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瑤光:
“郝師祖,弟子資質愚昧,不敢存此妄想。三姐是葉家堡最杰出的人才。再說,我也是七星宗弟子了。”葉卿笑得無害。
“本真人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對外宣布你是記名弟子,卻不會對你的修行提供幫助;二是今日給你一筆好處,算全了昔日與葉天星的交情。”
“弟子厚顏請郝師祖重賞,定感激不盡。”葉卿松一口氣,笑容燦爛,站在郝偉身側的葉薇卻皺起眉頭。
“不后悔?”
“無怨無悔。”
“如你所愿。”
郝偉一個彈指,將三個玉盒拋向葉卿。葉卿恭敬的雙手接過,收入赤霞鐲。
“弟子告退了。”
“去吧。”
“是。”
葉卿行禮后,低頭退出。不料,她剛走出郝偉洞府,又被葉薇叫住。
“三姐,有事啊?我都跟人約好了,要出去逛逛。”葉卿輕聲道。
“十三妹,我可以向師傅求情,請他收你做貨真價實的記名弟子。你該有的待遇絕不會少。”葉薇咬了咬唇瓣,說道。
“三姐,我資質很差,何必強求?”葉卿卻搖頭道。
今日,葉卿被郝偉的話嚇一跳。冷靜下來后覺得不被收為徒弟才好,她不僅與一朵妖花簽下同命契,還擁有解釋不清的異能。
“十三妹?”
“后會有期。”葉卿裝模作樣的看了看天色,露出一絲急躁來。
“你等等,這件法器還給你。”葉薇給葉卿一個玉盒。
葉卿有些疑惑,什么叫還給她?不是贈送嗎?這不,她好奇的當著葉薇面打開玉盒,只見玉盒中放了一柄傘狀法器。
“鬼焰傘。”葉卿驚呼。
“你果然認得。”葉薇說道。
“我也有一柄鬼焰傘,是下品法器,還不小心損壞了。你這柄傘明明一個模樣,卻屬上品法器,好像比爹留給我的要強的多。”葉卿更疑惑了。
“這柄鬼焰傘是師父當年救我時給的,他用丹火祭煉過,威力自然強大的多。不過,他說是大伯煉制的,代為保管多年。”
“三姐,真的給我?”
“本就是你的。”
“行,既是我爹煉制的法器,那就收下了。謝謝三姐!”葉卿蓋上玉盒蓋子,一路抱著,匆匆跑遠。這次,葉薇沒再叫她。
這不,葉卿跑回摘星樓,進了住處,鎖門。她坐在椅上,身邊放著那玉盒。
“主人,你跑什么啊?怕被鬼追?”白骨妖花赤陽從她的掌心鉆出,未化人形。
“我不知道爹當年與郝師祖究竟是什么樣的交情?竟托他保管法器。不對,他煉制出兩柄外形相同的鬼焰傘,有點像信物。莫非他是想給女兒留條后路或是靠山。”葉卿嘆道。
“呃?興許你猜的很對。不過,你爹都死了。那個郝真人并不樂意照看你。”白骨妖花赤陽看得透徹。不過,它可不希望葉卿輕易拜師。畢竟,它與她同命相連,是一損俱損的。
“人走茶涼!何況,郝師祖給了我補償。了結就了結了吧!”葉卿冷冷一笑。郝偉對她不屑一顧,她何必執著?沒有他,自己還不活了?
想到這里,葉卿取出郝偉送的三個玉盒依次打開。一個盒子里放了一千塊下品靈石;一個盒子里有三瓶練氣散;最后一個僅有張符箓。這符箓不同尋常,靈威逼人,是‘板磚’的圖案。
“咦,這張是金丹修士才能煉制的‘符寶’,一般能用三四次,嶄新的呢。”白骨妖花赤陽驚道。
符寶?其實是金丹修士將法寶用特殊手段封印在符箓中,供后人使用。使用符箓的人修為不限,修為越低反噬越重。
葉卿沉默無語。看來,郝偉給的東西雖不多,卻也不算小氣。符寶威力驚人,相當于金丹修士的一擊呢,足夠保護她這個小小練氣期修士。
“赤陽:葉薇說這柄鬼焰傘郝偉曾用丹火祭煉過,算法器還是法寶?”葉卿又將鬼焰傘取出,拿在手中把玩。
“法器啊?丹火祭煉只增加威能而已,本質沒變。你以為法寶是輕易就煉出來的?唉,等你能結丹再說。”白骨妖花赤陽嘆息。
“哦。”葉卿自嘲一下,自己真是貪心呢。不過,她滴了一滴精血在鬼焰傘中,使其認主。不得不說他爹煉制的法器都很不俗。這不,葉卿、恒天、扶萱、孟修竹四人因被錄取,待遇便與宗門派出的外門弟子一樣,可讓雜役弟子送飯和打理庶務。
各大門派中雜役弟子人數最多。這些人并非正式弟子,沒有弟子份例,也沒有師門發的法器、丹藥,修煉全靠干活來賺取靈石。即便如此,也有不少散修愿意當的。雜役弟子每隔十年招一次,選拔規矩與正式弟子的截然不同。但雜役們要做的事太多了。
第二日,葉卿拿了鬼焰傘在院中練習使用。院內除了他們四個新的外門弟子外,其他人都被安排去擂臺做事。孟修竹和扶萱不約而同選擇閉關。
“葉師妹,你很勤奮。”恒天下了小樓。
“勤能補拙啊。恒師兄,你要出門玩?”葉卿一雙眸子亮若星辰。
“下來透氣。”恒天在院中涼亭坐下,他取出一支青玉長笛,吹起曲子來。曲子輕靈,如春風拂面一般。葉卿眨了眨眼,收起鬼焰傘。
“恒師兄,你還會吹曲啊。”
含笑坐下的葉卿,一只手托著下巴,另一只手拿了串冰糖葫蘆吃。她愛吃甜食!
