明確的知道你是個直女,我都懷疑你那個話是故意扎我心窩子來,戳我肺管子來的!
你倒是有婆婆的寵愛了,你哥連個富婆都不認識呢。
葉九學她陰陽怪氣說:是啊,那些寶石啥的賣不出去穿不上都是雞肋。但你婆婆對我就挺貼心是,送我就是支票,方便拿方便花的,給的數額也挺大,我都花煩了。
葉九覺得傅枝看到這句話應該能get到他不開心意思并且好好反省自己,把寶石啥的分他一半,結果萬萬沒想到,傅枝個憨批還給他在這瞎幾把接話:
你花煩了你早說,我還能阻止你把錢都打我卡里嗎?你存銀行里等著它們下崽崽嗎?單身哥哥明白怎么才能照顧好崽子嗎?
葉九:“……”
很好,再你媽見,侮辱我單身還想偷我的錢!
葉九當場表示沒有這么糟心的妹妹,放話未來一個月都不可能和這個憨批再說一句話。
傅枝和厲南禮的事還有點懸,有的便宜不能占,她打算把這些寶石啥的給霍凝欣女士還回去。
葉九:為什么要還?!你不喜歡不能送我嗎?哥哥都已經過上賣血過活的日子了!
傅枝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指路葉九他上一句說兩個人絕交的大事。
要不是傅枝重點在葉九絕交的事上,葉九都把這茬給忘了,不過沒關系,幼兒園的破小孩子才要皮要臉,成熟的大人總是沒臉沒皮的。
葉九撤回了他絕交的這句話。
然后語重心長的回答她:妹兒啊,你要真覺得自己像是騙婚,不如今晚別回家了,陪小禮蓋棉被純聊天一把。
——???家里不是有門禁?
家里都窮的掀不開鍋了,還整這些花里胡哨的?這也就是祖國繁榮昌盛,不像古代,哥都得進宮當皇帝才能養活全家。
這樣,妹兒,你要是實在怕,咱們仨一起躺被窩,我躺你倆中間,咱仨斗地主,或者再把陸予墨叫來咱四鉆一被窩搓麻將。
——不能帶二哥一起玩?
他是你親哥,太護犢子你,五個人就不是麻將現場而是兇殺案現場了,你還沒嫁給厲南禮,可不敢讓他出事,不然億萬遺產繼承不到咱頭上。
在葉九眼里什么叫愛呢,大概就是愛我就結婚,完事你婚禮現場自殺,讓我繼承你的億萬遺產。
傅枝被他的奇葩腦回路震得久久無法回神。
直到厲南禮從屋外回來站在傅枝的身后盯著她的手機頁面看了半天,傅枝這才把手機放到一邊,不等說話,就被人撈到懷里,厲南禮揉了揉她的發頂,他說:“不用蓋著被子純聊天。”
傅枝:“嗯?”
厲南禮吻了吻她鎖骨上的紅痣,“你什么都不做,”他湊近傅枝的耳邊,耳鬢廝磨,嘆了聲:
——“就要了哥哥的命。”
書房的室內夾雜著和主人生活氣息相同的梔子花香,窗外月光姣姣,男人的聲音低磁沙啞,像是午夜緩緩的清風。
傅枝被他圈在懷里,心尖遲緩地跳快了一拍。
葉九和傅枝說的門禁到底不是玩笑,雖然親妹妹能打能跑的,但也不是你出錢多你就能占便宜的!
關鍵你這錢還沒出到她這個當哥哥的身上。
傅枝留在厲家吃了個晚飯,除了家里傭人做的飯菜,顧宴期親自去虞城的飯館買的湯汁包和糖醋小排,還配了一杯奶茶。
樓下,厲南禮和傅枝姍姍來遲。
江錦書不愿意和傅枝共處一室,因此餐桌上也就只有顧宴期一人。
顧宴期手里本來還燃了支雪茄,見傅枝下樓,趕忙掐滅了雪茄,走過來,笑道:“枝枝妹妹來了啊,聽南禮說你喜歡吃糖醋小排,你嘗嘗這家味道怎么樣。”
說著,還特別殷切地搬出椅子讓傅枝坐上去。
這不是傅枝第一次看見顧宴期了,雖說顧宴期比江錦書沉穩,從來沒把看不起傅枝表現出來,但骨子里那點子高貴還是忍不住琢磨厲南禮看上傅枝哪里了。
總歸顧宴期沒把傅枝當成個普通女生。
尤其是剛他讓厲南禮查的斗雞APP上傅老師的IP地址。
好家伙,厲南禮一眼瞅過去那不就是傅枝之前來厲家直播的ID賬號,當時還不少粉絲給她刷火箭刷美人魚的。
顧宴期不得不高看傅枝一眼,趁著厲南禮給傅枝布菜的檔口問,“之前看枝枝妹妹打游戲,不知道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公司的跨年晚會上solo三局,贏了的玩家有百萬的獎金。”
如果是之前傅枝肯定二話不說就叫聲哥哥,并且謝謝哥哥給她一個賺錢的門路。
至于現在,在看過樓上好幾框的寶石后,傅枝覺得她變了,她變的有些腐朽咸魚了。
她最近太富有了,她不想再拼死拼活的掙錢了。
顧宴期給厲南禮倒了杯紅酒,示意厲南禮替她說句話。
傅枝把奶茶放到一邊,將酒杯湊過去:“我也要一杯,謝謝。”
“枝枝妹妹,”顧宴期想和她拉近距離,“你得叫我聲宴期哥哥,我才能死心塌地給你辦事不是?”
