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盼已久的大人物斗毆名場面到底沒有發生。
就在石月馨阻止了沈心的那一瞬間,有小內侍前來通傳,有請各位大人公子入席。
石月馨扯了沈心匆匆離開。
云心湖畔,一眾男賓維持著仿佛要奔向宴席大殿卻行動龜速的步伐,眼角余光鎖定在某處。
打起來!
再不打我就要出月亮垂花門了。
某處。
沈勵圈著寧王府世子,“世子殿下若是當真對下官興趣極濃,不妨直言,若不是,還請世子殿下不要再招惹下官。
你若再招惹,下官就不客氣了。”
說罷,沈勵起身轉頭大步流星離開。
哦吼!
等了個寂寞,什么都沒有發生。
沒意思!
寧王府世子盯著沈勵的背影,臉色黢黑。
他好像是在哪聽到過,有傳言說,沈勵喜歡他。
呃......
好像就是在石大人府邸。
這,特么該不會是真的吧!
他喜歡的姑娘死了,與他喜歡的姑娘容貌及其相似的周青要嫁給沈勵,而沈勵竟然喜歡他?!
話本子都不敢這么寫!
深吸一口氣,寧王府世子一臉被狗屎糊過的表情,起身朝宴席大殿走去。
不知是誰安排的座位,沈勵與寧王府世子,比肩而坐。
坐在他們對面的,正好是石月馨和明和公主。
眾人入席,石月馨盯著對面,只覺得連呼吸都困難了。
她愛了幾年的男人就要成親了,新娘不是她也就算了,這個男人還要在她對面和別的男人親親我我。
她上輩子做了什么天打雷劈的事,這輩子要遭到這種報應。
瞧著石月馨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明和推了推她,“好了,再瞪眼珠子要掉下來了,別看了。”
石月馨恨恨咬了一口果子。
“我也不想看,可是我控制不住的我眼!”
明和就笑道:“要不,我帶你回我寢宮?眼不見心不煩。”
石月馨搖頭,“不行,看不見我會腦補,那樣更痛苦,還不如什么都看的明明白白。”
兩人正說話,隨著中央舞池一曲曼妙舞蹈結束,一陣騷動聲低低傳來,惹得眾人紛紛側目。
只見端康伯面色漲紅,手里端著一只酒盞,仰頭要將那酒盞一口喝盡的樣子。
他一側,大理寺卿沈大人滿面擔憂伸手攔他。
“端康伯,你冷靜點。”
“我有什么不冷靜的,難道我連喝酒也不行了嗎!”
“這是宮宴,你還是別喝了,你這......哎,你這是折騰你自己啊!”
沈大人想要將端康伯手中的酒盞搶出,然而端康伯偏手一躲,這酒盞沈大人沒搶出來端康伯也沒端穩。
不知怎么,酒盞就從端康伯手中飛了出去。
在空中劃出一道低低的弧線,杯中酒灑了一地,酒盞砰的落地,原地咕嚕嚕打了幾個轉。
頓時,整個宴席大殿靜默的落針可聞。
端康伯一副喝醉了的樣子,嘴里低低的咕噥著,不知道在說什么。
大理寺卿沈大人面色一白,滿面驚恐朝四下一掃,然后惶恐不安看向上面。
上位,皇上沉著臉蹙眉朝這邊看來。
“發生什么事了?”
大理寺卿立刻起身低頭,“臣有罪,臣......”
不及大理寺卿說罷,端康伯醉醺醺一把拉了他,“你有什么罪,有罪的人還在那坐著呢!”
說完,他就朝沈勵看去。
眾人隨著的他的目光,也看向沈勵。
看我干嗎?
我專治有罪的。
寧王府世子在一側冷哼一聲。
沈勵沒理他,只滿目平靜回視端康伯。
皇上瞧瞧端康伯,瞧瞧沈勵,清了一下嗓子將手中一串通翠的念珠丟到桌上。
“端康伯有何委屈啊?”
每逢宮宴必出事。
皇上從小長在宮里,大大小小宮宴參加了無數次,早就習以為常了。
他就從來沒見過哪次宮宴是平平安安結束的。
仿佛這天底下的事情,就是卡著點發生的。
得皇上如此一問,端康伯立刻眼圈一紅,踉蹌起身,他身邊大理寺卿沈大人拽了他一把,朝他搖頭,不讓他說。
端康伯甩開大理寺卿的手,梗著脖子一臉醉意就道:“臣求陛下給臣做主!”
皇上熟門熟路的道:“什么事,說來朕聽聽。”
每年宮宴上的瓜可比這舞池里的舞蹈有意思多了。
眾賓客滿目期待,
明和戳了石月馨一下,“你告訴沈勵沒有?”
石月馨頓時心跳一抽,“糟了,忘了。”
明和扯嘴,“你干嘛去了?”
“我只顧著看他倆了。”
明和無語的翻個白眼。
端康伯吸了口氣,繞出桌案,撲通跪在地上,“陛下圣命,臣著實委屈,就在昨日,周遠的祖父上大佛寺,被暗影統領沈大人的未來岳父拍了一板磚。”
此言一出,頓時滿座嘩然。
這事兒有人聽說過也有人沒聽說過。
聽說了的人,原以為是個謠言,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沒聽說過的人眼睛都瞪圓了。
就連皇上都一臉震驚,“你是說,周懷山去大佛寺,帶著板磚進去的?”
端康伯正要回答,忽的嘴巴一閃。
這是重點嗎?
皇上難以置信的看著端康伯,“周懷山是怎么把板磚帶進大佛寺的,他在大佛寺哪里拍的人?”
皺著眼角看向皇上,一時間竟然有些答不上來。
他怎么知道周懷山是如何將板磚帶進大佛寺的。
就在端康伯腦子有些跟不上皇上的反應時,一名御史緩緩起身。
“陛下,臣要彈劾暗影統領沈勵。”
他一抱拳,行禮之后,一臉剛正不阿的鐵面無私。
“原本,臣是打算明日早朝在彈劾的,臣不想在今日宮宴掃了陛下興致,既然端康伯提起,臣便插一句嘴,臣彈劾沈勵假公濟私,貪墨巨額公款。”
這話一出,眾人再次將目光鎖定沈勵。
沈勵蹙了蹙眉。
一側寧王府世子幸災樂禍瞥了沈勵一眼。
那一眼,落在石月馨眼中,就是赤果果的傳情遞意了。
石月馨胸口一堵,悶悶嘆了口氣。
死男男!
這都什么時候了,你倆還有這個心思!
周青真是可憐。
沈心坐的位置距離石月馨稍遠,他只能看到她哥一個側臉。
對于她哥貪墨公款的事,她倒是不太擔心,她現在滿腦子就是她哥和寧王府世子的奸情。
皇上掃了沈勵一眼,看向那御史,“可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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