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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青年書生原本一臉和煦微笑,不過在聽清齊騁騁說的話之后,瞬間變了臉色。此時他的手剛伸進懷里,摸出一個燒餅來。
齊騁騁此時本就有些餓了,光顧著那塊燒餅,并沒察覺到對方的神色變化。
青年書生將燒餅從懷里掏出來,順勢往后一撇,掄圓了一下拍在了齊騁騁的臉上。逗比少年的臉也跟這塊芝麻燒餅,進行了一次“親密接觸”。
眾人也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出,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齊騁騁四仰八叉地向后倒了下去,竟被對方一燒餅拍暈了。
鐘靈溪秀美一挑,冷聲問道:“你這人為何突然出手?騁騁他又沒得罪你!”
青年面無表情地低頭看著被自己拍暈的齊騁騁,輕哼了一聲,還順勢踹了他一腳,這才轉過頭來,看向問話的少女。
“額,我給他燒餅了!”
鐘靈溪最是討厭這種無理取鬧地人,粉拳緊握嬌喝道:“燒餅是你說要給的,也不是我們要的,怎么能因為給燒餅就打人?”
青年書生,整了整衣裳,有些無奈地干笑道:“我給他燒餅,他還罵我!”
“打人就是打了,我們都在場,他何曾罵過……咦?”鐘靈溪好奇的看著眼前這青年書生,走到上首的桌子前坐下。
在場五人除了已近昏過去的齊騁騁,紛紛倒吸一口涼氣,林烽火忍不住喃喃道:“這么說來,你,你就是……”
青年呵呵一笑,沉聲說道:“我就是陳傳拓,霄緣書院的院長!”
他們一行人從隱仁鎮到青川郡,不遠千里就是為了執行任務,成為青云派和霄緣書院的記名弟子。他們自然知道霄緣書院的院長是誰,只是眾人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年輕!
“你怎么可能是陳傳拓?陳院長乃是云霄氣宗第一人!曾經的云霄三圣之首!”林烽火看著眼前這個年齡應該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青年書生,嚷嚷道。
陳傳拓眼眸微微一亮,嘖嘖笑道:“哎呦,不錯啊,知道的還挺多!看你這膚色……你不會是林儒法的崽吧?”
黝黑少年臉色微沉(這膚色其實也看不出來),沉聲道:“你認識我父親?”
青年書生嘿然一笑,搖頭道:“哼哼,不怎么熟!”
不等林烽火再發作,青年沉聲說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當時真武道殿與冰雪圣地的那群冰塊女交惡,作為同盟我們自然不能不理。以云霄帝軍為先鋒,融合兩大派高手,我們就直接殺了過去。”
聽到青年這么說,在場少年都忍不住互視了一眼,要知道,云霄帝國都已經破滅五十多年了,而云霄宗甚至更早。
“不得不說,那群冰塊女別看是女的,功法真實不賴!尤其是那玄霜劍法,配合九玄先天功!以真武道殿之底蘊,外加我云霄宗的強悍實力,也只是看看與之打平。”
陳傳拓抬手讓眾人別站著,而是先找地兒坐下再說。
“后來,我們就想了一個法子,不打了!打下去死傷肯定太過慘重,凡事好商量!”青年咧嘴一笑,繼續道:“于是就開始談判!當然是談不攏的了,要不一開始也不會打。于是大家都商量好,一邊兒派出五名高手,五局三勝!”
“為啥不是三局兩勝?或者七局四勝?”鐘靈溪忍不住小聲嘟囔道。
青年書生沒有理會這個美貌少女,而是繼續道:“這一番事情弄下來,我們在極東國整整呆了三個月。”
“最后結果誰贏了?”這次出聲詢問的,是王伯當。作為王家的旁支,他從小不想隱仁那六大家族的子弟,可以了解江湖傳聞,此時聽到這個自稱陳院長的青年所講,自然也聽進去了。
“呵呵,當然是我們贏了,我們是兩大派,她們時一派,云霄宗派出我們師兄弟三位,真武道殿也派出了兩位高手,自然能贏。可真正有意思的,并非是這比試的勝負。要知道,各大門派只見,經常會有一些摩擦,這種類似賭斗的比試,門派高手會經常參加……”
他揮了揮手,接著道:“真正有意思的,是云霄帝軍中的參謀軍事,在比試之后撤出極東國時,竟然還拐走了一位冰雪圣地的姑娘!”說到這里,陳傳拓哈哈大笑起來,顯然在他的印象里,這件事更加值得一說。
鐘靈溪畢竟是大姑娘了,多少明白一些男女之間的情愛之事,輕聲說道:“三個多月,如果是朝夕相處的話,有緣的人自然會產生感情。”
青年點了點頭,接著道:“這姑娘乃是極東國一名神匠后人,在冰雪圣地也是很有地位的人,也跟著進入談判之中。就這樣,作為云霄帝軍的參謀軍事自然也來了。”
林烽火聽到這里,突然意識到什么,睜大的眼睛,喃喃道:“神匠?神匠!”