厲南禮拿著酒杯的手緊了下,把傅枝往身邊兜了兜,“叫顧宴期,不用叫哥哥。”
傅枝已經捅了一個馬蜂窩的哥哥了,再來,厲南禮心梗都得犯了。
他頓了下,因為顧宴期得罪他的關系,還特地道:“他給你推得游戲,無聊,浪費時間且沒有技術含量,沒必要去。”
傅枝:“嗯嗯!”
顧宴期:“???”
哇,他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他家都要宣告破產了。
就一聲哥哥,他招誰惹誰了?!
傅枝是晚七點到的家,陸予深之前手工DIY的杯子前兩天被許薇不小心打碎,傅枝就用霍凝欣送她的小鉆石DIY了一個差不多模樣的水杯,灌了奶茶送給陸予深。
宋放的電話就是這時候打過來的。
“枝姐,跟你說件事,你可別和我生氣。”
電話里宋放的聲音有點慫,傅枝正坐在沙發的邊角吃陸予深給她剝的紅心柚。
傅枝把柚子咬碎,“不生氣,你說吧。”
聲音一貫的清冷,大概是在陸家,沾染了些煙火味。
“沐家舉辦那個業內聚會你知道吧?”
傅枝嗯了一聲,用勺子挖出一大塊紅心柚遞到又辛勤跑去剝石榴的陸予深嘴邊,陸予深搖搖頭,“妹妹吃,給妹妹的。”
“今天下午我在校外遇到沐晨曦了,她白的和發了光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點給了她自信,她跟著她小姐妹叭叭了你一路,說什么宴會過后大家都知道你不會是白羽,還說你是個丑雞。”
“所以重點呢?”
“你別急啊,”宋放說,“我這不馬上說重點嗎?我和你哥陸予墨都氣不過啊,二話不說就跟這個洗腳婢吵了一架,最后腦子一熱,收了沐晨曦事先準備給你的宴會請帖,答應她你一定去沐家赴約,懟死她們這群眼高于頂的憨批!”
傅枝:“……”
“歪,枝姐,你在嗎?牛逼我們都給你吹出去了,這宴會要不就去吧,你不知道沐晨曦天天在學校罵你不要臉蹭白羽熱度,那你本來就是白羽嘛……”
宋放聲音越說越低,陸予深擔憂的盯著妹妹看。
“沒事,”傅枝對著陸予深的方向笑了下,然后問宋放:“宴會什么時候舉辦?”
“這周六。”
那也就是后天。
宋放說,“我也弄到了一張請帖,咱一起去唄,我看他們沐家的主題還是感謝白羽老師和他們合作啥的,這得多大臉啊?白羽同意了嗎就蹭熱度,我就想看他們啪啪打臉。”
然后你就賣了我?
傅枝總不可能拂了宋放的面子,畢竟別的不說,宋放對她是真的不錯。
傅枝和陸予深說了聲就回了房間洗澡。
陸予墨在外面幫傅枝吹了好大的牛逼,就是特意避開才下樓找水喝。
廚房水壺里的熱水都被許薇女士倒杯子里喝光了。
陸予墨往陸予深手邊的鉆石水杯瞥了眼,眼饞,“弟弟,我渴了。”
陸予深:“……”
陸予墨的語氣真的特別的好,他就是想喝一口奶茶解解渴,只差跪地上叫爸爸。
可杯子是妹妹送的。
但不給陸予墨喝水,陸予深又怕他趕過來吃傅枝的紅心柚。
陸予深猶猶豫豫地把杯子遞上去,“可以喝,但得斯文地喝,不能讓杯口碰到嘴。”
陸予墨:“???”
我他媽就喝一口奶茶,你跟我這談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