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源還要說什么,萬通天已經站了起來:“何兄,勝敗乃兵家常事,難為小輩不太好吧?”
剛剛秋蟬子受到這些人夸獎,這家伙嘚瑟的樣子我現在都還記得呢,現在反轉了自然沒必要和他客氣,反正上次裴綿曼取勝后,清虛府也是站在離恨天那邊,自然沒必要給他留面子。
何源臉色陰晴變幻,他其實并不怕萬通天,這里畢竟是王無邪的地盤,出了什么事他不會坐視不理的,只不過……
看了一眼不遠處地祖安,他最終沒有再說什么,而是黑著臉去查看秋蟬子的傷勢。
上次祖安就幫了碧落宮,羅浮山地徐長老不信邪,導致整個門派顏面喪盡,他可不想重蹈覆轍。
很快王無邪宣布了萬歸一獲勝,下一場是白玉京的樓五城對陣太玄洞石頂天。
當萬歸一回到碧落宮陣營中時,各個弟子紛紛熱情地恭喜他取勝。
“何喜之有?”萬歸一臉色陰沉得極為難看。
其他人一怔,怎么搞得你像輸了地那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萬歸一十分不高興,因為之前吳小凡贏得那么輕松,僅僅出了兩招就打敗了對手。
自己卻搞得渾身破破爛爛,贏得也狼狽,和吳小凡對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還是師弟蔡余最了解他的脾氣:“師兄不必氣惱,這清虛府的秋蟬子明顯比羅浮山的羅東江強很多,對付起來自然要棘手一些。”
萬歸一哼了一聲:“真正的強者不會找那些理由,就算他再厲害我也應該翻手鎮壓才對。”
蔡余:“……”
師兄這溢出天際的自信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么為好。
此時樓五城和石頂天已經站到了擂臺上。
樓五城身為長生劍傳人,除了資質超凡之外,長相也是一等一的英俊。
白玉京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弟子基本都是俊男美女。
他此時隨隨便便站在那里,當真是白衣勝雪,玉樹臨風。
引得不少女修士尖叫連連:
“啊,樓師兄,我的男神!”
“你的男神不是只因師兄么?”
“不要在意細節,今天男神是樓師兄!”
和萬歸一不同,樓五城相當和善地沖四周弟子點了點頭示意,風流俊逸,無可挑剔。
他特意往燕雪痕師叔身邊看了看,心中有些遺憾,可惜初顏師妹沒有來看臺,不然今天能在她面前好好表現一下的。
與瀟灑俊朗的樓五城不同,對面的石頂天上臺后四處張望,表情有些拘束,那神情仿佛一個鄉巴佬進城一般。
不過經歷了之前秋蟬子事件,大家也不敢輕視他,萬一又是什么扮豬吃老虎的主呢。
樓五城微笑著沖石頂天拱了拱手打招呼:“石師兄好!”
“你好你好。”石頂天忙不迭回禮。
樓五城并沒有急著進攻,打算先試探一下對方虛實再說。
經過了剛剛秋蟬子事件,大家都明白這些首席弟子在小組賽招式技能沒有參考價值,他們基本上都隱藏了真正的實力——除了只因那廢物,底牌盡出還輸了,也不知道哪來的臉和我爭楚師妹。
樓五城緩緩將劍平舉在身前:“此劍三尺七寸,重七斤十三兩,是我最好的朋友,每次和他在一起我就很快樂。”
他主動介紹了自己的武器,其實他介不介紹都無所謂,世人都知道他的絕技是長生劍,兵器自然就是劍了。
他想趁這個機會打探一下對方的虛實,畢竟石頂天聲名不顯,也就是這次到了紫山才知道他是太玄洞的首席弟子,之前小組賽對方并沒有用兵器。
石頂天一愣,顯然沒太弄懂擂臺上還要有這樣的開場白,于是本能地答道:“我最好的朋友是二黑。”
這下輪到樓五城懵逼了,本來等著他介紹下去,誰知道后面沒了,無奈之下只能主動問道:“二黑是什么兵器?”
二黑,難道他是雙手持兵器的么,等會兒要小心他另一只手。
“二黑不是兵器,它是一條狗。”石頂天一本正經地答道。
樓五城:“???”
