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味
“書上看來的,沒有條件咱創造條件嘛!”陶七妮笑意盈盈地看著鐘毓秀說道,這個她可沒有睜眼說瞎話,農書上記載的不少,只不過不太詳細,不像她記錄生長日記。
“我現在有了他,真是一刻不得閑,我以前也很愛看書的。”鐘毓秀眼神溫柔地看著自家兒子道,“也只有等這淘氣的小子睡了,才能看兩眼。”
陶七妮聞言笑而不語,目光看向已經坐不住的小家伙。
“天不早了,我們該走了。”鐘毓秀拉著楚澤元從石凳上蹦下來,朝外走去。
陶十五拿著大籃子里面裝了七八個大西瓜,遞給了車夫。
陶家人將他們送的馬車消失在眼前,才轉身回去。
“爹、娘,召集人,咱們明天在棉田里干活。”陶七妮看著他們倆說道。
“俺看著棉花長勢很好,這草也除了,肥也追加了,蟲子也早早的預防了。”沈氏不解地看著她道,“還需要干什么?”
“打頂!”陶七妮向他們解釋了一下什么叫打頂。
“好好的為什么要打頂,長的那么高。”陶十五不解地看著她說道。
“就因為只長個,所以才打頂的,”陶七妮看著他們笑著說道。
“俺不知道該掐啊!”沈氏無所適從地看著她道。
“這簡單我教你們啊!”陶七妮笑嘻嘻地看著他們道,“頭一次種子不多,咱種的也不多,不需要多久,只要是大家圍觀。記住了。”
“知道了,回家俺找他們說說,耽誤不了正事。”沈氏加快了步伐道。
鐘毓秀坐著馬車回了家,踩著夕陽的余暉下了馬車,“連嬤嬤,將西瓜分一半給舅舅送去。”
“是,小姐。”連嬤嬤應道。
將西瓜送到了秦管家的手里,而他眼神詭異地看著連嬤嬤,揮手讓她離開。
連嬤嬤送完西瓜回去,鐘毓秀帶著孩子洗漱干凈了。
“送去了。”鐘毓秀抱著兒子坐在八仙桌前。
“送去了。”連嬤嬤看著她回道。
“那擺飯吧!餓壞了。”鐘毓秀看著她吩咐道,“吃完飯好早點兒休息。”
“是!”連嬤嬤轉身出去,讓人將飯菜提了過來。
連嬤嬤喂著小少爺吃飯,現在小家伙能吃飯了,鐘毓秀也終于能吃上一頓安生的飯。
連嬤嬤喂飽了小少爺,看著鐘毓秀道,“小姐,老奴去送西瓜,秦管家看老奴的眼神很怪異。”
“怪異?怎么個怪法?”鐘毓秀放下空碗筷,抬眼看著她問道。
“不知道說不出的怪,以往秦管家對老奴還算客氣,今兒很是疏離,明顯的比往常也冷漠。”連嬤嬤回憶著送西瓜的情形。
“這樣,去問問不在府里發生了什么?”鐘毓秀聞言立馬說道。
連嬤嬤將手里的孩子遞給了她,轉身出去,沒有一盞茶的時間就回來了,“小姐。”
“怎么了?這么快就回來了。”鐘毓秀抬眼看著她說道。
“小姐,剛才舅老爺將你送去的西瓜給扔了出去。”連嬤嬤臉色難看地看著她說道。
鐘毓秀聞言抱著孩子蹭的一下站起來道,“發生了什么事?舅舅為什么生這么大的氣。”緊抿著唇想了想道,“阿九做了什么?”
“姑爺又打下兩座城池,現在逼近廬州了。”連嬤嬤高興之余又擔心她家小姐的處境。
鐘毓秀聞言臉上的喜悅,遮都遮不住,同時憂愁又襲上心頭。
倒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擔心阿九的處境。
“小姐,咱的處境會越發的艱難。”連嬤嬤憂心忡忡地看著她說道。
直接將西瓜給扔了出來,舅老爺這是毫不掩飾,出離的憤怒了。
“我倒沒事,怎么說我叫他舅舅呢!”鐘毓秀神色如常地看著她說道。
“小姐?”連嬤嬤無比擔心地看著她說道。
“行了,別說了,我心里有數。”鐘毓秀朝她微微搖頭道。
“小姐,你要不要去找舅老爺解釋一下。”連嬤嬤著急地看著她說道。
“糊涂!”鐘毓秀面色陰沉地看著她說道,“舅舅沒有通知我,我這個婦道人家怎么會知道阿九的消息。”
先不說他正在氣頭上,她巴巴去火上澆油。
這不是擺明了她對阿九的情形了如指掌,她如果矢口否認的話。
那自己知道,那就是窺伺舅舅,罪加一等。
所以她只能不知道,等舅舅找她。
“是老奴著急了。”連嬤嬤顯然也想明白了,趕緊說道。
“你也是關心則亂。”鐘毓秀幽深的雙眸看著她說道,“我抱著孩子去院子里消消食。”
鐘毓秀拉著孩子在自家院子里來回的走動,心里則琢磨著,從有限的消息中,可以看出來,她家阿九很能干。
但也觸怒了舅舅,這個結該怎么解。好像怎么都解不開。
除非阿九束手就擒,放棄現在的一切。
可她怎么舍得,這是阿九拿命拼來的。
難道真的要兩人刀劍相向,這是鐘毓秀最不愿意看到的。
可是照這樣的情形發展下去,遲早的事情。
自己該怎么辦?該站哪一邊?一邊是至親,一邊是自己的相公和自己兒子的爹。
老天故意來為難她的嗎?
“疼,疼,娘疼。”楚澤元吃痛地喊道。
原來抓著楚澤元手的鐘毓秀不自覺的使勁兒了,趕緊松開他的手。
肉乎乎的小爪子,被她給抓的紅紅的。
鐘毓秀蹲下來拉著他的手,趕緊吹了吹,揉了揉,“不疼了,不疼了。”拍拍他肉墩墩的小屁股道,“自己玩兒去。”
鐘毓秀坐在院子中的竹椅上,拿起木桌上的團扇,大力的忽扇、忽扇,也扇不走心里的焦急和身上的燥熱。
華燈初上,顧子義這心頭火也沒滅了下去。
書房地上的西瓜雖然被人打掃干凈了,這西瓜漬橫流,昭示著他的怒意,有多盛。
“阿九這混蛋想干什么?”顧子義咬牙切齒地說道,“他那兩萬人馬怎么可能又拿下那兩座城池的。怎么可能?”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出錯了,自己可沒有給足他軍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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