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恐懼就像是內心陰暗中跑出來的毒蛇，纏繞住了她的心臟，讓她的每一次心跳仿佛都受到了壓制。
也許從一開始，亞當只是用來確保她在林奇利益集團中利益的保障——
她和林奇其他的合作伙伴不同，大家都有利益互相牽絆，而她，是隨時隨地可以被人取代的，不具備任何不可替代性的，所以她需要通過一些方法，來確保自己不會被替換掉。
一個孩子，顯然是比較合適的，于是就有了亞當。
但這些年里隨著亞當逐漸的長大，那個看起來像是小貓小狗的小東西，已經長大成了英俊的大人。
她對亞當的感情就如同正常的父母一樣，二十年的陪伴，這已經是她最親的人之一了！
她無法看著亞當陷入到危險當中，而且這個危險的來源，還是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男人，同時又是亞當的父親，林奇。
誰都不知道他是否會受到情緒的影響，或者他本身就是一個冷漠冷酷的人，從而懲罰亞當。
也不知道他是否會扮演好父親這個角色，去包容亞當。
她不知道，也不敢賭。
所以當林奇說出那個讓她感覺到恐懼的答案時，她聯邦走到了林奇的身邊半跪在地上，雙手輕輕的拉住林奇的胳膊。
“亞當是一個乖巧的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對我們也都很好，有人在利用他，這不是他的本意……”
莫莫連忙哀求著讓林奇不要把“矛盾點”放在亞當身上。
搞電視臺，搞新聞的時間越長，她就越明白，這個社會，這個世界，終究只是極少數人的玩具而已！
所謂的行為準則，規矩，不過是這些制定規則的人，給了一個不讓自己亂來的借口。
就像喜歡打膠的人，也許什么種類的刺激都能刺激到他們去打膠，但他們會給自己一個要求——我只打這個類型的。
這看上去像是一種偏執，但何嘗又不是一種克制。
規則也一樣。
有能力制定規則的人，也同樣有能力不去遵守規則。
看著莫莫半跪在地上，林奇抬手按住了她的胳膊，“你這是做什么，站起來。”
對于林奇的要求她沒有反抗能力，不像賽維瑞拉，還能和他對著干，不像佩妮，還能要他哄她，不像凱瑟琳，林奇從不要求凱瑟琳去做任何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她不行，她只能站起來，就像是一個犯錯的小女孩那樣，用忐忑不安的眼神看著林奇。
“你把事情想得太復雜了。”，林奇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莫莫走過去坐下，只坐了一點點，大半個屁股都是懸空的，她坐不踏實，也不敢坐踏實。
誰知道什么時候她就又要站起來為亞當求情什么的。
“從虛擬世界被發明以來，我們想盡了辦法讓很多人都進入了虛擬世界里生活，甚至會要求他們轉化為數字生命。”
“這是一個階段性的需求，就像是……以前戰爭時期聯邦政府會抬高稅率到一個驚人的地步，幾乎所有人都在為戰爭貢獻。”
最多的時候百分之六十的稅率，全種類，一個人一個月賺了一百塊錢，六十塊錢要繳稅，因為戰爭的緣故。
“每個階段都會有每個階段的問題，就業率，經濟增長速度，避難所的覆蓋率，可以容納的人口，科技的發展，經濟的復蘇，以及虛擬世界的人口增長量。”
“我們讓太多的人進入了這里，來確保我們可以渡過眼前的危機，現在危機度過了，可這里也有數不清的人。”
“地星人，外星人，以后可能還會更多。”
“人們把這里當作是真正的世界這樣去生活，卻沒有留意到，我們其實已經開始開發冰星了。”
“你們最近一條大新聞是什么？”，林奇突然問道。
正在順著林奇思路往下思考的莫莫幾乎下意識的回到，“康納組建的勇者小隊攻克了‘龍之怒’鏡像世界。”
鏡像世界是從深淵降臨之后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一種新的空間，官方的說法叫做“亞空間”，里面會有各種各樣的情況和生態，并且有兩種情況。
一種是恒定靜態鏡像，無論人們在里面做了什么，當所有人都離開后，再進入時，它里面的一切又會恢復如常。
對鏡像內造成的任何變化，都會在它完全被放空后進行重置。
哪怕你殺了里面的生物，甚至是人，當你重新進入時，他們還會復活過來，也不認識你。
所以對于鏡像來說，它的核心狀態是恒定的，是靜態的，不會發生變化。
有一種叫做動態鏡像，與恒定靜態鏡像正好相反，就像是一個擴展出來的空間，不會復原，對它造成的影響會一直存在。
你把里面的草拔了，這棵草就永遠都不會重新出現在這。
