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笙簫默小說小說:、、、、、、、、、、、、
天旋地轉。
林年有那么一瞬間,他的思維停滯了,大腦飛速地接收著身體收集而來的海量信息,從而處理出了一個結果,或者說是一個問題:
我在什么地方?
劇烈的狂風和失重感將他整個人都拋得沒有了方向感,上下左右都失去了應有的意義,在他目光忽然見到天頂那明亮的一輪月亮時,他終于確定了空間感,隨后背后噴涌出大量的血霧改變風流穩定自己旋轉的身軀。
他的視線眺望而去,隨后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看見了天邊那一條優美弧線,泛著從白色過渡到淺藍色再到深藍,最后沒入一片漆黑的美麗光暈。
在他的遼闊視野之中,那巨大的球體表面,鋪著一朵一朵潔白的羊毛,落在視野能看到的每一個角落,向著四面八方去看。
他看見的是孤寂,看見的是籠罩那巨大球體的無邊的黑暗。
他看見的是地球。
他在高空。
數萬米的高空。
藍色的弧線,是地球的邊緣,由于高空空氣浮塵較少,藍色的光波被暈散射開,形成了一層藍色的美麗光暈。
他看到的羊毛是一朵朵白云,每一團羊毛對于地球上的城市來說都是沒有邊際的黑色云層,在接近太空的高度來看,他們那么的嬌小可愛,均勻地散在地球的每一個角落。
林年抬頭,看見的是漆黑的宇宙空間,群星在閃耀,遙遠的地球邊界,能見到那顆燃燒的恒星,向著整個星球播撒著溫暖的光。
他明白自己在哪里了。
他在大氣層的邊緣,高度約合4萬米的地球之上!
而此刻,他正在受到地球母親重力的拉扯自由落體,就像是一雙看不見的大手摟住了他,擔心他迷失在外層的無垠冰冷的宇宙空間里,將他重新拖拽向襁褓!
林年的右手依舊攥著那顆鮮活的心臟,此刻因為4萬米高空的冰冷,那顆心臟已經結冰了漸漸失去活性,而林年卻是因為處于龍王狩的狀態,身體無時無刻都在溢散可怕的熱量而保持著恒溫,以一個由慢至快的速度開始自由落體下降。
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林年不知道。
大腦開始快速回憶數秒前的畫面。
那時候他還在日本東京的玉川污水處理廠和林弦進行搏命的廝殺對決,他記得自己識破了對方在他身后留下的浮生坐標,一拳預判砸穿了對方的胸膛,隨后準備發動龍王狩徹底結束這場廝殺。
對的。
他最后一刻沒能扣下龍王狩的扳機。
不是沒有扣下,而是沒能扣下。
有人阻止了他。
是葉列娜。
林年感受著身軀內依舊爆炸的毀滅性能量,感受到渾身上下血統的躁鳴,龍王狩的力量被封鎖在了體內,的確并沒有在那最后一刻轟出。
葉列娜為什么要阻止自己?
這個疑問一出現,周圍冰冷的空氣以及無垠的空間就回答了他。
如果那時候他扣下去的話,龍王狩真的能擊中林弦嗎?而不是.潑灑到這無垠的宇宙空間里?
對了,是言靈。
是那個未知的言靈!
林年表情出現了一絲猙獰,低頭在持續加速的自由落體中看向了地球上大概日本方向的大陸板塊——自己會出現在4萬米的高空之上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林弦附著在手掌上的那個未知的言靈!
那個言靈不是殺傷性的言靈!那個言靈甚至沒有丁點的破壞力!可眼下卻對他造成了巨大的麻煩!
他被那個言靈放逐了!
徑直放逐到了幾乎地球之外!
距離日本四萬米的平流層之中!
