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根手指剝開了她肩上的吊帶,另一只手也沒閑著,順著她的腿,摸進她裙子里。
裙擺之下,她拔刀的手被按住了。
“你——”
門這時被推開。
男人把她的臉按進懷里,再抬眸,目光驟然變冷:“不知道要敲門?”
門口一共圍了四個人,為首那個叫徐刀疤,他恭恭敬敬地點了個頭:“譚哥。”
K83里被稱作譚哥的只有一位。
譚江靳很不耐煩:“別擾我的興致,滾出去。。。”
徐刀疤不敢大意,沒有立馬離開,壯著膽子去打量譚江靳懷里的人,只見一雙細嫩白皙的手臂伸出來,抱住了譚江靳的脖子,然后是女孩子嬌滴滴的聲音:“哥哥,他們怎么還不走啊?”
譚江靳抱著懷里的女孩子翻了個身,讓她坐在自己腰上,T恤被無意蹭了上去,腹肌半遮半露,性感中帶了一點點色氣。
“要不就讓他們看?”
懷中女孩嬌嗔:“討厭……嗯……”
最后一個音調,拖得百轉千回。
原來是譚江靳的手在她裙擺底下,似有若無地動作著。
他眸光染上了一點紅,眼皮一抬,望向門口:“還不走?”
徐刀疤往后退兩步:“對不起譚哥。”出去后,他帶上門。
等門口的腳步聲消失,凌窈收回掛在譚江靳脖子上的手,一巴掌扇過去。
他舔了舔流血的嘴角,把手從她裙擺里拿出來,手指輕輕一勾,將她綁在大腿上的匕首帶了出來。
“這玩意兒在這不頂用。”
凌窈從他身上起來:“流氓。”
譚江靳摸了摸被她打過的臉,慢條斯理地把T恤拉下去,蓋住腰腹:“你剛剛叫流氓哥哥了。”
他笑得很欠。
凌窈也不是不辨是非的人,調整一下情緒,把火氣壓下:“為什么幫我?”
他目光落到她臉上,像個登徒子,一點都不收斂:“因為你漂亮。”
屋里燈沒開,窗戶開著,外面的路燈把杏黃的光送進來。凌窈看得不是很清楚,只隱約看到一副輪廓。
剛剛那人叫他譚哥。
“譚江靳?”
她在警局見過譚江靳的照片。
他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然后平放在茶幾上,再扣上一個空酒杯。光線幾經折射,碎成了無數道,照在天花板上。
“認識我?”
凌窈看清了他的臉,這個混混有一張禍國殃民的皮囊。
她是第一次見他本人,不過早查過了他祖上幾代。十一年前,他的母親作為目擊證人,出庭指認了一樁命案的兇手,不過那兇手背景了得,沒幾年就出來了。兇手一出來就去報復他的家人,他的母親、生父、繼父都被人砍死了,當時處理這個案子的刑警迫于兇手那方的勢力,故意把事情壓了下來。他申冤不成,直接提了把刀,把那個兇手砍得只剩了一口氣,然后他被警校退學,坐了幾年牢,出來后做了混混。
如果沒有他母親那件事,他也許會成為一名警察。
凌窈直說了:“當然認識,我懷疑是你殺了張海濤。”
張海濤和譚江靳都是齊四的左膀右臂,而且兩人不太合,張海濤一死,受益最大的就是譚江靳。
隊里請他去做過筆錄,是凌窈的上司經的手,他有不在場證明,所以不能扣押人,但凌窈仍然很懷疑他。
“警官,”這聲警官,他叫得很諷刺,“說話要講證據。”
“別讓我找到證據。”
凌窈整理整理裙子,去開門。
譚江靳拉住她的手。
“干嘛?”
他拉著她走到窗前:“從這兒跳下去。”他把匕首放回她手里。
凌窈有種說不來的感覺。
她跳窗之前問他:“為什么幫我?”
