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惜風端坐于此處山澗的最高處,見這畜生終于從潭底出來,便緩緩收了外放的內勁。
嘶吼!
這只巨蟒顯然靈智已開,它抬頭看向穿著一身道袍的青年,甩動著大腦袋沉聲嘶吼了幾聲,顯然它也發覺眼前這個看起來細皮嫩肉的青年,定然不是什么善茬!
“竟是一只銀月水蟒!”
易惜風恰巧認識這只異獸王者的種類,要知道之所以稱之為異獸,最主要的緣由便是根據不同的際遇不同的血脈,從而導致他們形成了不同于他們本來種族的特性。而往往這些特性是他們變得遠比同類強大,逐漸成為了族群中的王者,這也是異獸王者的由來。
銀月水蟒本事水蟒的一種,只是比較特殊的是,尋常水蟒經常呆在水底睡覺或者捕食,而銀月水蟒卻經常在水中修煉。
吞噬天地月華,吸納天地真元,或者吞噬有一定修為的同類蟒蛇,直接吸取那些已經轉化過的靈元。這導致了這種水蟒生性極為兇殘,哪怕實力達到了媲美俠者的層次,它們依然選擇獨居,這也是為何此處山澗經常彌漫白霧毒瘴的原因。
這銀月水蟒剛剛從冬眠中醒來,雖說也察覺到易惜風并不好惹,但兩方也不可能就這般僵持下去,最后還是這只異獸王者安奈不住,巨大的身軀一甩,一記巨蟒甩尾直接砸向坐在上面的青年。
轟轟轟!
他自然不會坐以待斃,雖說硬抗這一擊他也沒什么難度,可能躲開的攻擊也沒必要硬抗挨揍,畢竟自己的命可比這兇悍畜生的命,金貴很多!
“既然如此,就先取了你的蛇膽,泡泡酒吧!”
說罷,易惜風抽出寒星劍,下一瞬整個劍刃上亮起了白色的陽屬性星芒,星星點點煞是璀璨!
正當易惜風與這只銀月水蟒激戰之時,距離此地不遠的地方,有一伙人顯然也關注到了這處山澗的異常波動。
“大哥,好像那條畜生與什么東西打起來了!”一名身穿獵戶裝束的漢子,對身邊一名壯漢沉聲道。
而被他叫作大哥的壯漢,身上穿著鐵甲,一副流亡逃兵的打扮。而他身邊跟著的幾名漢子,同樣也是這般,要么穿著獵戶皮甲背著弓弩,要么披掛上鐵甲,腰間別著一把環首刀。
當今天下各諸國連年征戰,自然這逃兵也很多。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那個覺悟,甘心為了朝廷付出自己的性命,那些腦子靈光一些,或者油滑一些的士卒,適逢兵敗就會淪為流亡逃兵。
淪為流亡逃兵,并非說他們戰斗能力差,其實事實恰恰相反。那些作戰能力差的士卒,大都死在了戰場上,而能夠成功從尸山血海中爬出來的逃兵,其單兵作戰能力要遠強于正規軍。
所以這些人會三五人聚在一起,經常干一些私活,有些類似之前第五曉曉那種雇傭武者,通過自身武力,替別人干些殺人越貨的勾當。
為首之人皺了皺眉頭,嘟囔道:“什么?這只巨蟒實力也已經達到俠者境層次,在加上它那一身陰寒的吐息,已經比尋常的異獸王者強上不少了!”
接著,他又拿出一行地圖,上面密密麻麻備注了很多信息,他略微找了找坐標,而后搖頭道:“沒道理啊!這附近也沒什么強力的異獸王者?怎么就會與那畜生起沖突呢?難道是有異獸王者串區了?”
異獸王者都是有一定領地意識的,所以在沒有獸潮或者食物緊張的情況下,兩只異獸王者之間很難發生戰斗。就算偶然經過對方的領地,在對方警告過后,只要離開便不會產生什么摩擦。
當然這里說的是同等階的異獸,若是一方明顯實力強于對方,那就另當別論了。
這幾人顯然也是經常混跡于這深淵林海中的獵人,略一交流便決定先偷偷摸過去,瞅瞅有沒有便宜可以占。
就這樣一行人總共五人,收拾好東西便離開了這所營地,向幾十里外的山澗行去。
易惜風與這銀月水蟒交手了幾個回合,便大體清楚了這只異獸王者的實力,哪怕是俠者登堂境的層次,也屬于頂級戰力。相比之前他遇到的血月貪狼,以及在紅巖鎮遇到那只雪域狼王,這巨蟒的實力,要強上不止一籌。
況且異獸王者之間,也分不同類型。有的適合統御族群進行攻擊,有的則適合單打獨斗。就像血月貪狼與雪域狼王,它們便屬于個體實力一般,但族群的統御能力超強的異獸王者。
凡事有利就有弊,從個體來看,這幾只異獸中,反倒是把易惜風等十人困在驛站的雪域狼王,其個體實力最弱。
而眼前這只銀月水蟒則能排他見過的異獸王者的第二位!第一位要數那日王伯當與林雷引來的星辰白猿,那家伙的實力依然媲美入室境的俠者!
“若是放在五年前,獨力與你戰斗確實需要費些功夫,不過現在的我,可不是你能對付得了的。”易惜風眼中寒光一閃即逝,他手中的漆黑劍刃,瞬間劃過他與水蟒之間的距離,帶著一縷血芒從蛇頭的位置一閃而過。
“追風破影斬!”
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巨蟒,以及還在不斷抽打山壁的蛇尾,而那顆猙獰的蛇頭還一直死死盯著易惜風。只不過伴隨著巨蟒生機的不斷流逝,以及被斬下蛇頭后,如噴泉般洶涌而出的血水,整個水潭也被染成了紅色。
青年緩緩將夜劍寒星收回腰間,雖然他的腰上并沒有容納劍刃的劍鞘。這是他進入真武道殿修行這五年來第一次動手,用的赫然是他學會的第一招絕技。
當時的易惜風的肉身強度還不達標,當李承濤拿著一根樹枝將一棵三人懷抱的大樹一劍斬斷的時候,還是少年的他就曾幻想,如果哪日能想承濤隊長這般瀟灑,也不算他在這世上白走這一遭兒。
現在看來,易惜風已經距離那是的李承濤更近了一步,相信也不會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