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賈有德表現的多么強勢,柳浩天依然態度堅決,目光冷靜的和假有的對事兒的,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妥協的神態。
賈有德的臉色陰沉如鐵,冷冷的盯著柳浩天說的:“柳浩天,不要把你在下面縣里的那些骯臟手段放在省委黨校里來,你這樣做是對我們教務處全體同仁的一種強烈的侮辱。”
柳浩天冷冷一笑:“賈副處長,如果你非得這樣說的話,我無所謂。
但是,恕我直言,你今天給我的所有的處分我一概不接受。
而且我這就會前往黨校副校長的辦公室,前去溝通此事,我相信,即便你們教務處不能給我一個公平公正的結果,副校長那邊也一定會明察秋毫的。”
說完,柳浩天邁步向外走去。
賈有德腦門上頓時冒汗了。
其實今天,他給柳浩天的這個處分,只是他和教務處主任十分簡單的說了一下,并沒有進行詳細的說明,而教務處主任給他的指示只是讓他斟酌辦理。根本就沒有他所說的那樣,教務處已經所有人取得了一致。
因為在教務處主任看來,柳浩天遲到這件事可大可小,而且平時遲到的這種事情也發生了不是一次兩次了,只要不是放在馬教授的手中,一般的老師是不會計較這些東西的。
黨校學習的氛圍比較濃郁,同時黨校的老師也是很有包容性的。
正因為如此,學員們都非常喜歡來黨校學習,不僅僅是因為這里能夠學到知識,來到這里是提拔晉升的重要途徑,更因為省委黨校良好的學習環境。
現在,柳浩天要去副校長那里教授,賈有德怎能不害怕,立刻怒聲呵斥道:“柳浩天,你給我站住,金校長那邊那么忙,哪有時間聽你啰嗦。”
柳浩天站住腳步,冷冷的回望著賈有德說道:“賈副處長,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既然教務處不能給我一個公平公正的結果,我必然要向上級領導反映。如果你害怕的話,可以跟著我一起去。”
說完,柳浩天頭也不回的走了。
賈有德腦門兒上大汗淋漓,雖然他并不像今天的這場針對柳浩天的通報批評會議就此草草收場,但是她又不能容忍柳浩天去副校長那里告自己的狀,所以只能邁步緊緊的跟著柳浩天,他必須要阻止柳浩天在副校長那里胡說八道。
柳浩天徑直來到行政樓內,副校長的辦公室就在3樓,柳浩天直接不行上了3樓,加油得亦步亦趨的跟著,一邊走一邊說道:“柳浩天,你能不能不要這樣胡鬧了?你這樣做,很有可能會被開除的。”
柳浩天冷冷一笑:“我不相信我只遲到了一分鐘的時間就會被開除,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學校有這樣的規定,賈副處長,我的級別比你還要高,這種小兒科式的門片把戲就不要對我再玩兒了。”
柳浩天說完,直接敲響了副校長金向輝的房門。
“進來。”房門里面傳來了一個十分低沉的聲音。
柳浩天推門而入,賈有德不得不緊跟在后。
柳浩天抬頭看了一眼,在辦公室的最里面,那張寬大的辦公桌前,做了一個50多歲的男人,此人看起來文質彬彬,氣質儒雅,正低頭看著桌子上的文件。
柳浩天邁步來到此人面前,十分恭敬的說道:“金校長您好,我是這一期年輕處級干部培訓班的學員柳浩天,我這次來,是向您表達抗議的。”
聽柳浩天這樣說,金向輝不由得眉頭微皺,緩緩抬起頭來,目光落在了柳浩天的臉上,同時他也看到了柳浩天身后的賈有德。
金向輝問道:“你來抗議什么?”
柳浩天便直接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詳細的敘述了一遍,他既明確表明了對于馬教授給予他扣除學分的認同,同時又表現了對甲有得給他處分的強烈的不滿和抗議。
柳浩天沉聲說道:“金校長,我認為,我們這些學生來省委黨校學習,是來學習知識了,是來升華自己的靈魂的,但是,恕我直言,今天,我對省委黨校失望了。
我從來沒有想到過,省委黨校會因為一個學員僅僅遲到了一兩分鐘的時間,就不問青紅皂白,要直接給予通報處分的決定,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對不起,我寧愿退出這期的學習班。
我敬重省委黨校,是因為這里是知識的搖籃,是進步的階梯。
但是,我尊敬省委黨校,省委黨校尊重我嗎?
如果連一個公平公正的學習氛圍都沒有,那么在這樣的環境中學習又有什么用呢?我們能學到的到底是什么呢?”
柳浩天說完之后,賈有德腦門上的汗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賈有德沒有想到,柳浩天竟然要退出省委黨校學習班。這事情鬧的可就有些大了。
金向輝也沒有想到,柳浩天一個小小的處級學員竟然打算退出省委黨校學習班。
但是柳浩天剛才話里話外的情緒,金向輝也感受到了,再看看跟在柳浩天身后的賈有德,金向輝的眉頭緊皺起來。
如果自己真的批準了柳浩天的要求,那么此事一旦宣傳出去,自己和省委黨校的面子可就徹底沒了。
金向輝冷靜的目光看向了賈有德:“賈有德同志,對于柳浩天的說法,你怎么看?”