“我不是說了嗎?”他突然湊近,唇快要碰到她的臉,“因為你漂亮。”
凌窈縱身跳了下去。
譚江靳站在窗前,伸手摸了摸被她的巴掌弄破了的嘴角:嗯,裙子太短。
他關上窗,去打了一通電話:“幫我刪一下監控。”
凌窈脫身后,回到車里,給緝毒隊的隊長打了通電話。
“盧隊,問你個事兒。”她問,“張海濤是不是自己人?”
金爺說了,齊四手底下混進了條子。
盧隊說:“不是。”
不是張海濤,那張海濤應該就是替罪羔羊。
已經十點了,酒吧里依舊燈紅酒綠、喧囂沸騰。
“北北。”
“北北。”
身穿藍色襯衫的男人迎面過來。
秦肅把宋稚擋在懷里,自己被撞了一下,男人說了聲抱歉,繼續跑去追人。
“北北,你聽我解釋。”
張北北原本是來喝酒的,這下興致被掃了個干凈:“我不喜歡聽人狡辯。”
她臉蛋圓圓的,短發,長相偏幼態,板著臉的時候也不顯得兇,穿著長袖長褲,站姿像一棵挺拔的松樹。
糾纏她的是她前男友,馮逸懷,送了她一頂綠帽的那個。
兩人是高中同學,馮逸懷大學畢業之后留校當了老師,他出軌的那位也是老師。
“我沒有狡辯。”他在狡辯,“我說的都是真話,是她先勾引我,我當時喝了酒,把她錯當成了你。”
張北北是個工作狂,感情在她那里占的份量不多,也可能是她沒有那么喜歡馮逸懷,其實他完全沒必要偷偷摸摸,說一聲就行,她不是那種會糾纏挽留的人,但她很討厭偷吃了還不承認的這種行為。
她打開手機里的視頻,把音量調到最大。
馮逸懷“性”頭上時,一口一個綠綠寶貝,一口一個寶貝好棒。
那個女老師名字里有個綠字。
張北北把手機里的活春宮懟到馮逸懷眼前:“還狡辯嗎?”
渣男只有被掛在墻上的時候才會老實認錯,他總有一萬個理所當然的借口:“你就知道找我的問題,難道你就沒問題?”
張北北認真地反省一下:“我也有問題,我瞎了眼。”
她木訥呆板,不懂情趣。
她總是一身警服,從來不打扮。
她頭發永遠不留過耳朵,沒有一點女孩子的樣子。
她單手能放倒兩百斤的男人,扛槍負重可以輕松跑十公里。
她忠于國家,把人民放在首要位置。
她父親身居要職,她能走捷徑卻不知變通。
追求她的時候,這些都是優點,現在撕破臉了,全變成了不能忍受。愛的時候就是朱砂痣,不愛的時候全成了蚊子血。
馮逸懷最不能忍受的是:“我們交往了兩年,你碰都不讓我碰一下,我是個正常男人,不正常的是你。”
看熱鬧的路人把目光投向張北北,似乎想探究探究她哪里“不正常”。
“馮逸懷!”
張北北回頭,看見了人群里面的謝芳華。
他撥開人群,從旁邊桌子上拿了個酒瓶子,對準馮逸懷的腦袋,一瓶子掄下去。
馮逸懷被打懵了,一屁股坐到地上,摸摸后腦勺,一手的血,他頓時眼暈,看人都不清楚:“謝芳華?”
謝芳華是他的學生,曾經的得意門生。
此時他握著個沾了血的酒瓶子,野蠻兇狠得像剛出籠的獸:“你再罵她試試。”
“你,”馮逸懷指了指謝芳華,又指了指張北北,“你們——”
謝芳華拎起酒瓶子就要砸下去。
張北北出聲制止:“夠了。”
四周很多人在拿手機拍,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謝芳華狠狠地瞪了馮逸懷一眼,然后扔掉酒瓶子,收起兇狠的表情,站到張北北身邊去。
他很年少,又生得唇紅齒白,這樣老實安靜的時候,就像個乖學生。
馮逸懷擦了一把血站起來,氣得臉發青:“你睡的那個學生就是他?”
