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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廠房里大體轉了一圈,蘇程就帶領李世民他們走了出去,走出去的時候,李世民他們還頻頻回首,一副不舍的樣子。
終于走出了廠房,聲音也不再那么吵了,蘇程回頭看著有些神不守舍的李世民他們,有些無語:“行了,別看了,你們又不懂機械,能看出什么門道來?”
李世民笑道:“朕雖然不懂機械,但是朕也能看的出來,用蒸汽機來織布,速度快不說,能帶動這么多織布機,效率很高啊。”ωωw.ǐqυgétν.℃ǒ
長孫無忌點頭道:“確實如此,用蒸汽機來織布,效率太高了,若是建這樣一座廠房,一天能織出多少布來?”
程咬金咧嘴笑道:“效率高是好事,織布織出來多,以后人人都有衣裳穿,天下再無衣不蔽體之人。”
李世民感慨道:“自古以來,百姓最大的期望就是豐衣足食,之前有了玉米,有了貞觀稻,這幾年糧食豐產,大唐再無餓殍,棉花一出,大唐百姓再也不怕嚴寒,如今又有了蒸汽紡織機,以后人人都有新衣穿了。”
人人都能有新衣穿,那是不可能的,至少再這個時代是不可能的。
不過,絲綢因為蠶絲價格無法降低,但是棉麻的布料價格會大大的降低,至少能讓很多買不起新衣的人能買的起,能讓很多破衣襤褸的人能穿的上完整的衣裳,哪怕打著補丁,這就是蒸汽織布機的意義所在。
所以蘇程微微搖頭笑道:“不過是蒸汽機紡織機罷了,距離人人都有新衣穿還早著呢,不過蒸汽紡織機的誕生確實能讓更多的人有衣可穿,這就是科技的力量和意義。”
先是火槍、火炮,然后是火車,然后是煉鋼技術的改進,然后現在又出現了蒸汽紡織機,李世民也確切的感受到了科技的力量和意義。
李世民關切的問道:“蒸汽紡織機的誕生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啊,你有何打算啊?”
毫無疑問,蒸汽紡織機具有極大的商業價值。
雖然蒸汽紡織機的出現會將布匹的價格打垮,但是薄利多銷啊。
而且,布匹還可以遠銷番邦,遠銷海外,絕對能帶來滾滾的財源。
蘇程笑道:“臣知道陛下的意思,陛下是想讓蒸汽紡織機傳開來,臣當然不是吝嗇的人。”
“只是,陛下也知道,臣為了建造學院花費頗多,還要養那么多學生,還要養那么多老師,進行試驗也是花費頗多,上次陛下要走了改進的煉鋼技術,臣一聲不吭,咬牙堅持了下來,不過,學院已經是步履維艱啊,臣家里都快揭不開鍋了。”
李世民聽了不由老臉一紅,上次改良的煉鋼技術他也只是賞賜了參與試驗的學院老師和學生,對于蘇程來說沒獲得任何的好處。
這屬實是空手套白狼,這次他也真的不好意思。
李世民干咳了一聲,連連擺手道:“你小子想多了,朕乃堂堂皇帝,要這蒸汽紡織技術何用?”
其實李世民對這蒸汽紡織技術也十分的眼熱,不過,現在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了。
畢竟上次的煉鋼技術就讓他白白拿去了。
雖然蘇程說的那些有些夸大其詞,但是建學院確實花費不小,養那么多學生也花費不小,這是事實。
蘇程笑道:“陛下乃天下之主,要這蒸汽紡織機確實無用,不過陛下放心,若是誰想要蒸汽紡織機,只要肯花費,臣就賣給他,相信用不多久,蒸汽紡織機就會擴張開來。”
長孫無忌聽了不由眼前一亮,他對蒸汽紡織機十分敢興趣,既然蘇程說誰都可以買,那是正中下懷。
“你這個主意好,堪稱是心胸坦蕩,為國為民啊,既能彌補之前建學院的花費,又能將蒸汽紡織機推廣開來,造福天下,實乃幸事。”長孫無忌欣喜道。
李孝恭哈哈笑道:“蘇小子,這可說定了,不能再反悔。老夫一定要來買你的蒸汽紡織機,你只管開價就是,老夫也要為天下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想讓天下百姓都能有衣可穿是真的,想用蒸汽紡織機賺錢也是真的,所以李孝恭說的十分慷慨,當然了,他也是篤定蘇程不會坑他。
不只是李孝恭和長孫無忌,所有人都十分意動,不過此刻皇帝還在,他們也不好立即就哄搶蒸汽紡織機。
事實上,就連李世民自己都十分意動,不過他畢竟是皇帝,覺得還是得保持自己皇帝的矜持。
到了此刻,李世民已經明白了蘇程所建的這座學院有著怎樣的意義,現在他十分后悔沒有參與進來,倘若這座學院是由朝廷籌建該有多好啊。
可惜,當初皇后逼著他下了圣旨,現在已經無法反悔。
而且他覺得蘇程建造學院所圖的絕對不只是改進煉鋼技術和研制蒸汽紡織機,所以他心里充滿了好奇,蘇程接下來會怎么做。
“蒸汽紡織機已經研制成功了,你接下來有何打算?”李世民關切的問道。
蘇程笑著搖頭道:“打算?打算就是好好辦學啊,好好培養這些學生們,希望他們能學有所成,能給這個世界帶來一些改變,更希望他們能超過我。”
李世民、程咬金他們全都一臉詫異的望著蘇程,超過你?
你瘋了吧?
這怎么可能?
“他們怎么可能超過你?”長孫無忌不認同的搖頭,蘇程的才智天下皆知,連他欽佩,那些窮苦少年怎么可能超過蘇程?
蘇程笑道:“學問浩瀚如海,我不過是略知皮毛,能夠為他們指點航向,終究需要他們自己去探索。”
對于學生們能不能超過蘇程,李世民不想去探討,他沉吟問道:“你既然研制出了蒸汽紡織機,難道就不想繼續研制下去嗎?”
蘇程笑道:“其實學校里除了學習之外,還有很多關于蒸汽機的課題,比如采礦,比如印刷,比如造紙,比如灌溉,比如挖井等等吧。”
李世民等人聽著聽著,眼睛都瞪圓了,他們實在是太激動了。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么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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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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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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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看最新正確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不過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因為楊管事沖進來的時候神色慌慌張張,不像是在為劉氏兄弟出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