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桑第93章 惡與魔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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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惡與魔


更新時間:2020年11月15日  作者:閑聽落花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閑聽落花 | 墨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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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桑柔一行人,在縣城最好的一間酒樓里吃了頓中午飯,未正時分,李桑柔收拾好,讓金毛抱著果姐兒,出了邸店。

鄒旺和陸賀朋站在邸店門口,看到金毛抱著果姐兒跟在后面,都是一怔。

“大當家的,果姐兒?”鄒旺不知道李桑柔到底要做什么,見抱著果姐兒出來,直覺中,就覺得不妥。

“大當家的這趟,還是查案子吧?帶個孩子?”陸賀朋從李桑柔那句用刑,多想了一點點,更覺得帶著果姐兒不合適。

“她已經這個樣子了,跟著看看,已經不會再有什么壞處了。”李桑柔回頭看了眼果姐兒,嘆了口氣。

果姐兒就在離她娘尸首十來步外的地方,眼睜睜看著她娘被人奸,被人打,被活活折磨死。

照心理學上來說,這份刺激過于劇烈,她這樣的年紀,承受不住,或是自我保護自我封閉,或者,就是嚇傻了。

不管哪一種,她自己都沒法恢復,這里沒有心理治療的條件,一直這樣下去,十有八九,果姐兒就是個傻子了。

她要替齊嫂子照顧好果姐兒,可不是只讓她活著就行,她想讓她活得好好兒的。

她雖然沒學過心理學,不知道怎么辦,可不管怎么樣,都不能再壞了。

帶她過去,讓她看著,也許有什么變化呢只要有變化,就不是壞事兒,

“帶著她過去一趟也好她在那兒失了魂一路上叫一叫也許還能找回來。

唉,齊嫂子要是有靈,再怎么你得替你閨女看好她丟的魂保佑你閨女把魂兒找回來。”鄒旺嘀嘀咕咕的,像是自語,又像是祈告。

李桑柔走在最前不緊不慢。

申初兩刻鐘左右李桑柔站到了王家大門口迎著直瞪著她的王家門房目光從兩個門房往上看過大門再看過從大門里伸延出來的高大銀杏樹,細細看了一遍大門,轉身往右,沿著院墻往前。

圍著院墻看了一圈回來,李桑柔抬頭看了看還懸在頭上的太陽往后退步站到離王家大門幾十步外的一棵大樹下背著手安靜站著。

黑馬和金毛一左一右,蹲在李桑柔腳邊。

鄒旺抱著果姐兒,驚疑不安的站在李桑柔身后。

他們這么明目張膽的站在王家大門外大當家到底想干什么?

“先生?”鄒旺站了一會兒,挪過去,靠近緊擰著眉的陸賀朋,充滿疑惑的叫了聲。

陸賀朋沖他搖了搖頭,聲音壓的極低道:“我也不知道,不過,看大當家的這樣子,不像是小事兒,沉住氣。”

王家大門里,一個管事打扮的人出來,站到大門外臺階上,擰眉看著李桑柔等人,猶豫了片刻,轉身進去了。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管事婆子出來,站在門檻里,伸頭看了幾眼,就趕緊進去了。

陸賀朋是個讀書人,一會兒就站累了,坐到了突起的樹根上。

鄒旺抱著果姐兒,蹲在陸賀朋旁邊,心里七上八下,撲撲通通的亂跳。

看大當家的這意思,這是在等天黑吧?那怎么不晚點出來?就為了和齊嫂子一樣的時辰出城?

唉,齊嫂子真是太慘了。

一樣的時辰出城!大當家的到底想干什么?

等天黑了闖進王家,拿了人逼口供?

嗯,肯定是這樣,不會有別的了!

這也是個辦法。唉,沒有辦法的辦法。

夜幕垂落。

李桑柔抬起手,解開左手袖扣,翻起往上折了一折,再扣好,從腰包中拿出一盒小箭,一支一支,扣進手弩里。

鄒旺大睜著兩只眼,圓瞪著一支支被扣進手弩的烏沉弩箭,猛抽了一口涼氣。

這是要殺了王家滿門?