似乎擔心他不理解,石頂天接著解釋道:“你剛剛不是介紹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么,二黑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有他陪著我,我就很快樂,可惜這次出來洞主說什么也不同意我把它帶來。”
“不過這次來紫山認識了不少人,比如之前小組賽那些,還有今天的你,你們陪著我也不孤單了,而且有一點你們比二黑強,它只會叫,你們還會說話。”
“噗嗤”臺下眾弟子再也忍不住,紛紛哄笑起來。
當然之前小組賽那些和他交手的弟子臉色就不好看了,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拿來跟狗比。
連王無邪等掌門也看著太玄洞的木洞主,一個個神情古怪無比。
木洞主一張老臉漲得通紅,他們之所以不讓石頂天帶狗過來,就是怕丟人,結果萬萬沒想到還是丟了。
這樓五城也是的,打擂臺就打擂臺吧,說這些干什么!
云間月也看得樂了:“這小子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下一輪你如果對上的是他的話要小心。”
秋紅淚翻了個白眼:“我這一輪都還沒打呢,你就考慮下一輪了?”
“以你如今的能力,這一輪取勝沒問題。”
“剛才你還說讓我不要輕視任何一個對手呢。”
“咦?我這樣說過么?”
擂臺上的樓五城臉皮抽了抽,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平復逐漸躁動的情緒:“我是在問你的兵器?”
“兵器?”石頂天一怔,“哦,我以前倒是有一把刀,不過兩位洞主說這次是擂臺賽,講究點到為止,我擔心不小心殺死人,就沒帶。”
此言一出,吳小凡、萬歸一,昆侖虛的梁凌紛紛霍然睜開眼睛,這家伙好大的口氣。
連各大宗門的宗主也臉色不善地望向了木洞主。
木洞主一邊擦著冷汗,一邊訕訕地說道:“小孩子不會說話,各位不要放在心上。”
祖安玩味地看著擂臺上的石頂天,心想這小子多半有些名堂啊,希望他能狠狠揍姓樓的一頓,竟然對我的初顏有非分之想,要不是我現在身為裁判,真想下場親自教訓他一頓。
樓五城眼皮直跳,總覺得剛剛故意和他搭話是個錯誤:“你可以用兵刃,沒關系的。”
對方明明有兵器卻用雙拳,自己用劍未免有些勝之不武,傳出去也讓人笑話。
“不不不不,”石頂天急忙擺著手,“我這人控制不好,打急的時候出手沒有分寸。現在這樣挺好的,我只用雙手,就不用擔心會打死你啦。”
這下連燕雪痕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這小子確實有些古怪。
一旁的李長生微微皺眉,仔細打量著石頂天,想判斷他這話究竟是發自真心還是故意用來激怒對手的。
“阿彌陀佛,”另一邊鑒黃大師感慨道,“這位小施主也有赤子之心,要是入我無憂寺定能將佛法發揚光大。”
一旁的戒色小和尚不滿道:“師父你是在說我沒有赤子之心么?”
鑒黃大師斜著眼睛瞄了他一眼:“你也不看看自己名字叫啥?”
戒色:“……”
此時樓五城終于怒了,冷冷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來領教一下閣下的高招了。”
話音剛落,長劍出鞘,身前升起了漫天劍影,不過下一瞬劍影盡數消失,變得飄忽不定起來,整個金頂只有少數人才能隱隱捕捉到這一劍的玄妙軌跡。
祖安有些驚訝,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長生劍么?
某種程度上和雪花神劍有些像,但雪花神劍更多的是雪的凄美與冰冷,長生劍則更像高山的空靈,仿佛真有天上的仙人撫頂授長生一般。
石頂天慌慌張張揮拳,正好打在了劍尖之上,兩人齊齊身子一震,周圍掠過一陣微風。
比起剛剛萬歸一和秋蟬子對拼的凌厲,這一場動靜顯然要小了很多。
樓五城并沒有意外對方能接下這一劍,畢竟他也是一派的首席弟子,他淡淡地說道:“剛剛我這一劍雖然只用了四分元氣,但你能抵擋得住,在同齡人中也算是鳳毛麟角了,難怪你有這份傲氣。不過你要是再不使用兵刃的話,別怪我動真格的了。”
說完后他頓了頓,鬼使神差地又問了一句:“你剛剛用了幾分元氣?”
石頂天一愣,猶豫了一下答道:“就算是三分元氣吧。”
樓五城勃然大怒:“我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