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牛山覺得這班主怕是有病。
這平白無故的,用他的事跡琢磨這些戲做什么?
“謝老爺,今兒這戲也不白委屈您看的,您在這里頭選一個,選完了,我們這邊還有三間大酒樓的邀請帖,拿了這帖,今年,您隨便去其中一家酒樓,您吃喝的東西,都打五折,酒樓里頭,好酒更是任由您先挑。”班頭笑瞇瞇的說道。
謝橋聽到這話,已經基本可以斷定,她爹要上鉤了。
想必外頭那些拿她爹打賭的人也清楚,她爹謝牛山,是個酒罐子。
“這么好的事兒?”果然,謝牛山來了興趣。
不就是看出戲么,這有什么?
“當然的,不過,這三出戲,您要說出自己最喜歡哪個,還要真心誠意的,您選了之后,這出戲,我們三日之內,每日都會為您唱三遍,您要保證自己坐不離席才行。”
“……”謝牛山覺得哪里怪怪的。
這年頭,唱戲還要強迫買賣的?
可這酒水好菜對折那可真是不好抗拒啊……
謝牛山看了看這三出戲。
那手不由自主想要伸到碧玉嬌人那一出,可手還沒落下去,往旁邊的的俠女柔情指了一下:“就它吧。”
班主有些驚訝:“您確定嗎?想看您與大夫人的戲?”
“沒錯,你好好唱,我看看你們都寫了什么詞!”謝牛山道。
他注意到這班主剛才說彭氏虎背熊腰兇悍無比!
班主應了一聲。
然后開始命人準備。
過了一會兒,戲子上臺了,這一上臺,謝牛山就差點沒做主!
就那個又粗又胖,臉上還畫的極丑無比的人,是彭氏?!
謝牛山陰著臉。
班主有些分不清這謝牛山對彭氏究竟是愛是恨了……
這戲子畫的丑陋還不算,等謝牛山聽完三遍,渾身那火氣蹭蹭往上冒。
不為別的,只因為這些人,竟將彭氏形容成一個老虎一般的可怕怪人!
沒錯,他媳婦兒的脾氣是有點差,也會動不動就要提刀砍他,可那也是因為在意他啊?嚷嚷了那么多次,可沒有一次真下了手的!
還有,成婚之后,也不是像這戲里所說,他備受欺凌壓迫的,他媳婦兒對他,那是既兇悍又溫柔的!
他媳婦兒土匪出身,穿衣打扮粗魯了些,時常男裝示人,偶有雌雄難辨的情況,但便是化作男兒,他媳婦兒也是個好看的,當年她那腰肢可讓他愛不釋手的,怎么就……
謝牛山心里憋火。
班主心情忐忑。
這內容可是他們找了很多人打聽出來的。
那些人里,有一些也是跟著謝牛山在土匪寨子里呆過的,都說彭氏兇悍,老虎夜叉不足以形容!
所以,就琢磨出這么個形象!
應該是十分貼合事實的吧……
不過班主并不知道,彭氏當年是小主子,還是受老當家寵愛的小當家,那威信甚至都在老當家之上!她會武、人也兇,所以無人敢惹,便是長得再好看,寨子里的人對她的印象,也不會停留在表面,而是心有余悸……
而且,對他們土匪來說,形容彭氏如同老虎夜叉,其實……算是夸獎。
主要想表達的是,彭氏英勇,無人能比。
可惜這會兒,全然被曲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