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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0章:太師陳仲二合一
第580章:太師陳仲二合一
次日,即二月二十二日,河南都尉李蒙率領五萬河南軍抵達咸平。
隨后不久,薛敖的義弟、后將軍王謖,亦率領五萬軍隊來到了咸平,與他同行的,還有薛敖的副將魏璝所率領的五千太原步卒。
至此,薛敖一方增加了十萬零五千的兵力,使鎮壓叛軍的總兵力達到了十三萬人。
對比陳勖率軍逃入陳郡的約七萬兵力,此時晉軍已經呈現巨大的兵力優勢,但薛敖并未立即追擊陳勖,論其中原因,一來此時叛軍已撤退至扶溝縣,晉軍一時半會追趕不上,二來嘛,薛敖、王謖的義父陳太師即將率領大軍抵達。
此后兩日,晉軍各軍皆駐扎在咸平縣城外,等待著那位陳太師的到來。
一直到二月二十四日這一天,趙虞忽然收到了旅狼的稟告,得知北面有一股人數龐大的軍隊正緩緩朝咸平縣而來,他立刻就意識到:那位陳太師來了。
果不其然,隨后不久,薛敖便派人前來提醒趙虞,大抵的意思很簡單:老頭子來了,你跟我出去迎接一下。
薛敖派來的人剛離開,河南都尉李蒙亦親自來到了趙虞的營房,邀趙虞一同前往迎接陳太師。
這當然是友好的表現——無論是薛敖還是李蒙,在經過與趙虞的相處后,都覺得趙虞是一個可以結交的人。
當然,相比較薛敖,趙虞與李蒙的關系更近點,畢竟李蒙與他職位相當,不至于帶給趙虞太大的壓力。
“安遠兄,不知那位老太師是否好相處?”
在與李蒙一同走出營房的時候,趙虞懷著幾分忐忑向李蒙詢問口風,他口中的安遠,正是李蒙的表字。
仿佛是看穿了趙虞的心思,李蒙笑著寬慰道:“周兄請放心,老太師向來不問人出身貴賤,不會在意周兄曾行差踏錯,更何況周兄棄暗投明后,還立下了赫赫功勛……”
說到這里,他有些羨慕地看了一眼趙虞。
的確,趙虞迄今為止的功績著實不小比如在昆陽擊敗關朔的八萬長沙叛軍隨后又阻止項宣、周貢等叛將奪取許昌,再然后又助薛敖守住了梁城甚至于前兩日又與薛敖以兩萬五千晉軍擊破叛軍十余萬,俘虜、殺敵三萬人……
一想到此事李蒙便有些懊惱,懊惱于他怎么就沒趕上咸平之戰呢。
否則不說他晉軍可以令十余萬叛軍全軍覆沒他亦能撈到一筆功勛,哪像眼下,白白趕了一百四、五十里的路程,卻什么也沒撈到。
在閑聊期間趙虞、李蒙二人帶著若干護衛策馬向北奔出數里,在一處土坡上,與薛敖、王謖、魏璝一行人匯合一處,等待著那位陳太師的到來。
這一等,足足等了有近一個時辰伴隨著太原騎兵陸續前來稟告,晉國太師陳仲所率領的十萬大軍終于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跟我去打個招呼吧。”
薛敖向眾人示意道,旋即率先策馬迎了上去。
見此王謖、魏璝、趙虞、李蒙一行人亦緊跟其后。
此時,對面的十萬晉軍也注意到了薛敖一行人不多時軍中便有一位老將策馬而出身后還跟著兩名將領打扮的中年男子,目測差不多都四十左右。
見此,李蒙小聲對趙虞介紹道:“那位便是老太師,他身后的將軍,太師的長義子,薛將軍的義兄,虎賁中郎將鄒贊……”
“哦哦。”趙虞微微點頭,旋即又問道:“另一人呢?”
