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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黎低頭,唇壓在她唇上,雪花忽然飄起來。
他吻得很克制,很小心翼翼,不敢太放肆,只在她唇上停留了很短的時間。
“杳杳。”
徐檀兮睜開眼,眸光泛潮,瞳孔像水洗后濕潤剔透的琉璃。
巷子里,是誰家燈籠被風吹得來回晃蕩,把他眼里的影子都搖碎了,碎成好多個好多個她,滿眼的她。
“你喜歡進度快一點,還是慢一點?”他低聲問她。
徐檀兮是個矜持害羞的姑娘,羞赧地低著頭:“慢一點。”
“知道了。”
其實他喜歡快一點。
戎黎親親她的臉,把燈籠和傘都撿起來,讓她拿著燈籠,他撐著傘,把空著的右手遞過去:“牽著你男朋友,他夜盲。”
他右手受了傷,徐檀兮輕輕地牽著:“哦,好。”她笑了,明眸善睞。
他們往家里走,走得很慢很慢,一把紅傘,兩個人影,花白的地上四排深深淺淺的腳印。
“你還沒告訴我,手是怎么弄傷的?”
戎黎說:“我沒打人。”
她側著臉看他,表情嚴肅:“別人打你了?”那她寧愿是他打別人。
戎黎把傘往她那邊傾,風將她的發梢吹到了他脖子上,癢癢的,像羽毛在撓他:“我有那么好欺負嗎?”他受傷的手被她牽著,他指腹在動,磨著她掌心的繭子,“手是被招牌砸到的。”
“怎么砸到的?”
“走著走著,招牌就突然砸下來了。”他說得隨意,一語帶過。
徐檀兮追問:“是哪個店?”
戎黎笑:“怎么,你要去砸店啊?”
徐檀兮是淑女,淑女很溫柔,淑女不動粗:“我不砸。”
過了一小會兒,風里飄來一句:“我找人砸。”
淑女怎么會怎么自己動手呢?
雪懶洋洋地飄,情人慢悠悠地走。
在家餓肚子的戎關關度日如年,插播的時候,他聽到了開門聲,立馬跳下來,飛奔出去。
“哥哥。”
戎黎嗯了聲。
戎關關蔫兒了吧唧的:“你怎么才回來,我要餓瘦了。”
戎黎往屋里走,收了傘:“瘦了不是更好。”
戎關關頭一甩:“哼。”
有人撐腰了,膽子挺肥。
戎黎瞥了他一眼。
徐檀兮把燈籠放下:“我去盛飯。”
“我幫你。”
戎黎跟著去了廚房,沒閑工夫搭理某胖墩。
某胖墩發現:哥哥手受傷了,哥哥和徐姐姐拉手了。
徐檀兮做了很多糯米丸子,她讓戎黎送一些去隔壁老太太家,再送一些去李銀娥家。他還沒回來,出門的時候帶上了門。
忽然有人敲門。
徐檀兮去開門,見來人,問道:“有什么事嗎?”
是王月蘭和她的兒子戎小川。
王月蘭手里拎著一籃土雞蛋,欲言又止了一番,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戎黎在不在?”
徐檀兮說:“他很快就回來。”她讓開路,待人和善,彬彬有禮,“您請進。”
其實王月蘭跟徐檀兮沒有交流過,在王月蘭印象中,銀娥家的租客是個年輕貌美、衣服從來不重樣的姑娘。
“我不進去了。”王月蘭放下雞蛋,“醫藥費我壓在了雞蛋下面,徐小姐,替我謝謝戎黎。”
她撂下東西就走,就像后面有什么在追她似的,走得飛快。
她兒子戎小川跑回來了,跟戎關關一樣,也是個小胖團:“我媽媽說,她以后再也不會罵戎黎哥哥了,也不會罵你。”
戎黎的手應該不是走著走著就突然被砸了。
徐檀兮有了猜測,她走下臺階,低聲問孩童:“戎黎哥哥的手是怎么受傷的?”
戎小川老老實實地說:“我在買關東煮,上面突然有東西砸下來,戎黎哥哥用手擋了一下。”
門前檐上的燈籠微微晃動,地上的人影也在晃動,燈光明亮,不及她眸光明亮。
“關關,以后誰罵你哥哥,我會幫你打他。”戎小川說完就跑了。
戎關關沖著他后背答了一句:“好!”他扭頭看徐檀兮,眼珠子透亮透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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