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只走腎的裴雙雙:“你問我?”
“當我沒問。”
車開往電視臺,中途宋稚接了一通電話。
“喂。”
“他估計已經察覺到了。”
電話那邊說了什么裴雙雙聽不到,就聽見宋稚說:“我想試試,我昨天提的那個方案。”
然后那邊又說了什么,然后宋稚掛了電話。
裴雙雙問她:“什么方案?”
“沒什么。。”
裴雙雙突然有種莫名其妙的緊張感,她不覺得沒什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我?”
宋稚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事瞞你。”
剛剛那通電話的來電顯示裴雙雙看到了,是刑事專案一組的隊長老許。
“你昨天跟專案組的人開了半個小時的會,都說了什么?”那半個小時,她被宋稚叫去買下午茶了。
宋稚表情自然,沒有撒謊的痕跡:“就那個詐騙犯的事。”
“是嗎?”
“不然呢?”
裴雙雙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警局。
老許掛完電話,叮囑同事老林:“宋稚那里要盯緊了。”
“明白。”老林見辦公室的門沒關緊,過去把門關上,“許隊,真不告訴凌副隊?”
老許搖了搖頭。
“萬一宋小姐出了什么事——”
“必須萬無一失。”
宋稚今天只有一個行程,去電視臺錄影,是一檔室內綜藝節目。她不太喜歡上綜藝,但這個節目的收視率一直很好,她有部作品快要上映,裴雙雙看中了節目的宣傳效果就替她接了。
這期的嘉賓不止宋稚一個,電視臺給她安排了獨立的化妝間,化妝師Cathy是她自己帶過來的人。
節目里可能需要玩游戲,Cathy幫宋稚做了偏日常一點的造型。
裙子已經準備好了,Cathy剛要摘下她的發卡,她制止:“這個不用取下來。”
今天錄影要穿的衣服都是黃色系,宋稚頭上那個發卡是一顆粉色的“心”,大拇指那么大,鐵制的,說實話有點土。
Cathy也不好直接說土:“這個發卡和你今天的造型不太搭。”
宋稚對著鏡子照了照,覺得發卡有點靠前,往后推了推:“沒關系,就這樣。”
裴雙雙在旁邊刷手機,抬頭看了一眼:“秦肅送你的?”有點土啊。
宋稚沒否認。
裴雙雙在心里吐槽:直男永遠的審美——死亡芭比粉。
手機鈴聲響了。
裴雙雙接完電話:“我要回公司一趟,等你錄完我再來接你。”
宋稚嗯了聲,讓她開車小心。
從化妝間出來,裴雙雙回頭看了好幾次,總覺得后面有眼睛在看她,但回頭一看,只有電視臺的工作人員,一個個忙忙碌碌、來來往往。
離節目開錄還有四十分鐘。
宋稚已經換好衣服了:“小桑,你去幫我買杯咖啡。”
化妝師剛剛出去了,化妝間里除了宋稚,只有助理小桑和保鏢阿柯在。
“哦。”
小桑出去買咖啡了。
宋稚玩了會兒手機,從包里摸出一包煙來,但打火機沒找到。
“你抽煙嗎?”她問阿柯。
阿柯站在門口的位置:“我嗎?”
“嗯。”
阿柯有一米九,是一名退役軍人:“我不抽煙。”
“那你沒有打火機咯?”
他點頭。
宋稚捻著煙,放到鼻尖前嗅了嗅,她以前不抽這個牌子,但她見秦肅抽過,在事后的時候,所以她買了這個牌子的女士香煙。
“去幫我借一個吧。”
阿柯說好,出了化妝間。
前后不到半分鐘,宋稚也出了化妝間,
走廊的工作人員過來問:“宋老師,您怎么出來了?有什么吩咐可以喊我們。”
“我去抽根煙。”
宋稚去了樓梯間,從煙盒里抽出一根煙,還有一個純黑色的打火機。
她和秦肅鬧別扭的時機剛剛好,他要去瀧湖灣,她故意不哄、不挽留,因為要做一些他一定不會讓她做的事。
嗒的一聲,火焰升起,是幽幽藍色,焰光搖晃,映在墻上,在昏暗的樓梯間里,像魑魅的影。
她咬著煙靠近火種,就在這時,一只手伸向她后背。
她低頭,看見了手的影子,下一秒,口鼻被捂住。
瀧湖灣的住戶陸陸續續都搬走了,十九棟的二十四樓只剩一戶人家還沒搬走,住在2402。
門推開,一只腳邁進去,里面的窗簾全部緊閉著,燈光驟然亮起。
“別動,手舉起來。”
對方抬起頭來。
屋里有人,全是警察,老林看著那張臉,完全沒想到:“怎么是你?!”
是秦肅。
老林收起槍:“你來這兒干嘛?”
秦肅來之前收到了蘇家那邊給的情報:“管方婷遇害之前,接到過一通電話,對方聲稱自己是秦巍然的學生。”
他本來不想管這件事,但他現在已婚,以后還會有自己的孩子,他不想他的孩子被別人指著說是殺人魔三代。
所以他來了。
“捆綁尸體的打結方法出自一個登山俱樂部,兩份名單里只有一個人重疊。”
就是這間屋子的主人,曾鈺。
但秦肅沒有任何確鑿證據,目前都是推測。
老林用懷疑的目光打量他,這時電話響,是局里打來的。
“喂。”
那邊很簡短地說了什么。
“我知道了。”老林掛掉電話,對秦肅說,“你太太被人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