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會兒后祖安說道:“不可知之地對我十分重要,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所以這次就算危險也要去一趟王庭。”
說著望向燕、云二女:“你們有傷在身,就不要陪我冒險了。”
云間月卻直接拒絕:“你都不怕妖皇報復,我堂堂圣教教主,難道還不如你么?更何況不可知之地對任何修行之人都是巨大的吸引力,要是不去看一眼,恐怕一輩子都會很遺憾的。”
燕雪痕也贊通道:“不錯,修行一途講究一往無前,又豈能瞻前顧后怕這怕那,我和妖女停留在目前境界已經很久了,而且一直也沒有突破的跡象,到了不可知之地說不定能有增長的空間。”
聽她語氣堅決,祖安頗為頭疼:“云姐姐倒也罷了,你現在受傷這么重,盲目進不可知之地,不是十死無生么?”
燕雪痕神色鄭重:“朝聞道夕死可矣!”
看著她眼神堅毅,臉上仿佛散發著一種圣潔的光芒,祖安一時間有些愣住了,難怪她們能在同齡人中脫穎而出成為大宗師,這份堅毅絕對是大部分人達不到的。
一旁的玉煙蘿倒是神情古怪,心想之前口口聲聲說陪我到王庭,后來考慮到傷勢打不過妖皇,便決定中途離開。現在聽到阿祖要去不可知之地,明顯更危險她們卻反而要陪著,到底是沖著不可知之地去的,還是沖著阿祖去的啊。
因為要到不可知之地,云間月和燕雪痕都很興奮,便不愿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紛紛回到房中打坐運功療傷,能恢復一點是一點。
原本還有些嫌棄那些神元石碎片是包裹過別的女人身體的,這次也不嫌棄了,吸收著里面的天地元氣輔助自己療傷。
甚至燕雪痕還動過讓祖安幫她療傷的心思,不過想到之前那種羞恥感,終究還是不好意思開口。
玉煙蘿則是相當高興,終于有兩人可以獨處的時間了。
這一路上都有兩個燈泡在,雖說她們倆確實很好,但總是影響他們情侶之間的親密感。
“終于能好好休息一下了。”玉煙蘿伸了個懶腰,曼妙的身姿一覽無余,然后慵懶地依偎在了祖安的懷中。
溫香軟玉在懷,抱著這個讓無數男子魂牽夢縈的尤物,祖安本就因為之前大戰后的刺激有些氣血翻騰,此時被她一撩撥頓時心頭一蕩,俯身便吻了上去。
玉煙蘿嚶嚀一聲:“討厭,人家只是想和你說說話……”
雖然這樣說,但她也很溫柔地回應著他,身子也仿佛徹底融化了一般。
這一段時間因為燕、云二女在冊,還有之前在青丘國,很少有這樣的親密機會,再加上不久前目睹了隨侯和漁夫人刻骨銘心的愛情,她只想好好珍惜眼前人,熱情很快也被點燃。
不過當她察覺到祖安抱著她來到床上,還是有些害羞起來:“現在是白天啊。”
“這還要分白天晚上么?”祖安笑了起來,說話間已經不知不覺解開了她腰間的絲帶。
玉煙蘿面紅如血,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可是燕姐姐、云姐姐還在隔壁,她們會聽到的。”
“放心,她們有傷在身,再加上現在再專心療傷,聽不見的。”祖安安慰道。
玉煙蘿還要再說什么,忽然渾身一顫,差點驚呼出來,幽怨得用粉拳捶了捶他,這家伙也不知道輕點。
她輕咬薄唇,終究還是不放心,隨手一展,一副畫卷將兩人圍了起來,如果是兩位大宗師巔峰時,她這手段是瞞不住的,不過現在么多半是沒問題。
看著周圍畫卷上那些仿佛活了般的眾多侍女,祖安一愣:“你喜歡這種被人看著的感覺啊?”