“走吧。”李桑柔扣好小箭,抬腳往前。

黑馬和金毛一躍而起,一左一右,沖向王家大門。

一左一右坐在大門外的兩個門房,對著李桑柔一行人,早就議論的累了,正打算再喝完一杯茶,就掩上門,可以進門房屋里歇著了。

兩人瞪著直沖上來的黑馬和金毛,呆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唉!快去!老爺!”

金毛腳步略快,最先沖進大門,抬腳踹倒剛往里沖了兩三步的門房,黑馬緊跟在后,抬手打暈另一個門房,和金毛一左一右,站在大門兩邊,讓進李桑柔等人,咣的關上大門,從里面栓上。

黑馬連蹦帶跳,沖到最前,帶著李桑柔,直奔王懿德的住處。

轉過影壁,迎面兩個車夫正在刷馬,瞪著直沖進來的黑馬等人,傻住了。

黑馬和金毛一人推著一個:“進去!”

兩個馬夫抱著頭,懞頭暈腦往里跑。

緊緊抱著果姐兒的鄒旺,和陸賀朋兩人,肩挨著肩,緊繃著臉,跟在李桑柔后面,那份驚恐倉惶,一點兒也不比兩個馬夫少。

二門里,兩個小丫頭驚恐尖叫,黑馬和金毛推開兩個尖叫的小丫頭,李桑柔更是視若不見。

陸賀朋下意識的捂住耳朵,和鄒旺挨的如同一個人,緊跟著李桑柔,半步不敢落后。

“把他們打出去!快!”總算有管事沖出來了,一邊叫著,一邊隨手抓起個花架,舉著往金毛沖過去。

李桑柔抬起手,機括輕響,小箭準確無誤的釘進管事肩胛,管事慘叫一聲,撲跌在地。

“沒你們的事兒,都找地方躲好。”李桑柔射倒管事,揚聲叫道。

“快打出去!賞銀一百兩!”王老爺跌沖出來,驚恐遠過于怒氣,厲聲叫著。

緊跟著王老爺的長隨沖出來,雙手握著把長刀,高高掄起,劈向李桑柔。

李桑柔抬腳踢飛長刀,右手短劍滑出,從長隨脖子上劃過時,抬腳將長隨踢向王老爺。

長隨人往前撲,血往上噴,四周的驚恐瞬間寂靜,片刻,驚恐的尖叫聲震的陸賀朋和鄒旺耳朵嗡嗡的響。

金毛已經撲過去揪住王老爺,三兩下捆好。

黑馬連走帶跑,直沖王懿德的住處。

王懿德院子里還殘留著熱鬧的余味兒。

陸賀朋和鄒旺站在院子門口,兩臉呆木的看著黑馬和金毛掄拳,李桑柔用腳,簡直就是切菜砍瓜一般,打暈了王懿德和他那兩位客人,以及滿院子的小廝長隨,留下已經嚇暈,或者裝暈的丫頭婆子們。

金毛挨個捆人,黑馬趕過來幾個驚恐萬狀的男仆,將王老爺和王懿德等人,以及那一院子小廝長隨,抬到二門車上,套上馬,黑馬趕車,出了王家大門。

鄒旺已經想到李桑柔要做什么,一張臉白的沒人色,緊緊抱著果姐兒,仿佛懷里的果姐兒是他的依靠。

陸賀朋跌跌撞撞跟在后面,再次想起來大當家的問他看過用刑沒有,問他怕不怕!

現在,他有點害怕。

黑馬趕著車,金毛站在車后,拎刀看著車里,李桑柔坐在車前,鄒旺和陸賀朋跌跌撞撞,小跑跟在車后面,直奔齊嫂子陳尸的那片稀疏樹林。

車子直沖進林子里,黑馬勒停馬,看向李桑柔。

“讓陸先生抱著果姐兒,老鄒過來搭把手。把他們全吊起來,別吊太高,腳著地。

金毛升堆火,得讓他們能看見看清。”李桑柔吩咐道。

“好咧!”黑馬從車上扛下繩子,鄒旺搭手,很快就將從王老爺,到王懿德三人,以及王懿德院子里的諸小廝長隨,一個個雙手往上,圍著金毛生的火堆,吊成一圈兒。

“你要干什么!這是是有王法的地方!”被黑馬一股涼水澆醒的王老爺,驚恐厲叫。

李桑柔仿若沒聽見,看著黑馬噴醒了王懿德,走到他面前,抬手在他臉上打了兩巴掌,“你在這片樹林里,打死了多少人?十個?二十個?一百?兩百?五百?一千?”