李蒙皺了皺眉說道:“另一人我卻不認識。”
就在趙虞與李蒙小聲議論之際,在一行人前頭的薛敖,已經策馬來到了那位陳太師跟前,正大大咧咧地向陳太師打招呼:“喲,老頭子,氣色不錯啊。”
話音剛落,就見虎賁中郎將鄒贊皺著眉頭喝斥道:“二弟,你對父親怎得如此無禮?!”
然而陳太師倒不介意薛敖的態度,擺擺手笑著說道:“好了好了。”
說罷,他翻身下了馬背,招呼薛敖上前,拍拍后者的臂膀笑著問道:“看你精神抖擻,老夫就放心了。”
仿佛是猜到了老父親的心思,薛敖撇撇嘴說道:“區區叛軍鼠輩,豈能傷地了我?”
“哈哈哈。……對了,仲信,此番你率軍追擊叛軍,戰況如何?”
仲信?莫非是薛敖的表字么?
此時趙虞已與王謖、魏璝、李蒙等人一同下了馬,站在一旁傾聽,聽到陳太師對薛敖的稱呼,心中不由一愣。
他直到今日才知道,原來薛敖的表字叫做仲信。
而這邊,薛敖聽了陳太師的詢問,抬起右手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帶著幾分驕傲說道:“老……呃,我親自出馬,豈有不勝之理?三日前,我與潁川都尉周虎追逐叛軍至此,率二萬五千之眾,擊破十余萬叛軍,俘虜殺敵超過三萬,令叛軍余眾惶惶而逃……”
看他那一臉得意的模樣,頗有幾分小孩子向父母炫耀的意思,看得趙虞暗自咋舌。
畢竟在他看來,這薛敖也是三十來歲、快四十的人了,在這個年代,這歲數早已有了子孫,著急點的說不定連孫子都有了,很難想象這個歲數的薛敖,在那位陳太師面前依舊有這份小孩子天性。
“好、好。”
陳太師笑容滿面地點點頭,仿佛是一位慈祥的老父親,旋即,他輕笑著問道:“潁川都尉周虎……老夫確實聽說潁川郡新上任了一位都尉……”
說罷,他的目光在薛敖身后眾人中掃了兩眼。
見此,趙虞就意識到自己該出面了。
為了表現對這位陳太師的尊敬,他連忙站出來,拱手抱拳道:“卑職,潁川都尉周虎,拜見陳太師。”
陳太師轉頭看向趙虞,上上下下打量著后者。
而趙虞亦暗自觀察著眼前這位陳太師。
據趙虞目測,這位陳太師體格與薛敖相仿,盡管據說已七八十歲高齡,就連發須亦都斑白了,但看起來卻依舊健實魁梧,尤其是那份精神頭,堪稱是老當益壯。
“周都尉為何戴著一塊面具?”
忽然,站在陳太師身后的鄒贊不咸不淡地問道。
見此,趙虞恭敬地解釋道:“太師末怪,鄒將軍莫怪,非是卑職不以真面目示人,只是因為卑職曾經受過火傷,毀了面目,恐污了諸位雙目……”
說著,他抬起右手抓住面具,稍稍下移,只見面具之下,右眼以上的額角,一片殷紅的爛肉觸目驚心,令在旁眾人看了一眼就立刻移開了視線。
“抱歉。”鄒贊當即就道了一聲歉,但神色依舊嚴肅。
見此,趙虞遂重新將面具戴上,心中如釋重負。
早前他就猜到今日肯定會有人對他‘受過火傷’一事表示懷疑,是故提前做了一些準備,將人血揉入米粉中,一塊一塊貼在額頭,風干后一瞧,就跟結痂的爛肉似的。
雖說此舉仍有被看穿的風險,但趙虞相信,似這種事,尋常人基本上是不會盯著瞧的。
果然,無論陳太師還是鄒贊,亦或是薛敖、王謖、魏璝、李蒙等人,方才都只是短暫瞥了一眼就立刻移開了視線——可見這些人都是有道德的君子。
也不曉得是否是趙虞主動出示‘舊傷’的舉動,讓陳太師感覺有些歉意,他的語氣愈發慈祥和善:“抱歉,周都尉,伯智這孩子有時就是太過于較真……”
話音未落,就見薛敖不停地點頭:“對對對,老頭子說得對,老大有時候就是孩子天性……”
理所當然,這位車騎將軍立刻就遭到了其義兄、虎賁中郎將鄒贊的瞪視。
伯智?是這位鄒將軍的表字么?
