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獵鷹城堡里住了幾日。
爐火島里,佩姬飲用了“血肉ii”,并成功晉級到了lv.7。
“血肉ii”使她的身體不再存在致命部位,超強的傷口恢復能力,以及可以自由調控血肉變形等。
由于這個特性,她也榮膺團隊公用沙包這一光榮的工具人角色,大家和她對練的時候可以盡情下死手,只要給她留一口氣總能救活過來……
阿斯克回了爐火島幾次,被佩姬抱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蹭,就差說要辭職不干了。
于是他只能發動團長的威嚴,規定大家不許打著對練的目的,過分虐待佩姬,否則就由團長親自代為陪練。
這話的效果實在強力,以至于大家看到佩姬都躲著走,再也沒有人陪她練習了。
爐火島外的主位面,在腓特烈的招待下,諾和阿斯克也游覽參觀了赫辛根附近的軍營,以及他們家族的軍隊。
事實證明,這個家族不愧為大尾巴狼。由于長期效忠法蘭克尼亞的獅鷲家族,得到過大量的封地和獎賞,獵鷹家族無論是裝備財力,還是士兵的兵源素質等,在施瓦本公國內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也難怪魚骨伯爵要迫不及待地將陣線前壓。一旦獵鷹家族選擇擴張,周邊的三五個小領主立刻能吃下來,再借著這些領地擴張一輪兵力,魚骨伯爵就沒法打了。
問題在于,這只大尾巴狼為什么會縮著呢?
“因為他們臣服于獅鷲家族太久了。”諾根據讀心的結果,分析說道,“早在這代家主腓特烈的祖父的父親開始,索倫家族就已經是霍亨斯陶芬家族的忠實家臣,整整持續了近百年,四代人。”
“真因為如此,光是腓特烈提出要趁著法蘭克尼亞公爵騰不出手來,在附近偷偷摸摸地吞一點領土,都招致了族里不少人的強硬反對。大家都害怕等老獅鷲回過氣后,回頭因為他們的不忠而懲罰他們。”
“更不用說將老獅鷲取而代之,吞掉整個施瓦本公國這樣的野心,恐怕他們在心里根本從未想過。”
“如果用植入念頭的能力大概要多久?”阿斯克問。
“植入念頭倒是不慢。”諾說道,“主要是先得確認清楚,他們族里哪些人是反對擴張的,然后潛移默化地改變他們的思想……”
“嗯,這樣不行。”阿斯克說。
“不行么?”諾心想也是,要改變那么多人的思想呢。
“這樣我們太虧了。”阿斯克說,“找到腓特烈,和他攤牌做交易,讓他給好處。”
諾:…………
“這個,這個也那啥了吧。”諾一時間居然找不出什么詞,來形容阿斯克提出的這個套路。
直接找到腓特烈,說你給我足夠的好處,我就幫你把家族里反對你的人洗腦?這聽上去是不是有點……
“很正常不是嗎。”阿斯克說,“咱們是軍火商集團,軍火商里怎么能少了戰爭掮客呢?不過這個不適合你來做,我們去找美狄亞。”
將事情和美狄亞一說,后者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什么啊!這么有趣的事情怎么不叫我,反而找諾,團長你也太偏心了吧。”美狄亞摟住他的胳膊。
“我這不是叫你了嗎?”阿斯克打掉她的手。
美狄亞還想口花花幾句,突然身軀僵硬麻痹起來,連思想也變得遲滯,似乎是被某種看不見的靈體強行侵占身體中諾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然后不受控制的感覺又迅速消失了,美狄亞回過神來,心里滿是某種差點瀕死的恐懼。
靈體ii的能力,用在偷襲上居然如此恐怖嗎?
她抬起驚疑的目光,就看見諾柔聲說道:
“不是阿斯克不信任你,是因為他打算從軍火商的偽裝身份切入,所以才找我冒用了我家里的名頭。”
美狄亞垂下目光,迅速收斂起忌憚的心思,仿佛在思索什么,半晌:
“也就是說,讓我假扮成你們家的戰爭掮客,幫這位腓特烈伯爵搞定家里的反戰派,對吧?”
“沒錯。”諾說道。
“給我個時間考慮一下。”美狄亞說。
“考慮?”阿斯克覺得莫名其妙,“有什么好考慮的?對你們兩個心靈術士來說,不都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美狄亞嘆了口氣。
團長你這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我不想扮演諾家的仆人,屈居于她之下,這個你很難理解嗎?
“好吧。”她最后還是決定拋棄掉那點無謂的骨氣,順便在自己心里的記仇小本本上面,將團長阿斯克又重重地記了一筆,“那就這樣吧。”
“你現在對他越來越寬容了。”內心深處,美杜莎冷不丁地突然說道。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么樣,沖上去咬死他?”美狄亞突然問道,“我們最近對話的次數是不是有點少?我好像很久沒聽到你的聲音了。”
“那是理所當然的事。”美杜莎回答說道,“你別忘了,我是為什么而被分裂出來的。”
“你是說,男性恐懼癥?”
“那是你我之間的圍墻,將原屬于同一個的人格,劃分為涇渭分明的兩塊。”美杜莎冷冷地道,“然而,現在圍墻崩開了一個口子。”
“所以我們的人格在融合。”美狄亞若有所思,一時間無法確定是好是壞。
“隨著融合的逐漸深入,我的所有特性都會回歸到你的思想里。”美杜莎說道,“對痛苦的喜好,和煉獄的特殊聯系,以及……除了那個男人以外,對剩余雄性的強烈厭惡。”
“你聽上去似乎并不難過?”美狄亞奇怪地問。
“當然,因為那是遲早的事。”美杜莎沉默了下,“有時候我真羨慕你,美狄亞。”
“羨慕我什么?”
“所以你還沒有意識到嗎?魅魔對陰謀和痛苦的渴求,以及永遠得不到滿足的**的折磨,都與如今的你無緣。”美杜莎幽幽說道。
“美狄亞,你根本就不像一只魅魔。馬爾基娜將你的未來安排得明明白白,你什么也不用知道,就可以無憂無慮地活著。”
“馬爾基娜?”美狄亞頓覺不對,可是無論她如何繼續追問,美杜莎已經沉到了心靈深處,再也不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