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至今
沉吟至今
鬧劇結束了。
林年拎著繪梨衣去她房間里,逼著她穿上那身標志性的紅白巫女服的后,這一切才消騰了下來,那件跟奇異博士的斗篷一樣的外套才從路明非頭上被取了下來。
路明非一度以為自己被蟒蛇纏上了,頭上的衣服怎么扯都扯不掉,明明好不容易有光進來,下一刻就黑掉了,直到他要窒息到開血統精煉自救的時候,衣服才從他頭上自動脫落了。
“攪攪什么了?”路明非氣喘吁吁,眼睛瞪的賊大,都準備來一個大殺四方了,結果外套扯下來就發現玄關前空無一人,走進里面去才看見不知道誰家巫女安安靜靜坐在床上,雙手撐著床鋪,穿著白襪子的腳尖輕輕點在地板上,而林年則是站在一旁收拾著地上雜七雜八的衣物。
“沒什么,不要多問,做好自己的事情。”林年公式三連打消路明非滿肚子的狐疑。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種幸運色狼的劇情,林年是八輩子沒想到會被自己遇到的.哦,不對,他以前遇到過一次,之前在白帝城撞過李獲月換衣服雖說對方也沒什么反應就是了。
也就是說,自己這是天生就很容易受女孩子待見么,遇到這種事情都會被討厭。
反正這件事不能被源稚生知道,不然他真跟自己翻臉。
床邊傳來了筆尖在本子上的摩挲聲,林年扭頭過去就看見繪梨衣舉著個隨身筆記本,上面寫著:“monster又來找我玩了嗎?”
“哇哦,人家叫你monster誒。”路明非陰陽怪氣地說道。
“閉嘴。”林年肘擊路明非腹部,但被路明非提前預判直接接下。
紅發巫女的視線在林年身旁的路明非身上游移了一下,隨后低頭寫寫畫畫,舉起筆記本:“為什么他還在?”寫完還面無表情地看著路明非,暗紅色的瞳眸里一點光都沒有。
路明非一瞬間就覺得雖然都是紅發紅瞳,就連愷撒的女朋友諾諾,那個在學校里時不時仗著學姐身份揶揄捉弄他的魔鬼都更可愛!
“什么叫為什么我還在,上杉家主的意思是我上次就不該在了嗎?”路明非覺得自己被針對了,氣得有些牙癢癢,但迫于黑道公主的身份地位以及這次任務中的重要性,就算上杉家主只求辱罵他他也得賠笑臉。
上杉家主聽完路明非的話后,低頭就開始在筆記本上筆走龍蛇,但還沒寫一半就被林年捏住了筆尾,讓那句十分直球的“很礙眼”幾個字沒寫的出來,否則的話這種三無女孩的毫無自覺地直球毒舌一定會暴擊路明非這種純情宅男的吧?
“喂。”林年看了路明非一眼給了他一個無奈的表情,大概意思是你跟弱勢群體較什么勁?
你媽,她能叫弱勢群體啊?一發言靈能干掉你八岐一條命的大殺器叫弱勢群體?路明非看懂了林年的意思,很是不爽,他懷疑之前在六本木的時候,自己后腦勺總是涼涼的,就是這紅發少女沒事盯著自己準備偷摸給他來一發審判什么的
“繪梨衣,你哥哥呢?”林年幫繪梨衣的筆記本重新翻了一頁新的問道。
“工作。”繪梨衣簡短地寫道,然后翻新的一頁筆記本。
“工作?最近幾天他都沒空來看你嗎?”
“是的。”筆記本再翻一頁。
路明非瞅著這寫一句話就翻一頁的功夫,忍不住吐槽道,“伊麗莎白,能不能省點紙啊,那一頁上不還有很多空隙嗎?”