趙虞不動聲色瞥了一眼鄒贊。
他看得出來,鄒贊這乍一看四十來歲的人,對于被陳太師稱作孩子一事毫無反應,只是神色不悅地瞪著薛敖。
“怎么?”
以薛敖的火爆脾氣,自然就立刻瞪了回去。
眼瞅著兩兄弟在那瞪眼,陳太師這位慈祥的老父親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苦笑:“你們兩人,都多大歲數了,怎么還跟個小孩似的?……不許鬧了。”
“是,父親。”鄒贊立刻就收回了目光。
從旁,薛敖哈哈大笑,旋即就被陳太師一臉慈愛地,用拳頭敲了一下腦袋。
當即,那位當世無雙的車騎將軍‘嗷’地呼痛出聲,退后兩步,微怒道:“老頭子,你別以為還能像當年那樣教訓我,老子……”
“怎么?翅膀硬了,想跟為父交手看看?”
陳太師笑瞇瞇地舉起右手,攥了攥拳頭。
看著那碩大的拳頭,以及拳頭上繃緊的青筋,自詡當世無雙的薛敖,竟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半步。
看他下意識的舉動,不難猜測他年幼時沒少受到陳太師拳頭的關愛。
“哈哈哈,你還差得遠呢,臭小子。”
在趙虞一臉不可思議的注視下,陳太師走上前,帶著一臉爽朗的笑容,伸手使勁揉了揉薛敖的腦袋,仿佛是對小孩子的關愛那般。
從始至終,那位不可一世的薛將軍雖一臉不爽,但竟是不敢反抗。
或者說,其實也沒想著反抗。
再看看從旁一直板著臉的虎賁中郎將鄒贊,趙虞發現他此刻亦露出了幾許微笑。
或許,這就是‘陳家’父子幾人的相處方式吧?
趙虞心下暗暗想道。
一番打鬧后,陳太師隨薛敖、王謖、趙虞一行人率先前往咸平縣,而虎賁中郎將鄒贊,則留在那十萬大軍中——大抵他是要安排軍隊的駐扎事宜。
在前往咸平縣的途中,陳太師將趙虞招到了身旁,繼續起方才被薛敖打斷的話:“周都尉,貴郡的李郡守最近身體如何?”
趙虞知道眼前這位陳太師屬于‘保王黨’,是晉國天子最信任的臣子,因此與他潁川郡守李旻等李氏公族走得很近,是故聽這位陳太師問起李旻的狀況,趙虞倒也不驚訝。
他恭敬地回答道:“前段時間,前都尉曹索倒戈反叛,投奔了叛軍,還曾一度挾持了李郡守,李郡守受到了一番驚嚇,身體狀況欠佳,后來修養了一段時日,身體日漸康復……”
“那就好。”
陳太師點點頭道:“過些日子,老夫路過許昌時,去看望看望他……”
路過許昌?
趙虞一時間沒懂這位陳太師的意思,但這并不妨礙他做出回答:“卑職立刻派人通知郡守大人。”
“欸。”
陳太師擺擺手打斷了趙虞的話,笑著說道:“老夫是去看望他,周都尉若提前送信回去,老夫此去豈不是給許昌憑添了麻煩?……無須興師動眾,待老夫到了許昌,自會進城拜會李郡守。”
“這……好吧。”
見陳太師態度堅持,趙虞只能點了點頭。
大概一個時辰后,一行人來到了咸平縣城內,此時薛敖已吩咐人在縣衙內設了酒席,為陳太師接風洗塵。
可能是陳家的習慣所致,薛敖并沒有準備一張張的案幾,只是準備了一桌酒菜而已。
在眾人入座之際,趙虞忽然看到陳太師笑著拍了拍右手的位置,對身后那名中年將領說道:“子正,來,你坐這里。”
這人是誰?
