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阿陀這位通譯在當中,一臉尷尬的抵擋著主人越發露骨的語言,一面還要絞盡腦汁的對著那位優雅的女士扯謊,
“阿陀請告訴優雅的夫人,今天她格外的美麗,一雙黑色的眼睛就像天上璀璨的星辰,每一個眼神都令人陶醉……”
“這個……尊敬的夫人,因為您的幫助我的身體已是逐漸康復了!”
“哦……是嗎?那真是太好了,不知米格爾先生的船只預備何時啟程返回故鄉呢?”
“這個……我的主人,女士在詢問您家鄉葡萄牙的風景如何?”
“哦……阿陀你告訴她,我的家鄉葡萄牙有美麗的杜羅河,卡沃埃羅海岸星空令人迷醉……只要她愿意,我將會帶著她走遍家鄉的山山水水……”
“呃……這個……尊敬的夫人,我的主人說,他的船還在港灣之中休整,可能要呆上一些時日才回返程……”
“那……您不需要回去與您的水手們見一面,商討一下遠航的事宜嗎?”
“這個……我的主人,夫人告訴您,她很想去大洋彼岸,但是她必須得到丈夫的同意,她很愛她的丈夫……”
“阿陀告訴她,我對她的愛并不比她的丈夫少一分,我在葡萄牙擁在男爵的頭銜,有大片的土地,還有一只遠航的艦隊,只要這一次我能由東方滿載而歸,我將擁有無盡的財富,令她過上富裕的生活……”
阿陀一臉的無奈勸道,
“呃……這個……我的主人,這位夫人是有丈夫的,您要求一位貴族的夫人同您私奔是一件十分無禮,且傷風敗俗的事情……”
要不是您在家鄉帶走了一位有夫之婦,又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而那可憐的女人卻在航行之中,得了壞血病,丟掉了性命!
不過那個時候阿陀并不在米格爾身邊,他是米格爾在天竺時收下的隨從,關于主人的風流韻事都是船上的水手告訴他的。
米格爾很是惱怒對著自己的隨從怒道,
“你這個該死的黃猴子!不需要你來告訴我應該怎么做!”
一陣大吼令得韓氏姐妹與夏文彬都是一臉的錯愕,阿陀只得一臉無奈加歉意的對韓綺道,
“這個……夫人,我的主人對船上懶惰的水手十分的憤怒,一提到他們就火冒三丈,失禮之處還請勿怪!”
韓綺嘴角抽了抽,對米格爾安撫的笑了笑,夏文彬夫婦卻是互視一眼,心中都道,
“這外邦的蠻夷果然就是蠻夷,不受教化,智慧未開,跟那山頂上亂叫亂跳猴子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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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格爾見韓綺對他微笑立時大喜,拉著隨從問道,
“她這是答應了嗎?她答應了嗎?”
他的隨從一臉的無奈,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見自己的主人突然起身,來到是那位夫人面前,伸手去拉人家的手,阿陀立時覺得后背心一涼,暗叫一聲,
“糟糕!”
還未等他和坐在韓綺一旁的夏文彬阻攔,這廳中突然刮起一道涼風,有人啉一下子從阿陀的身邊掠過,一把抓住了米格爾的衣領,就這么輕舒猿臂微微一用力,米格爾還算是魁梧的身體立時就離地飛起,向后跌飛出去。
“砰……”
米格爾重重摔在了大廳外的地面之上,還未等他回過神來,就有人已經來到了跟前,
“砰……”
一拳頭正正砸在了他高高的鼻梁之上,
“啊……”
米格爾雙手捂著鼻梁倒在地上,兩管鼻血便從指縫之中流了下來,緊接著他的領子被人提了起來,
“砰砰砰……”
連著幾拳頭揍在他的臉上,不多時米格爾的臉上便開了花,韓綺看得連連嘆氣,暗道,
“這么多日來我是明示暗示連提了好幾回,你就是死皮賴臉不走,這下好了……討了一頓打!”
韓紜看得雙手捂臉,又是興奮又是驚懼,尖聲叫道,
“嘖嘖嘖……這回是他自討的,不用賠湯藥費了吧?”
阿陀一臉這一天終于來到的表情,立在那處看著自己的主人挨揍,心中暗道,
“我的主人啊……您的仆人果然沒有料錯,您終究有一日會挨揍的,下一步會不會被人裝進竹籠子里沉入水中呢?”
想到這處他抬手撫了撫下巴,
“那個……我是不是需要尋找下一位主人呢?”
畢竟天竺我是回不去了,或者這位優雅的夫人如何?
她看起來睿智聰明又十分的溫和,又是一位貴族的夫人,也許她會愿意雇傭一個會佛朗機語和天竺語的仆人?
