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瑤光:
葉卿告別羅素,又去別的地方。此刻,她一個人閑逛,偶爾也會在識海與白骨妖花赤陽說話。但一個人嘛,終究冷清了點。
恒天不知去了那里?
東方云也沒趕來。
這不,葉卿逛了半日,顯得有幾分疲憊,她便去了路邊的茶攤。在這里坐著,一碗靈茶才三塊下品靈石,卻可以看街道熱鬧。
她終究是喜歡熱鬧的。
如此,坐在茶攤的三號桌側,葉卿含笑喝著靈茶,一邊還用手輕輕敲打桌面,像和著節拍一般。她玩得悠哉悠哉的很。
不料,卻有一對年輕男女走來。
“葉卿。”
“呂小蕊?做什么……”葉卿抬起頭,看見呂小蕊。不止,還有站在她身后的一個年輕男子,大約二十五、六歲,眉毛很粗,膚色黝黑。
這男子散發的氣息很強。
葉卿略微吃驚。
“你就是葉卿?趕緊的交出你搶的陰陽花,再下跪道歉。”那男子神色不善。
“憑什么,你是誰?”葉卿看了一眼那男子和有些幸災樂禍的呂小蕊。
“放肆!誰借你的膽子?敢跟我這樣說話。我可是七星宗的內門弟子。”
“葉師妹,我勸你識相點吧,這是我大哥呂棟梁,他有筑基初期的修為呢。”呂小蕊驕傲的說。
“明明是我買的東西,錢貨兩訖,你們要搶就明說好了,反顛倒黑白。真是令人大開眼界!不好意思,請恕我見識少。”葉卿譏笑道。
“你?放肆!快將東西叫出來,否則要你好看。”呂小蕊怕呂棟梁多問,搶先說道。葉卿連個眼角都欠奉!不過,她戒備起來。
呂棟梁微微皺眉,以一種嚴厲的目光看了呂小蕊一眼,不過仍拿出法器——飛星錘。這是一種套鐵鏈的半尺長的銀白小錘,砸下去卻是力量驚人。
說來,與葉卿擁有的丹霞琉光印有異曲同工之妙。
兩者都是上品法器。
雖說到了筑基期,便可勉強驅使法寶,但法寶昂貴,又豈是輕易能得的。故而,大多數筑基初期、中期的修士都在使用上品法器。
葉卿想也不想,左手托著丹霞琉光印,右手舉起了焱鏡,她知道自己修為弱,但也不甘任人羞辱。呂小蕊卻在呂棟梁拿出法器時嗎,后退許多。
“葉卿,你若肯道歉,我就饒你一命。否則……”呂棟梁話音尚未落地,飛星錘扔了出去,直取葉卿面門。葉卿身子朝后微微一傾,避過這一擊。她那丹霞琉光印砸出,沖著的是呂棟梁右臂。
呂棟梁不知丹霞琉光印的厲害,還打算憑身體硬接,不僅被丹霞琉光印打來的勁風逼退了十幾步,左肩至下的身軀都被震麻了。
他壓下嘴里的血腥味,看向葉卿的目光多出幾分慎重。同時,他收回了飛星錘。葉卿也收回丹霞琉光印。此次交鋒,是不分上下。
呂小蕊看得目瞪口呆!
“小丫頭,你倒是有件好法器,難怪敢如此猖狂!”呂棟梁冷笑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葉卿嘴邊的嘲諷之色更濃,她根本懶得看呂小蕊一眼,施展輕云縱身臨半空,容顏上添了一抹寒霜。
呂棟梁一擊沒有得手,已覺大失臉面。再出手時,手段更顯毒辣了。葉卿憑借巧妙的身法左閃右避,法力透支的厲害。
不過,她的丹霞琉光印對上呂棟梁的飛星錘并不落下風。
只是,呂棟梁比她多了一個大境界,不論是氣勢威壓,還是法力修為都遠高于她。哪怕她不惜拿出中品靈石補充靈氣都不夠用。
兩人越打越快!
附近的修士大多只做壁上觀,就連擺攤子的人也在嘆氣中收拾了走掉。呂小蕊越想越不甘心,乘著葉卿全神貫注對陣呂棟梁,故意繞到其身后發出毒針偷襲。
“啊…卑鄙!”葉卿后背接連中針,忙吞了一顆碧靈丹做掩飾。其實,她那里怕毒呢。
“誰要你多事?”呂棟梁甩出飛星錘,砸裂了呂小蕊身前的地面,非常生氣。他堂堂一個筑基修士,對付個練氣期的小丫頭還要靠人偷襲?
成何體統?
臉呢?
“大哥,我是在幫你。”呂小蕊怒道。
“一丘之貉!”葉卿可不會手下留情,她頭上焱鏡旋轉飛舞,化作好幾條火蛇奔向偷襲自己的呂小蕊。呂小蕊嚇得花容失色。
呂棟梁連忙去救。
而就在此時,葉卿左指甲中藏著的驚魂碎骨針射出,狠狠的扎進了呂棟梁幾處要穴。呂棟梁動作被迫一緩,呂小蕊就被火蛇燒光了頭發,連臉也熏黑了。
不過,呂小蕊斗法不行,身上護甲卻厲害。葉卿有點遺憾。
“葉卿,你敢?”