日本東京,玉川污水處理廠遺址。
林弦跪坐在地上,空洞的胸口流下粘稠的血液,在她的雙腿周圍化作了一團血泊。
在她的面前,一個巨大的高空熱氣球傾斜著覆蓋在地面上,熱氣球表面因為由極寒過渡到常溫的緣故,快速地凝結出霜水順著表面融化滴落向地面。
言靈·伊邪那岐。
序列號:未知。
危險程度:高
發現及命名者:哈里·胡迪尼
介紹:釋放者通過領域在目標物體上留下‘mark’,通過激活領域,將留下‘mark’的物體進行空間位置上的互相交換。
釋放者需要極強的精神能力,每一次mark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和體力,mark需要通過肉體接觸物體一定時間,時間長短由釋放者精神力決定。
被打上mark的物體在空間置換過程中不會感到任何的異常,mark的物體可以是死物也可以是活體。一枚mark在被激活之后會被直接消耗,在不被激活時可長時間存在,但有一定的極限保留時長,根據釋放者精神強度隨動。
釋放者對己身進行mark的速度會較快,消耗也相對會小許多。對活體mark的速度和消耗是對死物的幾何倍差距。被mark的死物根據大小和質量取決于打下mark過程需要消耗的精神力和體力以及激活領域時需要消耗的精神力和體力,被mark的活體同理。
言靈·浮生疑似為言靈·伊邪那岐的上位言靈。
實戰過程之中,伊邪那岐的使用者通常傾向于在已做好mark標記的戰場進行戰斗,亦或是通過潛入的方式對基地建筑進行爆破方式的進攻。
美國知名魔術師哈里·胡迪尼擁有一位神秘的助手,每一次不可思議的逃脫魔術,以及移形換位魔術的現場都會有那位助手的身影出現。直到某一次在合同上的問題雙方出現矛盾后,哈里·胡迪尼宣布永久退役魔術界,不再表演他最拿手的,神乎其技無法被破解的逃脫魔術。
“邏輯會帶你從A到B,精神力會帶你到任何地方。”——阿爾伯特·愛因斯坦。
言靈·伊邪那岐,發動成功。
林年和林弦在比拼速度這方面上,是林弦輸了。
她胸口的巨大空洞就是證據。
可她到底還是贏了半籌,她算到了林年會真正對她下殺手,算到了這來之不易的第二發龍王狩對方若是想命中,就必須是零距離發射,一定會是先“命中”后再“激發”。
命中到激發之間的恐怕1毫秒都不到的時間,就是她唯一活下來的機會。
時間零、剎那再加上八岐增加的反應速度終究還是讓她抓到了那1毫秒的間隙,成功發動了伊邪那岐,將林年位于太平洋海上4萬米高空上提前放飛的太空熱氣球進行了位置上的互換。
在六本木受到林年的龍王狩創傷后,這段時間她并非什么都沒干。
她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得到了櫻井明的言靈,在那枚早已準備好的太空熱氣球上做好了一個mark,隨后授意猛鬼眾的船只從東京灣出航,將太空熱氣球一路運送到了1000公里外,放飛到了4萬米的高空等待著現在這一步的成功實施。
這個計劃中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就是觸碰到林年。
在這之前,林弦和林年的交手基本都是由前者通過各種言靈放風箏,遠程牽制,火力轟炸為條件進行的。
近身狀態下,林弦不是林年的對手,就算她能使用八岐,時間零各種言靈,根據復合領域的邊際效應,她能將自己加持到的最強狀態,在近身戰下也會被林年一拳轟得不死也半殘。
但廝殺,謀局,不都是這樣的嗎?永遠沒有百分百成功率的布局,事在人為,真正執行計劃的永遠是人,而她也成功做到了。這不是賭博,而是對自己能力自負般的自信。
可相應的,也有不小的代價。
大口的鮮血從林弦口中吐出,她跪坐在原地目光平靜,八岐的領域一次又一次嘗試著釋放,但都被傷口上殘余的毀滅性的力量給侵蝕掉了。如今的她軀體就像是一個半絕緣體,那些往常如臂驅使的元素,都畏懼著無法靠近她的身體。
果然還是受到了龍王狩的影響。
那個權能,就算是尚未完全激發的狀態,那壓抑著毀滅性權能的一拳砸在她身上,也是干脆利落地直接破壞了她對言靈的控制力。
如果那一瞬間伊邪那岐沒有發動成功,那么這場戰斗就是林年贏了,林年也將真正達成一個成就:活捉皇帝和林弦。
不過這場對決是不公平的對決。
林年要做的是徹底殺死林弦,而林弦要做的就只有一點,那就是觸碰到林年一瞬間,將他和4萬米高空上的太空熱氣球進行互換。
