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喝酸奶:
“本就是不太用得上的秘法,尋常時候傳音玉即可,遍觀整個修真界,能困住傳音玉的也無幾。眼下我將消息傳出去,元倧既能知道摘星閣內部的情況,如果姬不夢當真潛逃了,我們也能立刻鎖定幕后之人的身份,找出對付他的辦法。”
隱月真人一邊說著,一邊用靈力破開了指尖,鮮紅的血滴浮現,在空氣中化成條條細絲,勾勒出玄妙的秘法紋路來。
“所以如今使用秘法,是一舉兩得,是最佳時機。”
浮屠尊者沒什么多余的想法,對隱月真人所言大為贊同。
茯苓卻覺得,正道魁首放在隱月真人頭上真是一點都沒放錯。
她想,紫霄宗歷代峰主傳承的這一秘法,原本大概是留給各位峰主的保命手段之一,是要他們自己身處于危難之時用的。
隱月真人話里話外都沒想過自己,說不定百年內他就遭遇了劫難,只差這一道秘法就能救自己一命。
越是修為高深的人越是惜命,隱月真人卻更多地著眼于天下蒼生。
距離系統落在她身上過去這么久之后,她難得想起隱月真人原書男主的身份,這樣事事考慮天下在先,考慮自己甚少的人物,很難想象他心中最重要的位置給到一個人。
“真人,請幫我向掌門傳達,姬不夢擅用幻術和咒術,也天生就有蠱惑人心的能力,請他務必派心志堅定修為高深的修士前去探查,否則可能看不穿他的幻術。”茯苓道。
這種時候,茯苓不會多問隱月真人為何不為自己多考慮一點,當著正道魁首,隱月真人先天下而后自己,擔得起這份重量,本就是正確的事,何況他的選擇本也無人能置喙。
隱月真人點了點頭,他眼前的秘法已成,他便在秘法之上以鮮血書寫下要向元倧傳達的話,在茯苓說的基礎上,他自己又添了幾筆。
茯苓看不出他自己寫的那些內容是什么,許是告知掌門如今摘星閣內的情況。
“好了,我已將情況傳達到,待元倧探查過姬不夢的情況,便會予我回信,回信的方式尚未可知,但定會在兩日之內。”隱月真人抹去空氣中殘留的血液,轉頭對浮屠尊者道。
“那此事便到這里,接下去還有一事,茯苓我曾和你說過。此時也要征詢一下隱月的同意。”浮屠尊者道。
隱月轉頭看向茯苓,面上浮現一抹憂色,縱然浮屠尊者還沒有說是什么事,他卻已有所猜想。
因為在他們來到摘星閣的第一天,浮屠尊者就曾因茯苓的追問提過。
那個辦法原本是他們以為用不上的辦法,可眼下的情形,那卻又成了唯一可行的辦法。
“極西之地,嚴寒異常,便是化神期前去,也不可在那里久駐。茯苓是元嬰期,去了便是九死一生,所以沉眠一事,若是你們紫霄宗不愿,摘星閣必不強求。”浮屠尊者開口道。
“茯苓還小,我們這些老一輩尚且沒有死絕,尚且輪不到她來犧牲。”隱月真人是為天下人考慮,但是在此之前,他更為紫霄宗的弟子們考慮。
更何況茯苓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他也曾對茯苓說過,讓她不必擔心,上古大魔的事交給他們這些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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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西之地,我愿意去。我會平安回來的。”茯苓并非抱著必死的決心選擇去極西之地沉眠,只要有一線生機,她都會咬牙堅持下去。
“此事若是讓你師父知曉,他定然是不會答應的。”隱月真人不是不能理解茯苓的想法,他倒是還能同意。
只是如今只有他和茯苓在這里,茯苓答應了,他也跟著答應的話,玄微也不會放過他。
隱月真人心懷天下,也滿心裝著紫霄宗,可玄微與他截然不同。
外界的人大抵不知道,這位揚名天下的第一劍修,現如今未隱世的修士之中戰斗力最強的正道修士,心中根本沒有什么大義。
在玄微心中,茯苓的重量,一定會超過天下。
“我知師父和師兄們關心我,可我還是想去,只能麻煩隱月真人被師父冤枉了。”
隱月真人無奈,敢這樣明目張膽地拉他下水的人,小輩里不會有第二個了。
“極西之地的嚴寒,不僅是冰冷而已,若是尋常冰冷,自有法寶能對抗。那里的靈力異于別處,身處其中寒氣便會入體,無法驅散。修為高深的修士去了那里,也是憑借體魄硬扛。茯苓你要明白,這絕非僅靠意志力就能撐住的。”
“我對自己的體魄還是有些信心的。”茯苓聽完依舊沒有退縮的意思。
“好吧,但眼下永晝陣誰也走不出去,所以你去極西之地的事,至少等這事結束之后。到時候要是還沒有更好的辦法,我就不攔你,你師父那里我也替你瞞住。”
隱月面上的無奈之色更甚,且不說茯苓是否能平安歸來,一旦茯苓前往極西之地沉眠,得知消息的玄微豈會放過他。不知他在玄微手里能撐住幾招。
浮屠尊者雖然沒插話,但也有坑了人家弟子的自覺,到時候玄微追殺的可不止隱月一個,他這個提出方法的人只會比隱月更慘。
但是無論茯苓是否平安歸來,他都會記下這份恩情,即便他這把老骨頭死在上古大魔的手里,也自有摘星閣的后輩替他記得。
“要說的事便是這些了,永晝陣已開,誰也出不去,我等快些行動,說不定鈞天那里還能有一線生機。”浮屠尊者提起初一來,有一瞬的停頓。
比起茯苓,他更對不起的人,是初一。眼下的局勢由不得他不顧其他,只做救初一這一件事。
“我已讓凌虛給圓臺上的所有人進行靈根測試,只要能順利找出混在其中的奸細,便能順著線索查到這些人藏身于何處,如此便能盡快找到鈞天星主。”隱月聽得出浮屠尊者話里的心痛。
此次最不幸的便是鈞天,成了第一個被幕后之人下手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