正在阿陀尋思著找下家的時候,他的主人的揍已經挨完了,看著仰面朝天躺在院子地面上的米格爾,剛剛睡醒,披頭散發,赤著上身,一臉戾氣的衛武這才直起身子,末了還不解恨的踢了地上裝死狗的米格爾一腳,皺著眉頭問韓綺,
“哪兒來的狗東西?”
韓綺應道,
“江邊認識的……”
衛武再惡狠狠瞪了米格爾一眼,又目光不善的瞧向一旁的阿陀,嚇得阿陀一縮脖子,連連擺手道,
“不要打我!我只是一個仆人!”
衛武自然不會同一個下人計較,對阿陀狠狠道,
“是要我動手,還是你自己動手,把這小子給我拖出去!”
阿陀嚇得忙跑了過去,將自己的主人連拖帶拽的弄出了院子。
衛武這時才想起自己還赤著上身,忙對夏文彬與韓紜行了一禮,匆匆回去穿衣裳了,待他走后,興奮的雙眼放光的韓紜拉著妹妹道,
“老三,你家夫君好生威武,好生霸氣!”
夏文彬聞言連聲輕咳,
“咳咳咳……這個……紜兒,你要不要同為夫講一講,為何這一回不賠湯藥費呢,難道你們之前賠過么?”
韓紜聞言嘿嘿訕笑,忙拉著妹子往后頭去,
“我們……我們姐妹有話說,夫君……夫君……你待會與三妹夫好好說說話吧!”
這廂拉著韓綺飛也似的逃走了。
之后且不說衛武如何與夏文彬見面,兩連襟暢談一番,又有那夏文彬如何知曉了妻子做的糗事,如何狠狠“訓”了一番妻子,只說那被揍了米格爾,如何肯甘心?
被阿陀弄回了自己的船上后,待傷勢稍有好轉,便立時帶著一船高大強壯的水手上門來找回場子,只這位自命風流的“情”種,自然不會覺著是自己咎由自取,
“那位美麗優雅的夫人有這么一位殘暴的丈夫,真是太不幸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陷入這樣可怕的境地之中,以主的名義我要拯救她!”
這廂帶著大隊紅頭發綠眼睛,生得怪模怪樣的水手們上岸來尋衛武的麻煩,一大幫子人鬧鬧哄哄的過來,那客棧的掌柜的見勢不好,忙叫了小二的,
“快!快!快!快去報官!”
只他那幾個小二都是年輕輕血氣方剛,見得一幫子紅毛綠眼的西夷人氣勢洶洶的過來,非但不怕,反倒是擼胳膊挽袖子,躍躍欲試的樣兒,
“掌柜的,人家都打上門來了,我們可不能慫了!”
“就是!掌柜的,抄家伙上去干!”
掌柜的聞言大怒,過去一人給了一巴掌,
“干!干個屁呀!我們是開門做生意又不是街面上的小混子,干甚么干,還不快去報官!”
小二們被掌柜的一通拳打腳踢打得作了鳥獸散,有人便跑去報官。
這頭米格爾卻已帶著眾水手到了客棧后頭的小院,
“砰砰砰……”
那粗如大腿的胳膊對著木頭門兒便是一通猛砸,里頭衛武卻是懶洋洋抄起了抵門杠在手里掂了掂,回頭對一臉擔心的韓綺與韓紜道,
“你們都站遠些!”
夏文彬也是一臉擔憂道,
“守正,我們還是從窗戶翻出去尋人吧!”
他們二人都是官身,雖說現下護衛們都不在身邊,但只要報個信給官府,立時就有大批的衙役們過來護衛,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何必跟一幫子蠻夷動粗?
衛武卻是嘿嘿一笑,沖他一擺手道,
“二姐夫站遠些,呆會兒且瞧小弟收拾這幫子蠻夷就是了!”
呸!敢動老子的女子,老子還沒尋上門去,他們倒自己送上門來了,不揍得他們滿地找牙,還當我中原的男人都是孬種呢!
夏文彬一臉無奈立在妻子與妻妹身前擋著,想了想還是將長袍的下擺一撩,掖在腰間,左右看了看,見那地上的花鏟子,順手抄了起來,兩個丫頭也從灶間里一人尋了把菜刀,一人尋了把搟面杖,又有那夏祥更是一臉興奮的尋了根扁擔抄在手上,對守在門前的衛武道,
“衛爺,咱門開門不?”
見衛武點頭,夏祥便將那門栓一撥,
“砰……”
一聲木頭院門左右分開,立時涌進來兩個高大的紅毛漢子,那二人打頭進來,衛武二話不說,手里的杠子,
“呼……”
的一聲來了一個橫掃千軍,卻是朝著二人的下腹處掃去,那二人即是上門尋事,自然要防著挨打,見棍子來了,便使雙手來擋,兩廂一碰趁那二人不留意,一旁的夏祥見機便將扁擔掄了下去,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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