趙虞心下很是驚訝。
他記得很清楚,這名中年將領,即是方才與鄒贊一同跟在陳太師身后的兩人之一。
看陳太師對此人和藹的態度,可見此人身份并不一般。
趙虞轉頭看看薛敖與王謖,卻發現二人對那名中年將領坐在陳太師身邊毫無異議,反而時不時地點頭示意。
就在這時,李蒙好奇問道:“老太師,這位是……”
陳太師笑著說道:“他乃老夫舊友之子,跟老夫的兒子是一樣的。”
話音剛落,那名中年將領亦帶著幾分靦腆朝趙虞與李蒙拱手行禮:“在下毛錚,字子正,見過兩位都尉。”
毛……
趙虞微微一驚,立刻醒悟過來。
他立刻就猜到,眼前這位看似有點靦腆的中年將領,十有八九就是前葉縣縣令毛公的長子,即當年他魯陽趙氏一家遇害后,奉其父毛公之命前往河北尋找陳太師的那位毛家公子。
不夸張地說,正是因為這位毛家公子遵從父命找到了陳太師,后來陳太師才會派其三子、駐濟南將軍章靖前往魯陽縣,追查他魯陽趙氏一家的案子。
這位陳太師方才說會路過許昌,莫非他打算前往葉縣拜祭毛公,順便看望毛老夫人?
趙虞心下暗暗想道。
不多時,鄒贊亦來到了縣衙,赴這頓簡單的酒宴。
不得不說,這位陳太師確實很低調,就像他兒子薛敖為他接風洗塵,酒席宴間在座的只有寥寥幾人,鄒贊、薛敖、王謖、毛錚,與其說是接風宴席,當更像是家宴,讓趙虞與李蒙二人感覺有點難以融入。
就當趙虞暗暗祈禱這頓酒席趕緊結束時,他忽然聽陳太師問道:“周都尉,聽仲信說,梁城都尉童彥,是被叛軍的項宣殺死了?”
聽到這話,趙虞心中一緊,連忙說道:“那日我等遭遇偷襲,卑職亦不知具體,但那項宣卻承認了此事,應該不會有假……”
“哦。”
陳太師輕應一聲,捋著花白的胡須若有所思,看得趙虞一陣心驚。
而此時,薛敖在旁不以為意地說道:“死了都死了吧,反正那童彥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唔……”
陳太師不置與否,旋即問趙虞道:“可曾找回尸體?”
“還在找。”
趙虞做了一番解釋:“那日為了防止叛軍逃離,時間倉促未能立刻找到童都尉的尸體……”
“哦。”
陳太師再次看了一眼趙虞,看得趙虞不禁心跳加劇。
待酒宴結束,待趙虞與李蒙告辭之后,陳太師問薛敖道:“仲信,這個周虎,他與童彥有什么過節么?”
一聽這話,薛敖立刻就意識到什么,狐疑問道:“老頭子,你懷疑是周虎趁機加害了童彥?”
“你先回答我。”
“這個……”薛敖想了想說道:“據我所知,周虎與童彥非但沒有過節,二人反而頗為親近。至于是否有過節……應該不會吧?那周虎是南陽人,因為叛軍的關系逃到昆陽,一度當了山賊,隨后棄暗投明投奔了昆陽縣,一步步爬到都尉的位置……他與童彥,應該沒什么交集。”
“哦,那應該是老夫猜錯了。”陳太師略有所思地點點頭。
從旁,鄒贊問陳太師道:“父親,那個周虎,您覺得他有什么問題么?”
陳太師搖搖頭說道:“這個周虎,老夫暫時還不知其秉性,老夫只是覺得那童彥死地有點蹊蹺……你們都知道,這天底下想要童彥性命的人可不少,童彥自己也清楚這一點。如今他如此輕易地死在叛軍的突襲下,老夫總感覺……有點蹊蹺。”
鄒贊、薛敖、王謖三人皆露出了深思之色,唯獨毛錚有些茫然,但又不好意思詢問。
良久,王謖沉聲問道:“那周虎,會不會與叛軍有染?”