“我只是隨手拿了一卷畫出來,還不都怪你太急了。”玉煙蘿委屈得都快哭出來了,急得馬上要換一副畫。
祖安急忙阻止:“別,這樣挺好的,以后還可以在畫里多畫一些其他奇趣的東西,比如一些大鏡子什么的。”
玉煙蘿先是有些不解,不過漸漸反應過來,羞得輕輕咬了祖安肩頭一口,這家伙也不知道哪里學的這些手段,
楚大小姐應該不可能,從她師父的性子就看得出來,絕對干不出這樣的事。
難道是云教主那徒弟教他的么?聽她經常吹噓自己徒弟已經媚術大成。
腦海中就這樣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整個人就云里霧里了。
兩人正蜜里調油時,忽然一陣急促的震動響起。
玉煙蘿渾身一僵,祖安在她耳邊問道:“怎么了?”
“有人用影音鏡聯系我。”玉煙蘿從一旁的衣物中取出了影音鏡,臉上紅霞流暈,不知道是因為羞澀還是動情的緣故,比平日里更加嬌艷迷人。
“不管它,掛斷就是。”祖安粗暴地回應道,誰這么沒公德啊,這時候打來。
“嗯”玉煙蘿自然也不想這個時候被打擾,隨手便將影音鏡掛斷了。
誰知道很快震動聲再次傳來,仿佛有一種不接誓不罷休的勁頭。
祖安氣得直接想將影音鏡扔出去,誰知道玉煙蘿忽然心中一動:“知道我這個影音鏡聯系符文,又會在這個時候聯系我的,好像沒幾個,難道是……”
祖安也反應過來,拿過來一看,果然是桑弘的標志。
他頓時瀑布汗,影音鏡耗費元石頗巨,桑弘家底也不厚,平時根本舍不得打,更不可能這么接二連三地聯系,肯定有什么急事,于是急忙點接通。
玉煙蘿差點嚇得叫了起來,急忙拉過一旁的被子遮掩在身上。
祖安對她示意放心,他這角度不會讓別人看到她。
玉煙蘿雖然也清楚這個理,但是心中還是羞澀難當。
祖安一手安撫佳人,另一手拿起影音鏡,望著鏡子里熟悉的面容,問道:“伯父,什么事情?”
“剛剛干什么掛斷我的聯系。”桑弘臉色有些不好看,重撥幾次,害得他多花了好多元石。
“剛剛這邊有點急事,不方便接。”祖安訕笑道,努力讓自己表現地正常。
玉煙蘿卻急忙捂住了嘴巴,同時悄悄掐了他一把,這家伙膽子未免太大了。
“你在干什么,滿頭大汗的?”桑弘疑惑道。
“運動呢,練功練到了緊要關頭。”祖安不好意思地笑著解釋道。
“現在其他的事情都是次要的,最緊要的事情在我這邊。”桑弘長長嘆了一口氣,愁眉苦臉的。
“怎么了?”祖安嚇了一跳,要知道桑弘城府極深,素來是那種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存在,現在如此慌亂,肯定出大事了。
桑弘答道:“也不知道許宇那家伙哪里來那么大的能量,直接上達天聽,將這邊的事情在京城捅開了,現在京城流傳著你私下救走妖族玉煙蘿,所以現在才會一起失蹤,說你已經背叛人族逃到妖族那邊去了。”
祖安和玉煙蘿神情都有些古怪,因為這些其實不算謠言,兩人現在的確是在一起。
桑弘又說道:“皇上也扛不住朝堂群情激憤,所以宣布,為了你的清白,明天滿朝諸公會和云中郡這邊通過影音鏡聯系召開大會,來確定你是不是已經叛國了。”
他說話時急得團團轉:“到時候我沒法用繡衣使者的秘密任務來搪塞了,明天恐怕……恐怕……”m.y逼quge
“要是你明天能出現就好了,一切質疑都能煙消云散,”不過還沒說完他便一臉頹然,“算了,你遠在妖族,一天之內怎么可能趕得回來,我還是先想想到時候你被定性為叛國后,家里那些人該怎么辦吧。”
第三更在晚上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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