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太合適吧？”祖安有些尷尬，盡管兩人有過最親密的關系，但那都是被楚幼昭給坑的。
她畢竟名義上是楚家的媳婦，哪能摟摟抱抱的。
“我知道這個要求有些奇怪，但我真的想抱抱你。”慕容清河本來說這話就很羞恥，如今說完這些仿佛用完了所有的勇氣。
祖安心中一動：“你是不是跟幼昭鬧矛盾了？”
他感知到鳳牢關可能有變故，從京城出來得急，當時沒顧得上去楚家，所以也沒和楚幼昭見面，不知道這些年兩人關系如何。
“姐夫應該最清楚我們為什么鬧矛盾吧。”慕容清河畢竟出身軍旅，羞恥到了極致過后，反而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勇氣。
“我們都幾年沒見面了，又怎么會知道。”祖安心中隱隱有所猜測，可是沒有事先跟楚幼昭溝通，他也不好說什么。
“是么？”慕容清河話音剛落，忽然動若脫兔撲入他的懷中，一把將他抱住。
事發突然，祖安身為高手的本能護體真氣自動開啟，一把將她震飛了出去。
幸好他反應過來急忙收了力，可饒是如此，那力量也不是一個小姑娘能承受的。
只聽哇的一聲，慕容清河吐了一口鮮血，整個人倒在地上已經身負重傷。
祖安又氣又急，急忙過去將她扶起，一邊替她運氣療傷，一邊責備道：“你這是干什么，要不是我反應快，你可能已經死了。”
慕容清河卻并沒有說什么，反倒趁他接近的時候抱住了他，然后眼淚止不住地流了出來：“那一晚果然是你……”
祖安：“……”
他不由佩服不已，女人的直覺還真是可怕，單憑擁抱就能感覺出來？
“對不起，那晚的事情也是陰差陽錯……”他想解釋，卻又不知道如何解釋。
“我知道，這都是楚哥……不對，應該是楚姐姐安排的。”慕容清河凄然一笑。
“你已經知道了？”祖安有些吃驚，沒想到她連這都知道了。
“這又如何能不知道呢，她以前能瞞我，難道成親后還瞞得了我么，更何況那一晚那么特殊，當時我因為太害羞的緣故沒有多想，但事后清醒過來，那顯然不是楚哥哥的體型，”慕容清河抹了抹眼淚，
“更何況從那以后，楚哥哥再也沒和我同房過，原本我還以為被誰給欺負了他嫌棄我，那段時間我傷心欲絕，幸好楚哥哥怕我想不開，隱隱透露給我一些事情，我才知道新婚之夜到底發生了什么。”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剛剛還要試探我？”祖安好奇道。
也不知道是剛剛被運氣療傷還是害羞的緣故，慕容清河此時的臉頰比之前要紅潤許多：“因為幼昭并沒有告訴我那晚那個男人的身份，每次說著也是語焉不詳，但其實那晚的事并不難查，畢竟我相信這么多年跟幼昭相處的感情，她決計不會隨便找個人來欺負我。”
“而她身邊最親近的男人便是你了，而且新婚之夜剛好你被安排住在我們隔壁院子。”
“我以前也問過幼昭那晚是不是你，她并沒有給出確定的答復，所以我才需要自己確認一下。”
祖安神色古怪：“就是抱一下就確定了？”
慕容清河臉色一紅，小臉轉到一邊：“你不是女人，你不懂。”
她有句話不好意思說，那晚實在太過特別，根本就不可能忘掉那種感覺。
“對不起，那晚我喝多了，也不知道幼昭會如此胡鬧。”祖安歉意地說道。
“我知道那晚的事你也蒙在鼓里，畢竟你也是受害者。”慕容清河這幾年早已弄清了當初楚家的計劃，自然知道沒法怪他。