張北北懶得理他,掉頭走人。
馮逸懷沖過去,按住她的肩膀:“張北北!”
整個飛鷹特警隊里,只有張北北一個女特警,她是從三千人里選出來的。
她身體壓低,雙手鎖住馮逸懷的手臂,利索地將他摔到地上:“再出現在我面前,我就打斷你三條腿。”
馮逸懷抱著身體嗷嗷叫,謝芳華一腳踩在他手背上,跑去追張北北了。
國慶剛過沒多久,街上掛的紅燈籠還沒撤,路燈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長,樹葉鋪了一地,踩上去有點松軟。
張北北沒回頭:“別跟著了。”
謝芳華把腳步放輕,但還跟在后面。
她回頭,冷著臉看他:“你到底想干嘛?”
他走近一些,手伸到背后,緊張地握了握:“想讓你對我負責。”
燈光下面,少年的耳朵通紅。
張北北接不住太滾燙的目光,倏地轉身,加快了腳步。
謝芳華摸了摸發燙的耳朵,跟上去。
兜里的手機震動了,是他室友在聊天群里發消息。
老王:趕緊回來,今晚要查寢
老謝:不回去了
老朱:你干嘛去了?
老謝:追老婆
他關掉手機,走快一些,讓自己的影子追上張北北。
那天也是在酒吧。
她一個人在喝酒,他坐過去,她認出了他。開始沒有交談,他們各喝各的。
“你成年了嗎?”她突然問。
當時她眼睛已經迷離了,醉得不輕。
他也喝了很多:“成年了。”
其實沒有。
“多大?”
“下周就十九。”
下周滿十八。
她糾結了很久:“你要不要跟我睡覺?”她還不忘說,“我很干凈,也很健康,不抽煙不喝酒,每年做兩次體檢。”
那是他們第三次見面。
第二次是在學校的停車場,她來找馮逸懷,馮逸懷跟他介紹說她是師母。
“為什么選我?”
她醉了,所以胡來:“因為你是他學生。”
那真是謝謝老師他老人家了。
謝芳華揣著幾分醉意跟她去了酒店。
喝醉?他怎么可能真喝醉,他千杯不醉。對了,她手機里那個垃圾的出軌視頻也是他找人發的,不謝。
他第一次見張北北的時候,十六歲,是他非常中二叛逆的年紀,抽煙喝酒燙頭打架,除了泡妞,什么混事都干。他當時染了一頭奶奶灰,去珠寶店買耳釘。不巧,那家珠寶店被匪徒盯上了,事情鬧得很大,出動了特警。
是張北北一槍斃了挾持他的那個匪徒,他手臂擦傷了,是她給他包扎的。
“你多大了?”
他當時心都快跳出胸膛了:“十六歲。”
她看了看他那一頭不良少年的頭發,用很大人的口吻說:“你要好好學習,以后報效祖國。”
謝芳華對報效祖國沒興趣,但對她有興趣。那天晚上他做夢把她壓在了身下,第二天去把頭發染黑了,還報了四個補習班。
父母很高興,以為他學乖了。
他乖個鬼哦,馮逸懷第一次給他介紹師母的時候,他就在盤算怎么把師母拐到床上去。
當時,他還未成年。
后來跟她睡覺的時候,他依舊未成年,不過她不記得十六歲的他,他有點后悔,就應該染一頭奶奶灰。
宋稚不肯回自己家,秦肅把她帶回了瀧湖灣。
“睡吧。”
他剛把被子給她蓋上,她就踢掉了:“我還沒刷牙。”
“不刷了。”
她搖頭,像個難哄的小孩:“要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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