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
周延自我感覺還不錯,期待地問大家:“怎么樣怎么樣?我是不是還是有點兒作曲的天賦的?”
“我先喝口水冷靜一下。”相宜小口小口喝了會兒水,“別人作曲要錢,你作曲……要命?”
時綏:“聽說你當年想以創作型歌手的身份出道?恭喜你沒有誤入歧途。”
“哪有那么難聽!”周延看向客廳里唯一沒有發言的許忍冬,“來,大作曲家,你給我評評理!”
許忍冬遲疑了兩秒,低聲道:“還可以。”
眾人:???
許忍冬是沒有聽覺還是沒有審美啊?
——有毒,就硬舔是吧
——我現在很懷疑許忍冬的專業水平……
——抄襲實錘了!肯定是抄了許辛夷的曲子!可憐的許辛夷,不僅被搶走了爸爸,還被搶走了自己的心血!
周延卻宛如得到了小紅花表揚的幼兒園小朋友:“許忍冬,我就知道你懂我!”
他得意地沖著相宜和時綏揚了揚下巴,仿佛在炫耀一般。
許忍冬扶了下黑框眼鏡,視線落在客廳里的三角鋼琴上。
“我可以借用下鋼琴嗎?”
相宜:“可以可以,要幫你先消下毒嗎?”
“不用。”許忍冬靦腆地低著頭,“我自己來。”
相宜秒懂。
男人細致地清理了一番鋼琴,就連踏板和琴櫈也沒有放過。
他伸出雙手,手指纖長白皙,像是上帝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隨意而慵懶地彈下一段旋律,和剛才周延哼的一個音都不差!
周延臉色大變,嘴角抽搐不已,表情相當痛苦。
“我…我的曲子,有這么難聽嗎?”
時綏和相宜沒捂住耳朵,已經是給他最大的尊重了!
坐在鋼琴前的許忍冬,像變了個人一樣,自信又耀眼。
在做自己擅長的事情時,他可以一定程度上克服社恐。
“還有得救。”他說。
許忍冬思索了十幾秒,然后落下一個又一個音符。
大體上,還是剛才那段旋律。
可神奇的是,曲子意外地變好聽了!
僅僅是在幾個細節上做了修改,以及添加了一些和弦,卻仿佛是繆斯女神中掌管音樂的歐特碧親吻了他的指尖,賦予了一場難以置信的奇跡!
周延凝神聽得認真,還特意轉動身體,好讓右耳離鋼琴聲更近一些。
相宜也來了興致,拿出一把吉他,白軟指尖撥動吉他弦,在許忍冬修改的基礎上,又改了一個版本出來。
“這樣會不會更好一點?”
許忍冬:……!!
他眼里迸發出明亮的光,那是找到了知己的眼神!
“很好!非常好!”在相宜的刺激下,他的靈感也開始爆發,“和弦的話,還可以再做點調整,比如這樣……”
“加快半拍試試?我覺得這首歌適合輕松明快的風格。”
兩人你一眼我一語,你一個鋼琴版本我一個吉他版本,硬是在半小時之內,將周延鬼哭狼嚎、拉鋸切割的原始版本,改成了無比好聽的神仙版本!
周延:天晴了雨停了我又覺得我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