繪梨衣唰唰唰就在筆記本上寫字:“是熊貓,不是伊麗莎白。”
路明非忽然一下子就樂呵了,沒想到黑道公主居然接住了自己的梗。他吐槽繪梨衣是伊麗莎白,作品《銀魂》里那只套著白色外罩像只大號鴨子的外星生物,平時說話全靠舉木板。但繪梨衣卻否認了路明非給自己起的這個外號,更認同自己是《亂馬1/2》里的咒泉鄉特產的熊貓,后者也是說話全靠舉木板。
上次接觸事發突然沒怎么深入了解,現在路明非回過神來才發現這間臥室里似乎有著不少宅元素,角落的床頭柜上放著寶可夢的限量玩偶,書柜上塞滿的也是jump的雜志以及最新最火的漫畫原籍,就差沒到處貼海報了,這使得他大感興趣,不屑跟三歲兒斗智斗勇,背著手去巡視少女的閨房去了(主要還是饞書柜上的那些周邊)。
“這環境挺好的嘛,之前聽你說上杉家主情況那么嚴重,我還以為她會住在重癥監護室里。”路明非頭也沒回地評價道。
“你只看到了一面。”林年淡淡地說道。
床上的繪梨衣一言不發。
“我不想騙你,但這一次我來的目的主要不是來找你玩的,我們需要你的力量。”林年向來有話直說,欺騙女人的事情他做不到(剛毅),把他來的目的直接交代給了女孩。
“需要我做什么?”繪梨衣聽見林年的話后并沒有露出沮喪的表情,而是很平穩地寫下了這么一行字,認真地看著林年。
“就和上次一樣,看見他了嗎?他會借去你的‘審判’去對付我們的敵人,也是你哥哥的敵人,但想完成這一步,就需要繪梨衣你耐心和我們待在一起。”林年言簡意賅地把這次他和路明非來的目的闡明。
“要待多久?”繪梨衣寫道。
“我不知道。”林年實話實說,隨后就看見繪梨衣眼中掠過不解。
其實這涉及路明非的“月蝕”機制問題,他的言靈可以解構目標混血種的言靈,但這種解構是有持續時間的,如果解構完成后就離開了目標的話,在一定時間后他就會失去解構得來的力量,要想再次使用就得再次對目標進行解構。打個比喻就是路明非現在就是一部手機,得到處找充電寶充電,電量用完了就得回去重新充電
由于根本不知道手握戰爭大權的愷撒什么時候會發動對猛鬼眾的突襲,所以他們這邊也拿不準路明非什么時候該去拷貝月蝕好。
路明非也問過愷撒這個問題,愷撒的回答是如果告訴了路明非,那么皇帝就可以觀測到這個已經在現實坍陷的結果,所謂的奇襲計劃就沒有意義了。現在就連他自己都不確定自己什么時候會發動奇襲,說不定什么時候心血來潮了,他就會打通橘政宗的電話發動總攻。
所以,為了確保路明非這邊隨時都有王牌用,就只能進行一個手機隨時連接充電寶的操作,只要一直處于解構狀態,那么按理來說“審判”這個權柄在路明非這里就可以無限續航。
至于帶繪梨衣上戰場也可以讓路明非一直保持月蝕的效果,這個選項從一開始就是不存在的,因為無論是林年還是源稚生都下了死命令,上杉家主一定要待在后方,這不是信任不信任這個女孩的問題,而是上杉家主的血統的確存在巨大的隱患,他們賭不起,也不想賭。
“我也不太清楚,時間可能很長,也可能很短。”林年說。
“很長是多長。”繪梨衣寫道。
“首先我們排除一輩子。”后面背著手跟個老大爺一樣在書柜前彎腰仔細看黑道公主藏品的路明非蛐蛐道。
“我討厭他。”繪梨衣在本子上寫,然后輕輕指了指路明非的背影。
“他人不壞。”林年搖頭。
“我知道。”繪梨衣寫道。
那林年沒轍,雖說他也不知道路明非哪兒惹到黑道公主了,按道理來說曼蒂都能成為繪梨衣的朋友,那么路明非應該也可以啊,從某種角度他覺得曼蒂和路明非真就是性別不同罷了,嘴巴一樣的碎,性格一樣的跳脫,路明非唯一的優點就是心眼子沒那么多。
“但他是monster的朋友,所以沒關系。”繪梨衣看見林年陷入了深思,又寫道。
林年見到筆記本上的字跡,內心一舒,下意識想抬手想拍拍她的后背,手抬一半就意識到自己在做傻逼事情,又很自然地放了下去捋了捋床單的褶皺。
“路明非,干活兒。”林年把還在書柜前晃悠的路明非喊了回來,路明非也只能無奈地走過來坐在地上瞪著眼睛瞅著床邊上坐著的上杉家主。
繪梨衣和路明非對視了幾秒鐘,隨后就挪開了目光,大概是覺得這家伙很無趣,這種看垃圾的目光讓路明非內心再度遭到重創——被美少女嫌棄本來就是一種巨大的精神攻擊,會讓男人產生自我懷疑的悲傷。
“就這么干看著?”路明非盯著床榻上的繪梨衣和一旁的林年忍不住說。
林年想了想,然后走到一旁的書柜上,抱了1到3部的JOJO正版合集漫畫放到了路明非旁邊,路明非正想伸手去拿,手背就挨了一下,“先構筑完成再說看漫畫的事情。”
路明非癟了癟嘴,然后又開始大眼瞪小眼,三個人在繪梨衣的房間里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你們要不.干點啥吧?無視我就好。“路明非終于忍不住吊著死魚眼看著林年開口說道,“你就當我之前說的都是屁話吧你們聊天調一下情也好啊,能不能別這么杵著,我感覺我在發光誒。”
如有侵權,請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