一曲畢,又有一曲。
葉卿笑容越發燦爛了。
“十三妹,你不去擂臺觀戰嗎?”此時,一男一女走進小院,正是葉薇和金立。
“參見金師叔、葉師叔。”葉卿和放下玉笛的恒天一起,拱手行禮。
“免禮。”金立說。
“是。”
“十三妹,跟我去觀戰吧。”葉薇看都沒看恒天,徑自入了涼亭,握住葉卿的手。
“呃?葉師叔……”葉卿一副天真無害的紅臉模樣。
“你叫我什么?”葉薇臉色一黑。
“三姐。”葉卿連忙改口。
“這還差不多!行了,你都做了七星宗的弟子,怎么能像在家中那般不愛出門。必須去!”葉薇手上一用力,抓住葉卿不放。
“我在跟恒師兄學吹笛子啊。”葉卿卻說,她還看向恒天。恒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想,葉卿伸手抓住他的衣袖,也不放。
葉薇不得不看恒天。
“都去!”金立轉身說道。
“還敢不聽師叔的話?快走。恒天,你一起來。”
“恒師兄……”恒天看了看自己被葉卿拽得不像樣子的衣袖,微微皺眉。
“觀戰吧。”
“啊?你不愛吹笛子的。”葉卿瞪眼。
“回來吹。”恒天將葉卿的手扳開,將皺巴巴的衣袖‘解救’出來。當他很想去嗎?
“喂!”
這不,葉薇松開抓住葉卿的手,追上金立,與他并肩走在前面。葉卿又拽上恒天衣袖,恒天臉色一黑。他不想鬧得難看,忍了。
葉卿覺得郁悶!
到慕夕居外,金立拋出飛行法器,是一輛飛燕車的形狀。他扶了葉薇上車。葉卿與恒天老老實實的也進了。金立向飛燕車打了幾個法決,車便在高空行駛。
葉卿故意向下看,地上不少散修呢。
“除了頭一天的比賽,散修都需自行去擂臺。主看臺上各門派主事者都不在,只留下監督的人。師父讓金師兄來監督的,郝師兄依舊主持蓮花擂臺。”葉薇主動說道。
“三姐,那菩提擂臺誰是主持?”葉卿奇道。
“張強師兄。”
“哦。”葉卿拿出一張傳信符,匆匆發給東方云。不久,她收到回信,東方云已在擂臺下。果然是今日打擂啊!
“恒師兄,你陪我去看菩提擂臺吧。好不好?”葉卿拿出一串糖葫蘆和一塊蝴蝶酥。她儲物袋中零食不缺!
“無聊。”
“去嘛。”葉卿聲音像撒嬌一般。
葉薇微微皺眉,她素來不喜與陌生男修親近。此時,看葉卿如此,心下有些不快。不過,她看葉卿年紀太小,覺得是缺乏教導。
“金師兄,讓葉卿隨我們去主看臺吧。”
“這?”
“三姐:我想去菩提擂臺看人打擂!好姐姐,求你了,讓我與恒師兄去玩唄。”葉卿說道。
“兩位師侄去吧。比賽結束后來主看臺,再一起回去。”金立答道。
“多謝金師叔。”葉卿笑了。金立開口,葉薇覺得不好反駁,只得算了。
葉卿吃起糖葫蘆來。
恒天黑著臉,接了那塊蝴蝶酥扔進口中,他這‘陪玩’的事被定下不是?葉卿笑嘻嘻的,等他吃完又送上一塊千層糕。
金立、葉薇都不愛零食,覺得葉卿孩子氣太重了。
不久,四人到達擂臺賽舉辦地,下了飛燕車。金立收起法器,帶葉薇去主看臺。葉卿拉著恒天衣袖,往七星宗的菩提擂臺跑。
今日,他們是觀眾。而見這兩人都穿著七星宗弟子服飾,散修們不約而同的讓出一條道來。
“小葉,你跑來看我打擂?”東方云在擂臺下看見葉卿,打趣道。
“是啊,你別輸了!”
“對我有點信心。咦,這位不是恒天道友?”東方云奇道。
“沒錯!我和恒師兄不打不相識嘛!嘻嘻,我們特意來看你的。輪到你上臺沒有?”
“沒,我抽到的是十一號。”
“給你一塊糕餅吃,有的等了。”
“呵呵。”
這不,三人站在一起。背后有的人低聲議論的人。不過,他們根本沒放心上。而菩提擂臺上,一名男子正與一對孿生姐妹交戰。有點意思啊!
“東方哥哥,可以二對一的嗎?”
“不是二對一,那對姐妹花只抽一個號。贏了一起入七星宗,輸了一起走。”
“這樣也行?”
“行的!都跟你說了,七星宗規矩不同于別家。”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