就是為了達成這個目的,林弦貿然近身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以現在她重傷的程度,任何一個混血種都能來輕易毀掉她的大腦殺死她。
林年的第二發龍王狩,這是她也沒算到的事情,否則絕對不會落到這種下場。
而在伊邪那岐發動之后,林弦也開始計算起了一個3分鐘的倒計時。
3分鐘,這是她不惜犧牲三個進化藥工廠作為代價,也要爭取到的時間。
在這個時間內,林年絕對無法趕到戰場,4萬米的高空,光是自由落體都需要接近15分鐘的時間才能到達地面,如果垂直落下的話,考慮到風流的影響,他會落到大概遠東京灣的一千公里之外,想要趕到3分鐘之內趕到戰場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當然,她也考慮到了林年擁有的“浮生”這個言靈,可以通過坐標進行瞬間移動的權柄自然是不得不防的,好在她通過攝取林年的血液,早就從基因中得到了這份力量,明白了浮生的原理,那么想要克制就是很簡單的事情了。
找到并且毀掉林年在東京留下的那些浮生坐標。
這也是林弦剛才發動了一次浮生的目的,她找到了自己能找到的所有范圍內的林年留下的浮生坐標,并且在這最后一刻才毀掉了它們,不給林年任何反應并且彌補的機會。
不過第二次發動龍王狩之后,林年也會進入短時間的言靈熔斷,毀掉浮生坐標倒也顯得多余了,倒也是陰差陽錯。
不過她本來就是有備無患,算無遺漏的那種類型的人,并不在意多做一步錦上添花的事情。
畢竟伊邪那岐這種把戲只能玩一次,也就是初見殺,只要林年上過一次當,下一次他就不可能再中這種把戲了,務必保證一次成功。
以幾乎險象環生幾乎瀕死的代價,換來林年離場3分鐘,林弦已經很滿意這個結果了。
“時間不等人呢。”
林弦無視了自己的傷勢,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從太空熱氣球的艙位里拿出了早已經準備好的一身新的衣服,擋住了那被龍王狩的力量所阻礙,邊緣灰敗如死久久無法修復的恐怖血洞。
她抹掉嘴角的鮮血,從新的衣服內拿出了一個衛星電話,撥打了號碼,對面瞬間接通。
“櫻井君嗎?計劃成功了,不過現在我有些不方便,所以還得按照之前所約定的一樣,麻煩你送我一程了。”林弦對電話那頭輕聲說道。
下一刻,她身上早已留下的mark被激活了,整個人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葛西凈水廠。
路明非半跪在地上口中不可遏制地嘔出了大量的鮮血,他左手捂住自己如螺旋般扭曲的右肩,連帶著那些體表的龍鱗,左胸膛半邊的肺部和下方的部分內臟全都被一股恐怖的力量擰成了猙獰的血肉凝結物,不少鱗片由內向外地從這團血肉結合體里鉆出來,密密麻麻令人發瘆。
而此刻的路明非,眼中沒有恐懼,也沒有痛苦,有的只是被血染紅的暴怒,因為在遠處他認出了偷襲自己的人是誰。
大地與山之王·耶夢加得。
那個女人穿著一件漆黑色的運動束胸衣,布滿青黑色龍鱗的胴體肆意地暴露在空氣與直升機的探照燈下,熔火的瞳眸充滿冷漠地看向一擊未能斃命的路明非。
耶夢加得的腳步輕輕向著半跪著的路明非方向動了一下,直升機上直接響起了犬山賀下達開火的爆吼命令。
所有的火力一口傾瀉向了耶夢加得,然而她只是輕輕跺了跺腳,一個領域就從她身上擴張開了,那是她曾經在卡塞爾學院冰窖之中釋放過的領域,象征湮滅的絕對領域!
那飛速擴展的領域很快就掃過了直升機,頭頂的直升機直接崩碎爆成一團火球栽倒向遠處的立交橋,領域又以更快的速度擴張向路明非,以及他身后那些蛇岐八家的掩護火力!
“后退!后退!”
路明非一眼就認出了這個領域的實質,猜到了耶夢加得的意圖,轉頭就向著后方的所有蛇岐八家人手大吼!
領域逼近路明非,但卻被他的審判所隔絕,那領域也很聰明的沒有和路明非死扛,而是在路明非所站的地方形成了一個中空區互不干擾,飛速地向著后方的蛇岐八家兵力清掃而去。
人群最前線的大久保良一感到一陣死亡逼近的惡寒,幾乎是瞬間他就釋放了無塵之地,隨后他整個人都四肢著地趴在了地上,感覺自己被一座山給碾住動彈不得!撐住地面,他的余光很快就看見了令人目眥欲裂的一幕。
——任何被領域觸碰到的活人甚至連慘叫都發不出,直接從內腔爆炸,皮膚如干燥的紙張般撕裂,所有的內臟和鮮血都止不住地向外狂涌!