兩種鏡像中第二種鏡像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夠成功的“攻克”，因為這里是深淵的大本營，沒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少，以及里面有多可怕。
反倒是恒定靜態鏡像人們探索的最多，它就像是……一段被封鎖在亞空間的歷史，讓每個人不斷的重復經歷，甚至還能從中反復獲得材料，道具，獎勵什么的。
也能讓人們重復獲得經驗值之類的。
目前已經探明的二級靜態鏡像中，龍之怒是攻克難度最高的，因為他們將要直面一條強壯的巨龍！
很多團隊都組建了自己的小組，專門就是為了攻克這些靜態鏡像。
因為第一個攻克鏡像的團隊，可以獲得巨大的聲望，吸引更多的人加入他們！
這對那些正在發展的大勢力來說，充滿了誘惑！
龍之怒鏡像已經發現有了兩周時間，無數團隊都經過了很多次嘗試最終均告失敗。
康納斥重金重新組建了一個團隊，一舉拿下了龍之怒首殺，讓他和他的勢力，在虛擬世界里再次聲名大噪，連官方媒體都是連篇的報導。
莫莫審過其中不少稿子和視頻，她知道這些新聞有多火熱，人們有多愛看。
畢竟，龍的材料現在價格很高，無數人都夢想著自己能成功，從而一夜暴富。
林奇攤開了雙手，“瞧，問題就在這。”
“你們很多人還覺得勢力的極限就是一片地區，一個王國的時候，實際上對現實中的公司來說，我們已經開始以星球，以星系為預期目標去發展。”
“就像冰星，它是地星的一千五百倍，同時它也只是太陽系內的一顆星球。”
“這樣的星球在宇宙中擁有無數個那么多，就算我讓亞當負責一顆星球，或者以后負責一個星系，對我來說也……”
他突然卡住了，他需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比喻，來讓莫莫知道，實際上她覺得很嚴重的事情，對他來說，對現階段的公司來說，只是一個小問題。
用了好幾秒，他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詞，“……最多就是讓他去干個分公司的經理，僅此而已。”
“這不是讓他接管整個公司，或者大半個公司，他沒有這個能力，我也沒有老，或者蠢到這種程度。”
“讓我覺得有趣的并不是亞當能做到什么地步，而是沙莉和他背后那些人，能夠為亞當的成長，付出什么。”
“王者，心靈上永遠都孤獨的。”
林奇的一番話讓莫莫大致知道了他的態度，這也讓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氣，所以她用帶著小心確認的語氣問道，“所以不會發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林奇想了想，“最可怕的事情可能就是他只能管理幾十億人，或者一顆星球，而不是一個星系或者更龐大的區域。”
莫莫此時突然有一種很荒謬的感覺，她感覺……她似乎從來都沒有跟得上過這個男人，也沒有跟得上過公司的發展。
看著她松弛下來，林奇繼續說道，“亞當是我的孩子，身上流淌著充滿了神性的金血，即便我要懲罰他，也不會危及到他的生命。”
“其實比起危機，我更愿意相信，這是一次考驗，一次挑戰，如果他能做得足夠好，我以后會給他更多的區域管理。”
“所謂的權力，不再以一片區域，一個國家為規模的上限，你要學著適應這些。”
莫莫徹底的松了一口氣，她看著林奇，“我被嚇壞了，我以為……你知道，歷史上和電視中都是這么演的，繼承權的爭奪，會有很多人消失。”
“我太愛亞當了，我不希望他遇到危險，哪怕他未來只能做一個平庸的人，都好過他會因為某件事從我的生命中消失。”
“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這種……過激反應！”
林奇微微頷首，“我可以理解。”
但說著說著她突然開始脫衣服，這讓林奇都愣了一下，“你要做什么？”
林奇在制定虛擬世界規則的時候，雖然允許人們對自己的體型進行細微的調整，但也僅限于生理缺陷方面的。
比如說失去肢體的人在這里是健全的，或者臉上的傷疤之類的可以祛除，但不能大幅度的改變自己。
所以莫莫的身體還是現實中的身體，她打開了臂環，讓她的女友也一起過來，隨后跪在了林奇的腿邊，水汪汪的看著林奇，“我還沒有在虛擬世界里面嘗試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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