“不至于吧?”
薛敖皺著眉頭說道:“前幾日那周虎助我擊破了十余萬叛軍姑且不論,當初他在昆陽時,就擊潰了關朔的十萬長沙叛軍,隨后又守住了許昌,迫使叛軍放棄攻打潁川郡……他這前前后后,擊破叛軍多達二十萬,應該不至于與叛軍有染。”
屋內眾人紛紛點頭:倘若這還叫與叛軍有染,那么他們倒是希望多幾個像周虎這樣的人。
良久,陳太師點點頭說道:“就如仲信所言,那童彥橫豎也不是個善類,沒必要多花精力去追查,當務之急,我等要盡快收復潁川、陳郡、汝南等幾個郡……”
說著,他轉頭看向鄒贊,囑咐道:“伯智,過幾日,我先帶子正去一趟葉縣拜祭其父,圍剿叛軍之事,我暫交于你……”
“是。”
鄒贊抱了抱拳,正要答應下來,從旁薛敖急了,皺著眉頭說道:“老頭子,不是說好由我統兵的么?”
鄒贊淡淡說道:“你過于沖動,不能擔當大任。”
“我……”
看了一眼陳太師,薛敖硬生生將某些話咽了回去,瞪著眼睛說道:“哈?我過于沖動?我才剛剛以寡勝多,擊破那陳勖的十余萬叛軍……”
“那又怎樣?”鄒贊淡淡說道:“不是逃了七萬人么?若換做我,叛軍一個都別想逃。”
“你在放屁!……我以不到兩萬五千之數擊破十余萬叛軍,還要怎么樣?”
“至少我可以識破叛軍的詭計,不至于讓李蒙的五萬河南軍被引開……”
“哈哈哈,這種大話誰不會說?”
看著這兩位爭吵的兄長,王謖無奈地朝著毛錚聳聳肩。
毛錚亦是哭笑不得。
他跟在陳太師身邊也已有幾年了,自然知道鄒贊與薛敖二人的矛盾——他知道,這倆兄弟其實并不是關系不好,只是他倆都想證明自己才是老太師最出色的義子。
“好了好了。”
可能是被兩個兒子吵地實在沒辦法了,陳太師唯有改變了想法:“既然這樣,仲信,你帶李蒙、周虎二人去收復潁川郡,掃除潁川郡境內殘存的叛軍,然后前往南陽,助南陽守軍擊敗叛軍;伯智,你帶少嚴進攻陳郡,待收復陳郡后,亦率軍前往南陽。”
他口中的少嚴,即王謖的表字。
聽聞此言,薛敖不滿地挑了挑眉:“老頭子,為何不是我帶兵攻打陳郡?”
話音剛落,就聽鄒贊淡淡說道:“這叫長幼有序。”
從旁,陳太師亦勸道:“仲信,伯智終歸你比年長,是你兄長……”
“等他打得過我再說吧。”薛敖撇了撇嘴。
自打從小被陳太師收養起,他就從來不認年長他幾歲得鄒贊是他兄長。
鄒贊氣地面色漲紅,半響才罵了一句:“莽夫。”
從旁,王謖滿臉笑容地看著兩位兄長的爭吵,畢竟在他記憶中,這也算是他們家的日常了,可惜后來諸兄弟都長大了,都在朝中擔任了要職,未必時刻都跟在這位義父身邊,否則更熱鬧。
想到這里,王謖好似忽然聯想到了什么,抱拳對陳太師說道:“父親,那江東的叛軍怎么辦?連三哥與四哥合力都不能遏制,孩兒認為江東的叛軍才是最危險的……”
“江東叛軍……”
老太師的眼眸中閃過幾分凝重。
他也覺得江東叛軍威脅最大,畢竟江東叛軍并不止是比其他幾路叛軍更具有威脅,更因為這路叛軍的首領是一對叫做趙璋、趙瑜的兄弟。
趙氏兄弟。
這讓他不禁想到了某個謠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