陳傳拓咧嘴一笑,挑了挑俊朗的眉毛,緩聲道:“是啊!后來,他們回來就成親了!我給他倆做的證婚!要我說這姑娘樣貌、品行、能耐都很好,就是唯獨這膚色!嘖嘖,打鐵打的有些黑啊!”
在場眾人終于反應了過來,呆呆地看著坐在上首的青年,然后又看向愣在當場的林烽火。
青年微笑著看著眾人,沒有打攪他們。
膚色黝黑的烽火少爺,過了好久才緩過神來,喃喃自語道:“前……前輩,你竟然是我爺爺結婚時候的證婚人?!”
陳傳拓默然點了點頭,淡然道:“當時林少將軍還年輕,跟隨林元帥出師極東國,正是擔任帝軍的參謀軍師!至于你祖母的事情……相信你比我了解你們林家的家事!”
說到這兒,青年長出一口氣,悻悻說道:“家事,國事,都是國仇家恨啊!”
聽到“國仇家恨”這四個字,黝黑少年心中不疑有他,立刻跪倒在地,顫聲說道:“前輩!云霄被滅尚且可稱國仇,但隱仁別滅,還能算是這國仇嗎?”
青年閉上了雙眼,沒有回答林烽火的問題,過了半晌他才緩緩睜開雙眼,沉聲道:“既然如此,我就必須問你們一遍。”
他掃視了眾人一眼,喃喃道:“隱仁已然被滅,現在我宣布你們已經成為霄緣書院的記名弟子。從此之后,你們可有什么打算?”
聽到這話,眾人先是一愣,卻沒有人出聲回答。
他們是因為任務而來,只是一路上變故太多,他們也無暇思考接下來的打算。仿佛他們原本計劃好的每一步,都在被現實無情地打破。以至于他們來到霄緣書院住下,也是一直為了完成按餉榜任務。
此時,他們已經完成任務,未來要何去何從,一時間沒人知道。
“我要會隱仁鎮!”林烽火輕聲說道。
“哦?呵呵,回去干嗎?”陳傳拓笑著問道。
“先尋找我爹的下落,以及爺爺那邊是否能……”說到這里,少年的聲音逐漸變小。因為他清楚,自己說的這些,他憑借自己的力量根本實現不了。
“很難對不對?或許是敵人太過強大,或許是自己不夠強大!”陳傳拓輕聲說道。
聽到青年這話,林烽火豁然抬起頭,盯著上首的青年,激動地說道:“前輩!還望傳授我本事,讓我能夠報仇雪恨!”
陳傳拓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緩聲道:“如果你像要報仇雪恨,那你就需要找準誰是你的敵人?是姬申扶嗎?是落葉城嗎?還是那兩個出手的內門長老?”
他搖了搖頭,接著道:“都不是!真正的敵人,從始至終只有一個,那就是羅云宗!至于教給你本事,讓你報仇雪恨!呵呵……”
陳傳拓灑然一笑,自嘲道:“我要有那個本事,一定不麻煩你,我自己自己就動手了!還非得等你?”
聽到這話,在場幾人臉色變得蒼白無比!霄緣書院與青云派,作為曾經云霄宗的氣宗與劍宗分支,如果連他們也沒這個實力報仇雪恨的話,恐怕眾人真的就沒什么機會了。
青年見眾人一副如喪考妣般模樣,心中暗自點頭道:看來這火候差不多了!
