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有些郁悶,前段時間在妖族出生入死,好不容易回來和初顏過兩天悠閑日子,結果又指使我去做事,生產隊的驢都不敢這樣用啊。
「我能拒絕么?」祖安尋思皇帝讓自己辦的事,貌似每一件輕松的,自然不怎么情愿。
趙昊一愣,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回答。
平日里那些大臣看到他大氣都不敢出,哪里敢這樣和他討價還價?
這小子最近膽子明顯大了很多啊。
「不能!」來自趙昊的憤怒值244244244……
不過畢竟要派他去做事情,趙昊并沒有發作出來,而是直接說道:「負責燕國境內情報的金牌第七突然死了,最近朱邪赤心不在,其他金牌繡衣又各有職責分身乏術,你去查一查到底出了什么事。」
祖安立馬得到幾個關鍵信息,朱邪赤心果然不在京城,也不知道他去辦什么了這么久都還沒回來。
另外其他金牌繡衣應該都是分散在天下,負責一方區域,每個人都是日理萬機,不像自己這么空閑。
咦,等等,這個金牌第七怎么聽著這么熟悉?
他終于想起這人是誰了,當初欽差使團去云中郡的途中,路過了燕王所在的封國,當地一個金牌繡衣聯系到自己,兩人還一起并肩作戰過。
當時對方始終憂心忡忡,似乎對即將到來的不幸有預感似的,還提過正在查什么,但因為沒有證據所以不敢隨便亂說。
結果如今不明不白死了,豈不是證明其查到的很可能是真的,不小心被人滅了口?
這一瞬間他閃過了很多念頭,但并沒有將這些稟告給皇帝。
不管他是不是對皇帝忠心,這樣的事八字還沒一撇的時候最好別給其他人什么期待,不然后續出點什么意外,很容易招致怨懟。
「好。」祖安答應下來,一來當初和金牌第七也算是并肩作戰,勉強算個朋友,不能就此袖手旁觀;二來么他也想查查背后到底什么隱情,如果能再查到幾股反抗皇帝的勢力,也好先接觸一下。
皇帝接著說道:「另外還有一件事,易郡那邊有一座紫山,要不了多久,朝廷會到那里舉行封禪大典,你提前到那里打點,排除各種隱患。」
易郡是燕王國所在的地方,而紫山是易郡甚至整個帝國最出名的一座山。
此山每逢朝陽日出時分,山巔隱隱約約會蒙上一層紫氣,暗合紫氣東來之意,是以得名。
世人都以為此山有重寶,可萬千年來,無數能人異士前往查探,都找不到任何東西,最后大家默認此山非凡,乃是上天留下的遺跡。
歷朝歷代皇室更是對此大作文章,于是紫山的地位越來越高,成了封禪祭天的不二選擇。
祖安以前聽過,不過他一個穿越者,對于紫山并沒有這個世界土著那種神秘崇拜感,現在更多思考的是趙昊這家伙口是心非,之前朝堂之上群臣提議過讓他去封禪,他還謙虛地說何德何能之類的話,結果轉頭就讓人去準備了。
「我一個人恐怕力有未逮啊。」祖安有些不情愿,既要去查金牌第七的意外身亡,又要打點封禪的安保工作,都是苦差事。
趙昊隨手扔給了他一塊令牌:「燕王國的所有繡衣使者都會聽你號令,另外你還可以動用此令牌召集當地官員配合,不過當地官員從屬于燕王,你還是要分得清輕重緩急,輕易不要動用。」
「是。」祖安摸索著手里的令牌,尋思著有這個就好辦了許多。
見趙昊陷入了沉默,祖安知道他已經下了逐客令,行了一禮便告退。
剛走到門口卻忽然被叫住
:「聽說你最近經常去皇后那里?」
祖安一顆心都差點跳出了嗓子眼,當真是怕什么來什么,不過他也算是經過了大風大浪了,馬上答道:「是的,娘娘召我過去詢問一些妖族還有不可知之地的事情。」
趙昊皺了皺眉頭,不過又挑不出什么錯來,不久前剛問過他和太子妃過往過密一事,正常人肯定會很心虛,要是心里有鬼根本不敢再去接近皇后,這樣一想他便有些釋然。
「知道了,下去吧。」
祖安從皇宮出來后,悄悄擦了一把冷汗,皇后真是個極度危險的女人啊,好玩是好玩,但容易把命都玩沒了。
剛離開御書房沒多久,遠遠兩個侍衛迎了過來:「祖大人,祖大人」定睛一看,原來是樸斷雕和焦絲棍,祖安笑道:「喲,怎么這么巧啊。」
兩人頓時哭喪著臉:「哪里巧了啊,我們是特意來這里等大人的。」
祖安一愣,往東宮方向指了指:「是那邊在找我?」
兩人嗯了一聲,然后樸斷雕湊到祖安身邊小聲道:「最近太子妃脾氣有些不好,祖大人要小心一些。」
焦絲棍也悄聲說道:「太子妃身邊那個侍女容莫說了很多你的壞話,你再不回去賠小心,恐怕將來會出大麻煩。」
祖安心中微暖,兩人是真把他當朋友才說這些交心底的話,不然他倆這些話稍微泄露一點出去,兩人就別想在東宮混了。
祖安笑道:「無妨,我去一趟東宮自然就能化解。」
兩人對此紛紛表示懷疑。
祖安也不解釋,直接跟著兩人來到東宮。
先走程序拜見了一下東宮的主人太子,那大胖子整天里只知道玩,隨手就把他打發走了,一副生怕他耽誤自己玩的時間一樣。
祖安暗暗尋思,自從那次在西犬丘秘境中消滅了他體內皇帝的分魂過后,這小子似乎比以前更傻了。
很快進入了里面,碧玲瓏正坐在書桌前辦公,腰背筆直,整個人坐姿極為規范,一副母儀天下的風范。
不過細細觀察也能注意到她的偷懶,似乎是不堪胸前的重負,悄悄用桌案托著……
碧玲瓏仿佛沒看到他似的,專注著手里的公文。
祖安也不在意,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碧玲瓏脖頸間升起一絲淡淡地暈紅,顯然是受不了他這炙熱的目光,
「祖大人好大的官威啊,這么久了,還非得讓人專門去請才過來。」碧玲瓏心中有氣,依舊沒有看他,手提筆在公文上寫著處理意見。
祖安嘆了一口氣:「我這次過來是和你告別的。」
碧玲瓏心中一驚,手里的筆抖了抖,墨汁污了公文一大片,霍然抬頭望向了他,再沒有往日里那種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