“撤退!快撤退!”不少人發出驚恐的吼叫,可那領域實在是太快了,大片大片的犬山家和龍馬家的精英都如同水球般在領域內炸裂了,鮮活的生命如同蚍蜉般被碾壓成泥土中的草籽,毫無尊嚴,毫無價值地被殺死。
路明非眼珠子看著那些除了反應夠快以及包圍圈后方的蛇岐八家人員,超過三分之二的葛西戰區總兵力,直接化為了一片血海,大量的鮮血如河川般流動,將整個大地涂成了鮮紅的顏色。
領域到達海灘邊上時終于停下,將所有閑雜人等全部趕出了戰場的范圍。
在領域之內,路明非的眼前血流漂櫓,所有死者的鮮血匯聚成的河流倒流回來沒過了他的腳踝,讓他仿佛置身在地獄之中。
短短數十秒的時間,大地與山之王完成了她的清場。
“我操你媽!”
路明非抬頭向大地與山之王發出了最憤怒的問候,仇人見面,北亰真正的幕后黑手之一再度出現在他的面前。他的情緒已經達到了沸點。
那受傷的右肩竟然開始反向扭曲了起來,他的情緒勾動了他內心中最原始的憤怒,連帶著那血管中的龍血也開始升溫,將那受傷的肉體修復、還原!
遠處廢墟高處居高臨下的耶夢加得面無表情地看著路明非身上發生的異狀,感受著那看似是血統精煉技術,但其實真相卻是更為可怖東西的權柄,熔火的瞳眸里充滿了冷漠。
幾乎是幾個呼吸的功夫,路明非的身體就已經修復完成了,他根本沒有在乎這種異常的修復能力根本就不是單獨靠三度暴血能完成的,這種自愈能力已經快要接近八岐的權能了,而他卻是在極度暴怒之間靠著本能完成了這個壯舉。
耶夢加得漠然看著這一幕的發生,算是明白這個男孩為什么可以得到如此多人的重視了。
現在的路明非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趁著審判還沒失效,宰了這只早就該在北亰埋葬的龍王!
就在他準備動手的時候,他忽然聽見了風流的聲音,廢墟頂端耶夢加得的發絲也被一縷不知什么地方吹來的微風輕輕擾動了。
下一刻,路明非的動作忽然滯住了,不可思議地看著耶夢加得身后慢慢走出的一個身影。
“.林弦?”
穿著風衣的林弦從黑暗中走出,與耶夢加得并肩而站,望著遠處公路上半跪的路明非遺憾地說,“果然還是沒能得手嗎?”
“如果就那么簡單的得手,我們也倒也不必那么大費周章準備這一出了。”耶夢加得淡淡地說道,“你身上有血腥味,是和那個怪物戰斗的時候受傷了嗎?”
林弦沒有說話,耶夢加得也默然不動,余光淡淡地看著她。
片刻后,耶夢加得轉移了目光,“我們有多長時間?”
“三分鐘左右,看情況也可能更多。”林弦回答,“聯手嗎?”
“計劃本就是這樣。”耶夢加得說,“不過還有一個保險還沒就位吧?為了這次計劃的成功,他可也是付出了不少努力呢。”
林弦從口袋中摸出了手機說,“櫻井君。”
說完后,她將手中的手機隨意地丟向了前方。
“哈依。”電話那頭傳來應答,以及一聲拍掌的脆響。
手機在空中消失不見,空氣被出現的物體排開,氣流吹拂向林弦和耶夢加得。
一個半蹲在地上的黑色人影出現在了她們的面前。
灰塵從他的腳下被氣流吹拂而開,那個人影緩慢地站了起來,月光照耀在那張可笑可怖的公卿面具上,身穿黑色羽織的老人站在了廢墟的邊緣,面具內的黃金瞳盡數都是幽寒。
“我們的計劃,看起來執行的很成功啊。”公卿面具的老人看著面前的血海,發出了嗬嗬的低笑聲。
月亮高高升起,三個身影站立在廢墟的高處,望著血水之中有些愕然的路明非,眼眸內滿是看一個死人的冰冷。
ps:林年和林弦的戰場是玉川,路明非的戰場是葛西,楚子航的戰場是臺場。有些時候容易寫錯,已經改漏補缺了,望周知。
相關、、、、、、、、、
__網游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