“放開我。”王懿德一聲呼喊,帶著哭腔。

“為什么要打死齊氏?她哪兒惹著你了?”李桑柔又打了兩巴掌。

“你住手!你想干什么!他還是個孩子!”王老爺看著兒子被打,疼的急的都顧不上害怕了。

“他還是個孩子!”李桑柔失笑,回頭看了眼果姐兒,“這兒沒有孩子,連她都不是了。說,為什么要打死齊氏,她哪兒惹你了?”

“我沒有!沒有!阿爹!救我,阿爹!”王懿德看著他爹,用力掙扎,想掙扎過去。

“把他拉起來。”李桑柔退后一步,示意黑馬。

黑馬用力,將捆著雙手,胳膊往上的王懿德吊的只有腳尖著地。

王懿德疼的慘叫連連。

“齊氏哪兒惹著你了?為什么要打死她?”李桑柔滑出短劍,劃開王懿德的衣服褲帶,王懿德身體的前面和下半截,都露在了外面。

李桑柔的劍尖,抵在王懿德兩腿間,“實話實說。”

“你放開他!放開他,你要什么我都答應,你要多少銀子都行,你說個數!你放開他,他還是個孩子!你沖我來,他還是個孩子!”王老爺疼的急的,慘叫的比他兒子揪心多了。

“她站我家門臺上了,她一個賤貨,我沒……是她自己死的,不是我!阿爹,阿爹!”王懿德低頭看著抵在他兩腿之間,緩緩流動的寒光,嚇到肝膽俱裂。

李桑柔往后退了幾步,挨個看著一圈兒驚懼萬狀的臉。

“那個,一二三,第四個,是王二的小廝,瞧樣子挺得寵的。”黑馬點著和他斜對面的一個小廝。

李桑柔走到小廝面前,“你家二爺,為什么要打死齊嫂子。”

“小的不……”

李桑柔手里的短劍抵在小廝的胳膊上,劍尖扎了進去。

小廝一聲驚天慘叫,“別殺我!別殺我!我說我說!是二爺,二爺說找個樂子,說給三爺五爺找個新鮮樂子,說齊婆子是個娼,會玩花樣兒,是爺們要找樂子!我不知道!”

李桑柔收回短劍,走到吊起的王懿德面前,微微抬頭看著他,短劍在手里轉了個圈,揮起割下了王懿德兩腿之間的那坨東西。

王懿德和王老爺同時慘叫。

“你放了他!你這個賤人,你這個畜生,你這個畜生!我要把你碎尸萬斷!你放開他!你沖我來!”王老爺拼命掙扎,潑口大罵。

一圈兒其它人,呆若木雞的看著王懿德噴血的下身。

鄒旺已經抱回了果姐兒,嚇的緊緊摟著果姐兒,竟然忘了轉過身,或者捂住果姐兒的眼。這個,不能讓果姐兒看到哇,她可真是個孩子!

陸賀朋下意識的雙手交疊,捂在兩腿間,只覺得兩條褲腿里寒氣颼颼,腿有點兒抖。

剛才,他把話兒說大了,他不該說他不怕看行刑。

“齊嫂子是被你們活活打死的,打了多久?你說。”李桑柔看著王懿德,手里的短劍指向小廝。

“兩個多時辰。”小廝抖的幾乎說不出話,卻不敢不說。

“有幾個人奸過齊嫂子,都是誰,你指一指。”李桑柔接著問,短劍依舊指著小廝。

“三位爺,后來,二爺賞了小的,還有他,他,還有他。”小廝將一圈兒人,指了個遍,“小的不想要,是二爺讓小的……小的不敢,不是小的,小的就是個奴兒。”

李桑柔上前一步,用劍將王懿德的衣服全數挑開,看著垂著頭,已經暈死過去的王懿德,示意黑馬,“把他叫醒。”

黑馬提起銅壺,澆了王懿德一臉冷水。

李桑柔看著面無人色的王懿德,瞇眼問道:“你知道被人活活打死,是什么滋味兒么?

