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爾森扛著斧頭跑走了,四個孩子們嘻嘻哈哈地跟了上去。
男孩子乞求想要摸摸那柄斧頭,女孩子則是稱贊佩爾森的帥氣,令后者心花怒放。
他們消失在遠處的路口,希德莉法默默從泥濘的地上坐了起來。
她沒有哭,只是按著紅腫的臉頰,一言不發。
“呵呵,維京人。”某個滄桑的聲音響起來。
希德莉法抬起頭來,看向那位出聲的人。
村長維爾德,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男人,看樣子似乎正從村外回來,恰好目睹了剛才的場景。
“村長,我母親讓我用斧頭找您換取面包和腌魚。”希德莉法站起身來,輕聲說道,“可是斧頭被人搶走了。”
“我看到了。”老維爾德沉靜地看著她,“你不甘心嗎?”
希德莉法不解地看著他。
“不甘,是驅使人類殺戮的最初本能。”老維爾德說道,“人啊,生來就是不平等的。”
“知道么?我也曾經被奪取過……重要的東西。”
“什么東西?”小希德莉法睜大眼睛看著他。
“我的情人。”老維爾德認真地道,“她是某個鐵匠的女兒,有著豐腴的身材,白皙的胸脯和美麗的金發,當時我在鐵匠鋪里做學徒,一眼就看上了她。我們情投意合,互相私定終身。”
“后來她被人奪走了……當了別人的情婦。對方是當地某個小領主的兒子,出身高貴,博學多才,家境優渥,各方面條件都勝過我千百倍。當時我去找他理論,結果被他的護衛毒打了一頓,靠著裝死才逃過一劫。”
“從那時起,我就知道人是不平等的。很多時候,你努力畢生所要達到的人生巔峰,很可能只是別人的起點。無論是拼家世、拼財富,還是拼學識,你都不是他的對手。”
“這時,他再要奪取你所珍視的任何東西,便易如反掌。”
老維爾德意味深長地說完,便悠悠地向前走去。
希德莉法默默跟在他身后。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跟著,只是下意識便這么做了。
“沒有辦法嗎?”希德莉法終于開口問道,“如何……保護我的東西,不被人搶走?”
“哦,有辦法的。”老維爾德停下腳步,冷漠地看著她,“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有機會,僅僅是有機會,去戰勝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
“那就是拼命。”
“拼命。”希德莉法呆呆地重復他的話。
兩人經過房屋,走過農地,穿過沙灘,來到海邊的簡陋碼頭。
“二十年后。”老維爾德望著遠處的海平面,露出有些快意的殘忍笑容,“我帶著海盜們,偷襲并洗劫了他的城堡。我在他的面前摔死了他的孩子,侮辱他的妻子與情婦,最后將他吊死在他家族的紋章面前。”
“從那一刻起,我才真正戰勝了他,將他徹底踩在腳下。”
“海盜,是維京人嗎?”希德莉法問道。
“海盜不都是維京人,但維京人幾乎都是天生的海盜。”老維爾德淡淡說道,“維京人,是第五紀末期的一只超凡諾曼氏族,依靠劫掠和戰斗為生。他們曾一度控制北海,讓大陸上的法蘭克人望而生畏,以至于他們恐懼地將北方來的海盜,不管是否出自于維京氏族,統一都叫做‘維京人’。”
“不過現在已經沒有純種的維京氏族了。大陸那邊現在稱呼我們為諾曼人,我們被認為是維京人、北方賈曼尼人和當地土著的后裔。”
“傳說維京氏族擁有掌握冰霜的奧秘,他們能讓交戰敵人的盾牌和武器被凍結,甚至利用冰霜破壞他們的手指與臂膀。因此純種維京人的毛發也像冰霜般是純白色的,你看看周圍,那里還有白色頭發的人?”
“真要論維京血脈,通常發色越淡,維京人的血脈越多,而金發是賈曼尼民族的特征,包括法蘭克人和斯堪的納維亞的土著。我們村子里發色最接近白色的,是你的母親莎莉。”
“媽媽是維京人嗎?”希德莉法天真地問。
“也許吧。”老維爾德失笑出聲,“你媽媽現在是什么樣子,你也看到了。是不是維京人又有什么區別呢?”
希德莉法沉默下來。
“喏,拿去。”老維爾德從船后的小倉里,撈出幾尾鮮魚丟給她。
“我沒有斧子和你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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