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謝的?我只不過是說的真話而已!
對尹雅這個女子,他就一直感覺不對勁,結果原來是這樣,好在還算是個完美的結局,沒有遺憾。
他沒有什么可失落的!唯一的遺憾是這女子的所謂心境斬情太虛無縹緲,一點不實在,你好歹先做舊了再斬情吧?也不損失資源,是不是效果還要好些?
諸事已了,再無牽掛,也不逗留,直回逍遙;隱在洞中,嘗試破障,雖無所獲,但心境上總算是平靜了下來。
這一日,有清光降下,有喃語繞耳,知道時辰已到,起到空中,只見五名真君,十二名元嬰,都在空中等待,再也不敢屁話多,急忙飛過去,吊在末尾。
真不是他拖沓,一有感覺就立刻出來,但他的速度又怎么可能和這些大修相比?這些人有空間遁法在身,就是晃身的功夫,他這小電驢子還得加幾把油門……
人已到齊,也不費話,白眉為首,十八人破空而出,遁出一道拖尾的流光;當然,其中十七人是自己遁行,還有一個被裹挾其中,身不由己。
這些人自身實力太強,走不了裂縫,而且在這種短途上,裂縫通道所提供的捷徑就還不如他們自身速度要來得快捷。
片刻之間,一行人已經來到了萬佛大陸,早有兩位佛陀當空接引,再停下時,已經出現在了一片宏偉的塔林群中,正是萬佛大陸萬佛朝天最具盛名的圣地,萬佛塔林。
這里,并不是盂蘭佛會慣常的舉辦地,歷屆佛會,一般都在萬佛寺前寺舉行,萬佛塔林則是寺內更私密的所在,外人不得允許不能進,這一次算是開了先例。
在萬佛寺,每一名高僧西去后,寺中都會建一高塔以為紀念,塔身錄有生平事跡,佛學成就,塔內供有生前器物,與修真有關無關的;不包括舍俐,安放舍俐另有去處,而且也不是每個高僧都會留下這東西。
萬佛塔林,更像是一種精神上紀念前輩高僧的地方,數十萬年下來,傳承之下,高僧有多少,高塔就有多少,粗略估計高塔過萬,蔚為壯觀。
道家客人有專門安置的區域,一片百十座高塔的位置,每個高塔上都有華蓋撐起,可以理解成一個個百丈為徑的蒲團,不同門派的道人就各自在分配的蒲團上靜候,當然,白眉早就不在了,他們這樣的人物自有相聚的地方,說的也是別人聽不懂的話。
修士的大型集會,一般都不會提供山珍海味,果品飲品,尤其是佛門,心頭有佛在,妄念不再生。就省去了很多的麻煩,不需要女尼蚌仙穿插其中,端茶送水;也不需要力士來往奔忙,挑酒舉盤。
高端修行盛會都不會講究這個,取其純粹,一意修行,是真正的佛會法會,可不是界域中三千旁門的那種,尤其是某些劍脈聚會,胡吃海塞,烏七八糟!
逍遙游也分到了一座華蓋,就位置來看,緊挨主蓋,這是九大上門的待遇;
白眉不知所蹤,其他四名真君和元嬰們靜坐凝神,唯有婁小乙屁股下有火,卻是坐不住。
想周圍溜達溜達,需要請個假吧?理論上應該找領頭的真君,可白眉不在,剩下的卻一個不識!而且有元嬰正管,直接找真君就不合適,這也是修真門派政治的一部分。
其實元嬰真人中他也一個不識,就只有找離得最近的一位,
“師叔,身處佛門,諸般不明,弟子愿去探探風聲,以備不察!”
那真人眼都不睜,“好!有擔當!你就去聽聽那些陽神大修都有什么陰謀,回來稟報于我!”
婁小乙就很尷尬,“師叔,您這要求高了些……”
那真人就很不耐煩,“坐不住想去四下里看看,這沒問題!但不要編些莫名其妙的理由!這里是佛門,不是敵陣!我怕你陰謀沒探出來,又惹出一堆的是非!”
婁小乙點頭哈腰,“不能不能,就是去見幾個朋友,互通個消息……”
……婁小乙飄出了逍遙游的華蓋,徑直向旁邊一個華蓋飛去,道家幾個上門都是聚在一起的,距離非常近;但他不能用神識,這里都是大能力者,他們那點神識溝通就毫無意義。
在清微仙宗的華蓋外,婁小乙輕輕招手,鼻涕蟲端坐不動,心里卻是尷尬至極。
道家在外參加類似的法會佛會,最重規矩,尤其是像清微這樣處處以道家領袖自居的,門下弟子的言談舉止都有規度,不能亂來,滿處亂竄!
偏這個東西不老實,現在那副樣子就像學堂外的野孩子在招喚課堂上的人逃學一般,搞的人去也不是,不去他還在這里不停的擠眉溜眼……
他這里正在如坐針氈,一名清微真君實在是看不下去,冷哼一聲,
“去吧!杵在這里裝老實么?”
鼻涕蟲就感覺自己很委屈,他是他,別人是別人,怎么就能混為一談?
兩人合到一處,既然已經開始開小差了,當然不能放過其他兩個,于是兩人又跑到元始洞真華蓋處一起擠眉溜眼,沒擠幾下就把兔唇擠了出來,再下來喪衣倒是知機,沒容他們找上門,就自己跑了出來。
四人聚到一處,倒是沒有滿到處亂飛,這點規矩還是有的,只是找了個附近無人的華蓋落下,婁小乙就開口,
“哥幾個,為了可能的堂審,我看咱們是不是要對一對口供啊?”
這是要建立攻守同盟了?但其他幾個顯然并不買賬!
兔唇先摘自己,“我就參加了太樸境事變!還是被迫的!”
青玄卻不放過他,“但這改變不了最后向僧人下手的命令由你而出的事實!我才是最冤枉的,是被裹挾的……”
鼻涕蟲就不屑,“屁的被裹挾!你一直是有意的吧?大小眼躲不開飛劍,其中沒有你在下手?在這裝無辜,難不成我們都是瞎的?”
兔唇就揭老底,“鼻涕蟲你也好意思大聲說話?我們兩個都只和太樸境有關,你可不止!上林谷慘案有你吧?雖未下手,但判你個協從運輸,下注謀利那就一點也不冤枉你!”
鼻涕蟲大怒,“我謀什么利了?整個上林谷投注的,就老子虧的最多!”
三人撕掰不清,但有一點共識,主謀是不用爭論的,鐵板釘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