“哼!”
呂棟梁氣勢全開,不僅將體內中的驚魂碎骨針一一震出,還使出了絕招——流星之錘,那一錘接一錘疊加的力量那是葉卿一個練氣期修士能擋的?
“啊……”
葉卿慌亂的腳步一錯,人也被那飛星錘打了下來,跌落在地上。她的五臟六腑像移了位似的,痛不欲生,且再也忍不住噴出大口鮮血。
鮮血染紅了衣裙!
“主人,你打不過他,讓我來。”白骨妖花赤陽在識海吼道。
“你?你不是被限制了。”
“是!不過……”白骨妖花赤陽恨得咬牙切齒。須知它與葉卿的主仆契約是同命契,而且葉卿一旦受傷,它就會比聽傷痛十倍。
白骨妖花赤陽寄生在葉卿的天生藤蔓中,也是滿身的血。這不,它想到了一個主意。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葉卿跌坐在地傷重的連胳膊都抬不起,呂棟梁舉著飛星錘沖過來時,眼看葉卿即將斃命,一柄散發青幽火焰的巨傘從赤霞鐲中冒出來。
若有人看仔細的話,此傘的出現全是因為葉卿掌心先冒出的紅色絲線。那絲線正是白骨妖花赤陽所化,它的妖靈入了鬼焰傘。
鬼焰傘不僅是修為已達筑基后期的葉天星杰作,更被金丹后期的郝偉用丹火祭煉過。如此,這樣一件不必下品法寶差多少的法器一出,又有妖靈充當臨時器靈,竟直接逼得呂棟梁步步后退。
呂棟梁大吃一驚!
他活這么大還沒見過能自行護主的法器?
竟是法寶不成
如此,呂棟梁不得不與一柄巨傘‘打斗’起來。
而且,他還不占上風。
葉卿用衣袖擦拭嘴角,她連忙又取出一塊中品靈石補充靈氣。鬼焰傘在旁人沒發覺的白骨妖花赤陽的妖靈操縱下打得呂棟梁遍體鱗傷。
若不是筑基修士的身體比較強悍,只怕早就斃命了。
白骨妖花赤陽恨得不行!
葉卿露出一種詭秘微笑,看來她一直小看了那多啰嗦不已的妖花啊。其實,若非白骨妖花赤陽能力受葉卿修為限制,只怕它只需一口,便能吞了呂棟梁。
而就在葉卿只顧關注鬼焰傘與呂棟梁‘大戰’時,另一邊的呂小蕊眼中滿是仇視,她很意外的是請動大哥都沒能解決葉卿。
于是,呂小蕊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張符紙。
祭煉后,那符紙化作一頭冰狼,咆哮著,張開血盆大口沖向葉卿。葉卿反應過來時,只能就地一滾相避。她的手微微顫抖,連握法器都困難。
“你去死吧!冰狼咬死她。”
原來,這竟然是一張少見的符鬼,那是將活生生的妖獸同特殊手段封印在符紙中。祭煉符紙,妖獸化形而出,有封印前七成的實力。
葉卿被冰狼追咬,連焱鏡和丹霞琉光印都無暇驅使。她只能跑……然,冰狼速度更快,且張開嘴,露出尖銳鋒利的獠牙。
葉卿到底是怕的!
這一怕,氣勢不由軟了。
“走開,滾!”
“咬她,咬死她!”呂小蕊興奮的喊道。
此時此刻,白骨妖花赤陽操作鬼焰傘與筑基修士呂棟梁斗得正酣。呂棟梁也奈何不得,它也沒能除掉呂棟梁,皆脫不開身。
“啊……”
眼看葉卿的臉就要被冰狼咬上,突然,一條紅綢繞在她身上做了個圈,有股力量將她強行一扯,避開冰狼的獠牙。葉卿心頭狂跳,下一刻落入一個帶著熟悉氣息的懷抱。
“別怕。”
“恒師兄……”
葉卿眼角的淚落了下來。
恒天來不及安慰她,一手將她扯到身后推向高空停著的凌云舟中,并開了守護罩。而他長劍在手,挽起數道劍花兩
、三招就將冰狼斬首。
冰狼尸體落到地面,砸出一個大坑來。
與此同時,白骨妖花赤陽咬牙帶著鬼焰傘奔向葉卿。呂棟梁舉起飛星錘來追。意外的是,恒天就憑手中之劍穩穩的將呂棟梁擋下。
兩個男子在半空開打。
呂棟梁越打越驚,他發現自己不僅‘打不過’一柄奇怪的傘,竟連眼前才來的明顯還是練氣期的修士也解決不了。真是古怪!
恒天俊朗的面孔上全是冷意,出手快、準、狠,招招無情。
呂棟梁竟被逼得手忙腳亂,肩頭、小腹、雙腿都被刺傷,尤其是左臉被劃了一道五、六寸長的口子,血肉翻飛。他怒火沖天。
“主人,你還好吧?”白骨妖花赤陽無視凌云舟的守護罩,化作紅光進了葉卿掌心的天生藤蔓。沒有操縱,鬼焰傘也不動了。
葉卿勉強施法,將傘收入赤霞鐲。
“還死不了呢。”
葉卿心口疼的厲害,只能強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