這滋味兒,往生之前,你得嘗一嘗,才是正理兒。”

李桑柔說著,捏著短劍,刺入肉半寸左右,避開大血管,從王懿德額頭起,一條條仔細劃下來,王懿德疼的暈死過去,再疼活過來,再暈死過去,從慘叫到叫不出來。

李桑柔將王懿德從頭到腳,細細劃過一遍,吩咐金毛,“把細鹽撒進去,仔細撒,要撒均勻。”

王老爺已經連心疼帶驚嚇,暈了過去,卻又被黑馬澆一頭冷水喚醒。

黑馬提著一銅壺冷水,轉圈兒巡視,看到暈過去的,立刻一股涼水澆到臉上,一股不夠就兩股,反正旁邊就是溝,拋死人方便,提水也方便。

老大說了,這樣的事兒,得讓他們個個頭腦清醒,眼神明亮,清清楚楚的從頭看到尾,從頭聽到尾!

四周一圈兒吊著的人,個個小便失禁。

這一片濃烈的尿臊味兒,陸賀朋半點都沒聞到,他已經嚇的和鄒旺緊緊挨在一起,人都有點兒木傻了。

被鄒旺緊緊抱在懷里的果姐兒,在李桑柔劃到一半兒的時候,突然尖叫出聲,瘋了一樣用力撲打著鄒旺,“是他!是他!求求你!啊!救命!阿娘!啊哈哈!”

果姐兒像是瘋了,又像是惡鬼,掐著踢著打著鄒旺,聲聲號哭尖叫,仿佛是從地獄里傳出來的。

“大當家的,大當家的!”鄒旺下意識的緊緊抱著果姐兒,被果姐兒掐的撓的一頭一臉血,也不敢松手。

“果兒啊!”果姐兒一聲似是而非的果兒之后,頭一歪,昏倒在鄒旺懷里。

鄒旺聽著那聲似是而非的果兒,嚇的兩眼圓瞪,只覺得后背一片陰風,寒毛根根豎起。

“沒事兒,沒事兒,大當家的煞氣重,大當家的……”陸賀朋抱著搖搖欲倒的鄒旺,說不清是安慰鄒旺,還是安慰自己。

“你去,讓他們寫那天的經過。

各人寫各人的!殺人的事兒,怎么開始的,誰說了什么,誰做了什么,一句話不許漏,一步路不許錯,誰要是寫錯一個字,我就現割了他腌肉條!”

李桑柔一邊看著金毛灑鹽,一邊指著一圈兒人,示意陸賀朋。

陸賀朋抖著手,用力扯下褡褳,拿出紙筆,黑馬過來給他倒了點兒水,陸賀朋手抖著,居然還能好好兒的磨了墨。

黑馬松開繩子,將除王老爺之外的人放開,趕著他們圍坐在火堆四周,趴在自己雙腿上寫供狀。

天色大亮時,陸賀朋理好所有的口供,每一張上都按滿了手印,再次整理檢查了一遍,遞給李桑柔。

“唉,慘無人性。這是他那個小廝寫得,您看看。

齊嫂子是他打死的第七個了。

先頭六個,五個乞丐,有一個是在那邊看義莊的,唉,這不是人,這是畜生。”陸賀朋捏著那厚厚一摞供詞,只覺得透骨寒冷。

都說人是萬物之靈,惡毒起來,也冠萬物之首。

“把他扔到車上。”李桑柔指著早就氣絕的王懿德,再指著坐成一圈的其它人,“把他們捆成一串,咱們去縣衙。”

黑馬和金毛一躍而起,挨個捆人。

“我們帶著一群牲口,走得慢,你帶著果姐兒先趕回去,找個大夫給她看看。

你也先趕回去,把這些口供各錄兩份,錄好到縣衙前等著。”李桑柔接著吩咐鄒旺和陸賀朋。

兩人連聲答應,一個抱著孩子,一個抱著口供,急急忙忙往縣城趕回去。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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