賈有德連忙說道:“金校長,我認為我們教務處做的沒有錯,柳浩天在上課的第1天就直接遲到,我們必須要殺雞儆猴,以儆效尤,規范學員們的行為,只有如此才能讓今后的教學進行得更加順暢。”
金向輝目光看向柳浩天:“你認為教授給你的處分重嗎?”
柳浩天使勁的點了點頭:“金校長,我認為,根據學校的規章制度,教務處根本就沒有處罰我的資格。這是第一。
第二,我認可馬教授給我的扣除兩個學分的處分,因為不管原因如何,我的確遲到了。
但是,我不能接受教務處給我的處分,哪怕是學校給我這樣的處分,我也絕不接受。
因為,我這次遲到是教務處有人在故意對我進行栽贓陷害。
金校長,咱們省委黨校是有監控的,您可以讓監控室的人調閱一下相關的監控錄像,我是提前20分鐘離開宿舍,準備前往教室的。
就在我快要到達教室的時候,我接到了教務處打來的電話。就是這位賈有德副處長,通知我去一趟教務處。雖然他極力否認,但是我相信我的耳朵,我這個人對聲音一向非常敏感,絕對不會聽錯。
如果您還不相信的話,可以同步調一下教務處附近的監控錄像,同時也可以查閱一下教務處是否打過我的手機電話號碼,這些東西一查就可以查出來。
而這位賈有德副處長,在沒有進行任何調查,無視我的任何抗議的情況下,就直接要給我處分,而且還要向我們白鹿市通報,那么金校長,您認為,作為一名學員,我應該吃這個啞巴虧嗎?我應該不應該表達我對此事如此不公正處理的抗議呢?”
金向輝略微沉吟了片刻,輕輕的點了點頭:“柳浩天,你說的沒錯,對我們省委黨校而言,公平公正公開是第1位的,我們辦這個黨校就是為了給所有的學員提供一個公平公正公開的學習和進步的地方,在我們省委黨校里面,不允許任何藏污納垢行為的存在,更不允許任何陰暗的東西存在。”
說到此處,金向輝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按了一個,電話很快接通,金向輝沉聲說道:“李存壯,你過來一趟。”
李存壯是省委黨校保衛處的負責人,被金向輝叫過來之后,金向輝立刻讓李存壯將柳浩天所說的問題進行核實。
李存壯直接拿出自己的手機,登錄整個學校的監控系統,很快就確認了柳浩天所說的相關內容。
隨后向金向輝匯報道:“金校長,柳浩天說的沒錯,他的確提前20分鐘趕往了教室,在教學樓外面,接到了一個電話,隨后走向教務處。在教務處那邊耽擱了十幾分鐘的時間,這才快步跑了出來。同時我也查閱了一下教務處的電話記錄,的的確確有一個電話是從教務處打出來的,而打給的人就是柳浩天。而打電話的號碼的確就是賈有德辦公室的電話號碼。不過因為這個電話號碼擁有4臺分機,所以暫時無法查閱到底是哪臺分機打出來的。”
金向輝聽完之后,臉色當時就黑了下來,冷軍的目光盯著賈有德說道:“賈有德,對于此事,你怎么看?要不要讓李存壯同志再去查一下,到底是誰給柳浩天打的這個電話呀?”
賈有德頓時渾身顫抖,他怎么都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想要小小的收拾一下柳浩天而已,柳浩天竟然把事情鬧得如此不可收拾。
此刻,他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
賈有德猶豫了一下,金校長:“我好像的確打過這個電話,不過當時因為工作太忙,我把此事給忘記了…”
賈有德還想再繼續往下解釋,金向輝直接擺了擺手說道:“你不用再解釋了,我現在終于明白為什么柳浩天如此憤怒了,你這明顯是想要收拾柳浩天的節奏。
賈有德,我不管你和柳浩天之間到底有什么恩怨,但是,這里是省委黨校,是我們南一省干部們學習的最高學府,在我們學校不允許有任何不干凈的事情存在,既然你身為黨校的干部,如此嚴重的違反組織紀律,如此傷害我們的學員,那么你已經不配繼續留在我們省委黨校工作了。
你自己收拾一下,準備離開吧。
至于你愿意去哪里,你自己去跑,我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如果半個月之后你跑不到接收單位,那半個月之后你會被直接開除。”
賈有德聽到此處,臉上露出了悲憤和驚恐之色,顫抖著聲音說道:“金校長,我能單獨和你說幾句話嗎。”
金向輝眉頭一皺,柳浩天淡淡的說道:“金校長,要不我出去回避一下吧。”
金向輝擺了擺手:“沒有那個必要,賈有德,有什么話直接說吧。”
賈有德也豁出去了,他知道,金向輝做事非常果斷,只要他作出的決策,很少會作出更改。
所以他必須在這個決策最終出臺之前,改變這個最終的結果。
賈有德看向金向輝說道:“金校長,省財政廳廳長宋仁輝是我姐夫,你看能不能看在我姐夫的份上,對我高抬貴手。
我已經知道錯了,還請金校長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