祖安聽著受害者幾個字總覺得怪怪的，若是從自己嘴里吐出來仿佛得了便宜還賣乖一樣。
“你才是受傷最深的，你是不是心中恨幼昭？”
“恨，又怎能不恨，恨他為何不是男子，反而是個女人，”慕容清河咬了咬紅唇，“其實我早就該想到的，畢竟楚哥哥有時候有些文弱，并不像男子，可是當時我反而最喜歡她身上這種文弱書生氣。”
祖安不得不承認楚家的基因確實很優秀，三姐妹都好看得很，楚幼昭女扮男裝確實是個俊俏小白臉，京城游學那幾年也不止慕容清河一個女人喜歡她。
當然說起來，也許慕容清河在軍營中太久，見了太多粗魯的漢子，反倒容易對楚幼昭那種文質彬彬的翩翩佳公子更難抗拒。
“這些年回想起來，其實這件事也是有跡可循，楚哥哥有好幾次問我……”說到這里，慕容清河忽然止住不言。
“問你什么？”察覺到對方的古怪反應，祖安不禁有些好奇。
“沒什么。”
慕容清河腦海中卻開始浮現當初楚幼昭問她如果沒有先認識自己，自己會不會喜歡上祖大哥，當時她遲疑了片刻，不過還是堅定選擇了楚哥哥。
原來那個時候，楚哥哥就在確認我的心意，為那一晚做準備了。
想到楚哥哥那么體貼，還那么為自己考慮，慕容清河心就越發痛了起來。
“這件事說開過后你們是不是鬧矛盾了？”祖安在鳳牢關這邊并沒有看到楚幼昭的身影。
“其實我并不怪楚哥哥，我知道她也是逼不得已，只能怪造化弄人了。”慕容清河幽幽嘆了一口氣，有些顧影自憐之感。
祖安同樣也很感嘆，這個小姑娘確實是個極好的人，發生了這樣的事竟然還能為楚幼昭考慮。
“祖大哥，其實楚哥哥也很可憐的，她明明身為女子，卻一天都不能為自己而活，必須遮遮掩掩，連成親這件事都只能演戲。”
“她確實很可憐，玲瓏當女皇就是個開始，我日后會力推女子也能繼承爵位與財產的政策，這樣其他跟你們相似情況的，也不至于再受類似的苦了。”祖安沉聲答道。
慕容清河眼前一亮：“原來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楚哥哥？也不枉她對你一片心意了。”
“啊？”祖安有些意外。
“幼昭同樣對你一往情深，只不過她必須扮演好楚家世子的角色，你又是她的姐夫，她也只能將這份感情壓在心底，”慕容清河嘆了一口氣，“其實以前我就覺得楚哥哥對你很是依戀，我還覺得怪怪的，直到知道她是女兒身過后才明白了一切。”
“雖然她騙了我，但這些年我們相處的點點滴滴，我相信我們的情意是真的。”慕容清河一雙妙目望著祖安，“這世上恐怕也只有你能被她選作我們新婚之夜的那個人，其實她又何嘗不想那一晚陪你的是她。”
祖安輕咳一聲：“我畢竟是她的姐夫。”
慕容清河有些疑惑：“這又有什么關系，這世上姐妹共事一夫的事都是一樁美談啊，先帝兩位皇后都是柳家的，各個公侯大臣之家這種事也很常見。”
“呃，話題怎么轉到我這里來了，”祖安有些尷尬，“你以后跟幼昭打算怎么辦？”
“當然是繼續這樣下去唄，我若是跟她和離，她的身份也就會曝光，我不想楚哥哥落到那種地步，而且我以前說過，不管楚哥哥是怎么樣，我這一輩子都跟著她。”慕容清河語氣有些堅定起來。
祖安正在感慨之際，慕容清河忽然說道：“祖大哥，雖然那一晚我們……但你切莫以為我是個隨便的女子，希望你以后不要來找我。”
祖安正色道：“這是自然！”
自己又豈會是那種隨便占人便宜的那種。
不過慕容清河臉色微紅，小聲說道：“當然，如果楚哥哥同意后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