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嘆再次拜訪大伯家,詢問秦惠芳和張會《人民的名義》過審的事情。
秦惠芳對這事知之不詳,事情已經不是她這個層級所能第一時間知道的了,得問老張同志。
老張同志鎮定自若,但張嘆并沒有因此放心,因為鎮定自若并不代表老張同志把握十足,事情搞砸了他也是鎮定自若。
但老張同志告訴張嘆,這事等著,不要著急,著急也沒用,不要多久就會有結果。
張嘆便把心放回肚子里,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他能做的都做了。
他離開后,秦惠芳對張會說,這事要上心吶,不能不管不顧,一則這是他老婆的項目,二則這是他侄子的項目。
張會:“……”
不過,他對張嘆倒是有些刮目相看,這么大的事情,說放心就放心了。
他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一直把張嘆當兒子看待。以前他想讓張嘆考公務員,但是張嘆竟然讀影視學院去了,張家從來就沒有干這一行的。
不過,他并沒有多可惜,因為當時的張嘆性格跳脫,言行飛揚,不是省事的主,根本不適合當公務員,所以他沒有勉強。
張嘆回到浦江后,張會聽說了許多他的事跡,也聽秦惠芳、張明雪和張清清幾次說張嘆變化很大,但是真正接觸比較少,也就是最近才多了起來。因為《人民的名義》,他發現張嘆還真跟以前不一樣了,做事沉穩了許多,沉得住氣,挺適合從政的。
可惜,張嘆現在自己的事業一大摞,欣欣向榮,根本不可能從頭再來。
張嘆可以把心放回去,但是劇組的人放不回去,不知道他們從哪里得到了消息,說廣電沒有批準他們的電視劇,電視劇上映不了,眾人嘩然,連續幾天拍攝心不在焉,幾次出錯,惹的吳文章大發雷霆,劇組氛圍越發的緊張。
就連白建平這幾天回來都唉聲嘆氣,好像天要塌下來了似的。
張嘆和制片人胡適珍及時了解到這個情況,決定代表公司去看望劇組的人員,買了一些慰問品。
這天是周末,張嘆打算出門,小白立即從房間里鉆了出來,感應靈敏的小狗子似的,問他做啥子去,一聽是去劇組,她也想去。
姜老師讓小白留在家里陪她,但是小白坐不住,就想外出亂蹦。
隨著年齡漸長,小白活潑好動的性子越發的明顯,小小的小紅馬學園已經要圈不住她了。晚上有小朋友還好說,白天學園里冷冷清清,工作室也沒幾個人,她待不住,見張嘆要出去,她就想要跟著去。
張嘆便跟張老師商量,就帶小白去轉轉吧。
“劇組她也熟,她舅舅還在劇組呢,順便看看舅舅,這幾天他唉聲嘆氣的,好像遇到了難事。”張嘆說。
姜老師:“那路上注意安全,中午回來吃飯嗎?”
張嘆:“不回來,您自己吃吧。您也可以到村子里去轉轉,好多同齡人。”
姜老師:“我你不用擔心,你忙去吧。”
她叮囑小白要聽話,小白立即表現的乖乖的,兩只小手疊放在胸前,也不蹦跶了,邁著小碎步,緊跟在張嘆身邊。
到了院子里,忽然響起一陣hiahiahia聲,只見小樹林里跑出一只小可愛,是喜娃娃來了。
“小白,我來找你玩啦看,我抓到一只蟬殼殼”
喜兒小朋友在小樹林里轉悠,撿到一只蟬蛻。
“是懶散子”小白湊到她身邊打量這只蟬蛻,讓喜兒帶她去看看撿到蟬蛻的地方,好像還能發現什么寶藏似的。
“小心蟲子。”張嘆叮囑道,他看到譚錦兒也來了,正在和老李閑聊,他看過去時,譚錦兒也看過來,然后迅速撤回視線,幫老李清洗泡茶用的杯具。
“錦兒,今天下午上班嗎?”張嘆問道。
譚錦兒嗯了一聲,繼續清理杯具。
張嘆說:“我和小白要出去啦。”
“哦。”譚錦兒喊小樹林里和小白玩耍的喜兒回來。
喜兒興奮地跑過來,送給譚錦兒一朵小黃花,“姐姐你看,好漂亮的小花花是小白送給我的”
她送了蟬蛻給小白,小白便送了這朵小花花給她。
得知小白要和張老板出去,她眼巴巴的,愉快的表情瞬間失落,張嘆就說:“喜兒你有時間嗎?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
“hia?”喜兒眉開眼笑的,但是女孩子還是要矜持一點嘛。
小白熱情地邀請她一起來,喜兒只是矜持了一下下,很快就愉快地答應了,都沒有問她姐姐。
譚錦兒還是由張嘆說服的,說劇組的氛圍不好,急需要喜兒這樣的小喜鵲去嘰嘰喳喳,做一只氛圍制造機。她自己則留下來,和姜老師學刺繡。
坐在車上,小白在車上打滾,喜兒則乖乖地坐在一旁,不斷叮囑小白快點坐好,說坐車車不能亂滾,會死的。
小白不聽,繼續哈哈哈打滾,這可把喜兒愁壞了。
她看著調皮不聽話的小白,惆悵地嘆了口氣,不知道怎么教育熊孩子。
“小白,坐好,人家喜兒說的話都是對的,你要聽。”張嘆一邊開車一邊說。
喜兒一聽張老板支持她,立刻來了精神,對小白勸道:“小白小白,我是對的,你要聽我的。”
“哈哈哈,喜娃娃你是個娃娃。”小白說。
喜兒大聲說:“我都8歲啦!我是個大人啦,我是好多小盆友的姐姐呢。”
最后這句話沒說錯,她現在確實是好多小盆友的姐姐,在幼兒園,整一個小班都得喊她姐姐,在小紅馬,比如史包包、小鄭鄭、小年這些小人兒,現在也得喊她姐姐。
她已經從小不點,翻身做主了。
張嘆先是開車來到浦江電影制片廠,匯合制片人胡適珍,然后一起趕去劇組。
另外還有一輛面包車跟著,上面裝著等會兒發放的飲料、西瓜等東西。
車里,小白和喜兒已經各自抱著一瓶飲料在喝,兩人還在交流口感說,統一的意見是,比起小熊飲料,差了許多。
張嘆說這是大人喝的飲料,不同于小熊飲料,于是兩小只紛紛表示她們不要做大人,她們只做小人兒,永遠的小人兒,永遠喝小熊。
劇組里氛圍有些不對勁,吳文正正在發飆,把三個人喊到跟前大罵一通。
“怎么了這是?”張嘆遠遠看見,喊來一名工作人員詢問情況。
那人見是張嘆來了,一五一十說那三個是道具師,現場布置的“警車”突然熄火,發動不了,導致拍攝中止。
不僅如此,張嘆喊來場務,場務告訴他,現在是道具師在挨罵,不久前還有演員挨罵了,因為表演表情不對,屢次糾正不過來,吳導就發飆了。好在那幾個演員腕兒不算大,不敢回懟,這要是遇到硬茬,沒準就甩袖子走了。
胡適珍搖搖頭,她觀察劇組人員的精氣神,發現普遍不好,萎靡不振,看樣子電視劇過不了審對大家的打擊確實很大。
喜兒興高采烈地來,結果一來就見到導演發飆,把人罵的狗血噴頭,還說做一只氛圍制造機呢,她現在哪敢嘰嘰喳喳啊,噤若寒蟬,做一只躲在樹洞里的貓頭鷹寶寶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