陳傳拓清了清嗓子,緩聲道:“雖然我沒有那個本事幫你們報仇,但是我可以將你們送到可以教你本事,讓你們報仇的地方。至于能不能掌握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林烽火眼中再次燃起希望,比之前更為持久、熱烈!
看到這幾人神情的變化,也算放下心來,他沒有急著給眾人答案,而是告訴他們明日一早登湖心島議事,便走出了這間私塾。
臨出這間學堂之前,他抬腳踹了在地上躺著的齊騁騁一腳。
而這一腳下去,逗比少年慘嚎了一聲,而那塊蓋在臉上的燒餅也從他的臉上滑落。
“啊!怎么了?什么情況?我怎么會在這里!”他神經質地嘟囔了兩句,卻發現眾人都將目光投在了自己身上。
他習慣性地想要撓撓頭,卻聽到身后傳來那青年的聲音。
“以后裝昏的時候,不要用嘴喘氣兒!”
這一次,在場四名少年則是一臉玩味地看向了齊騁騁,而他瞬間臉頰變得通紅。原來,一開始他真的被對方拍暈了,倒不是力道有多大,而是陳傳拓用一絲內勁透過他的臉頰打入他的神魂,讓他短時間失去對身體的控制。
只是這種控制時間很短,按理說青年在開始講林恒山迎娶極東國神匠后人為妻的時候,他就應該醒了。可逗比少年畢竟是要面子的,他在被拍的一瞬間就察覺到這青年書生的強大。而且他雖然躺在那里,但青年說的話他卻一字不落地聽了個全部。
所以,齊騁騁干脆一裝到底,打算等對方走了,他在悠悠醒來。
見識過這位陳院長手段的逗比少年,再也不敢亂說什么,只是在同伴的目光中,尷尬地撓頭笑了笑。
同時心里不停吐槽道:你個老不羞!臨走了還要搞小爺一下!武功高就了不起啊?不就是叫你一聲老不羞嘛!還能怎么樣?你也不敢把小爺怎么樣吧!哈哈哈哈……
眾人沒有在意沉浸在自己世界中意淫的少年,而是將目光再次投向了林烽火。
“其實,大家……”黝黑少年剛開口說了幾個字,就被一旁的王伯當攔住了。他拍了拍林烽火的肩膀,笑著道:“這會要沾你的光,學些本事了!要是指著我那套五禽御神決……嘖嘖,估計得練到猴年馬月啊!”
鐘靈溪與第五曉曉也跟著點了點頭,顯然他們的選擇與林烽火一起,也是為了他們自己!
陳傳拓走出這處私塾,條望向西邊,那里是青云派的方向。
“長風,我這邊五人都作出了自己的選擇,你那便那幾個小鬼,怎么樣?”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易惜風四人在青云殿上,也作出了選擇。不夠在他與李新添的眼里,只要能夠守護在自己在意的人身邊,多大的苦都不叫苦。
可凡事并非事事如人意,當四人回答完歐冶長風的問話,歐冶子接下來的話卻讓眾人陷入了沉思。甚至原本一臉堅定的易惜風與李新添,也變得小臉蒼白。
“老冶子!你說我們要去其他門派學習?不是……我,我們不已經是青云派的記名弟子了嗎?”易惜風喃喃說道。
穿著羊皮襖的老者,挑了挑眉毛,不屑地說道:“記名弟子就是個記名,又不是正式弟子、內門弟子或者真傳弟子,怎么不能加入其它門派?”
“再說了,如果哪個門派真在意這些,你寫封信給我!”說到這里他頓了頓。
“嗯?”
歐冶子一副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就替你向掌門申請,把你革除青云派!”
易惜風:“……”
這時一旁的李新添插言道:“歐冶子前輩,如果我們去其他門派學習,那會不會……”
說到這里,她突然聲音低了下去,不過還是硬著頭皮將后面的話說了出來。
“會不會,和別人……分到同一個門派?”
歐冶子笑瞇瞇地看著這個小姑娘,還真別說,真像自己師妹。
“啊,這個肯定啊,當然有可能!”老者笑容滿面地說道。
聽到這話,兩人緩緩舒了一口氣,有可能就好,有可能就有希望。
不過老者接下來一句,卻讓兩人再次陷入糾結。
“不過,易惜風有可能跟別人進入同一門派,不過小姑娘你就別琢磨了,你是一定會留在青云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