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笙簫默小說小說:、、、、、、、、、、、、
兩個腳步聲在深巷中一前一后響起,左右兩邊都是漆黑的墻壁,狹窄,像是要將人徹底擠扁。像是這樣的小巷在日本比比皆是,是流浪漢和犯罪者的老窩,越是向里走,背后城市的燈光就越遠,直到忽然回頭,發現一個黑影已經貼在你的面前。
李獲月停住了腳步,于是背后不遠處的腳步聲也停止了,她微微抬頭,頓住。
下一刻,她毫無征兆地向前傾身往前沖刺,同時一腳踩裂地面高高跳起數米,接連左右踩踏垂直的墻壁向上登去!
在李獲月的身后,那個素白如鬼一樣美麗的男人在她沖刺的剎那間,就跟著跳起同樣在墻壁上來回蹬跳,輕而易舉地攀上了數十米高的樓房!
上了樓臺,視野一下就寬闊了起來,從狹窄幽閉的小巷轉眼就是東京繁華的燈火。李獲月一落上天臺,甩手就向背后丟了兩根袖口中隱藏的鐵針,每一根都有小指粗細,正好預判了從巷中跳起到樓頂的男人位置。
男人反應極快,在銀針即將刺穿他喉嚨和心臟的時候抬手就進行了格擋,穿透力極強的銀針直接扎穿了他的手臂。
李獲月頭也沒有回,丟出銀針后甚至沒有看命中與否,直接如獵豹般奔跑而走,臨近天臺邊緣時踩裂臺邊一個大跳向接近的另一棟建筑,隨后繼續向前奔跑,在建筑群上不斷飛躍!
男人拔掉手上的兩根銀針緊跟其后,他的機動力完全不在李獲月之下,狂奔之際身上仿佛御風般靈活,死死地咬在了李獲月的身后。
兩人以一個極快的速度不斷地飛躍無數樓頂,身影在夜色下簡直就像一道黑色的梭影,偶爾他們暴跳躍過街道時,地上的人都難以察覺頭頂飛躍過了兩個活人。大樓之下的人們依舊在縱情東京夜色的繁華,樓上卻是展開著一場非人類的追逐戰,奇幻世界和平凡世界的隔閡有些時候就差那么一線,但卻難以被人察覺。
在東京的市區的樓頂不斷奔跑了接近十分鐘之后,李獲月側頭余光掃一眼身后,追殺者如影隨形。
她再一次高跳,躍起了數十米的可怕高度,同時在高空時瞭望四周,最后鎖定了一個地方,落地踩到一處樓房的天臺后身體匍匐,最后猛地踏地震碎了樓頂,身影直接消失不見,加速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
而在她背后跟著的男人,則是看向她遠去的方向,不緩不慢地繼續保持著自己的速度跟了上去,似乎也不怕跟丟目標。
東京海灣邊的一處停工工地。
海水拍擊著海岸,停止運行的攪拌機里和著凝固的混泥土,堆成金字塔的沙丘上也插著一把鐵鍬,翻倒的小車內倒著零散的板磚。
空蕩蕩的工地上,一個身影隕石般下墜砸在了場中,那是李獲月,震起的沙塵落下后,她慢慢地從裂痕的凹陷地面中站了起來,一動不動。
半分鐘的等待,工地的入口那個素白的男人出現了,走到了離李獲月大概20米的位置停住了腳步。
兩人都沒說話,耳邊能聽見海浪涌動的嘩嘩聲。
男人環顧了一圈周圍的場地,隨后就明白了李獲月的目的——她一開始并非在逃跑,的確是在尋找一個合適戰斗的地方,而這里自然就是她最后選定的“主場”。
男人的目光落在了李獲月背上的吉他袋,從那個長度和寬度大概猜出了里面裝著的東西絕非是樂器這么簡單,雖說最近澀谷一代少女樂隊很火就是了,時不時都能看到賞心悅目的街頭演出。
“名字。”李獲月開口了,聲音在空曠無人的工廠中多加了幾分孤冷。
“カザマルリ(風間琉璃)。”男人禮貌地回應,日語報上名一遍后再度復讀了一次中文的名字。
他的臉上一直都帶著輕淡的笑容,卻不容易讓人認為是假笑。
“你在猛鬼眾中排第幾?”李獲月抬頭,瞳眸平淡。
“是實力嗎?還是藝術方面的造詣?”風間琉璃問。
可李獲月根本沒搭他的話,只是冷淡地注視著他。
“最強吧?”風間琉璃笑了笑說,“在中文的語境里,我更喜歡用那個詞匯來形容。”
至尊。
李獲月默然看著他,確定了他沒在開玩笑,于是單手解下了背后的吉他袋豎著杵在地上拉開了拉鏈。
這是一場私下捕獵,很明顯,來自猛鬼眾的惡鬼第一次遇到這種完全沒有獵物自覺,甚至反過來想要成為獵人的敵人。
在日本,很少有混血種能在名為風間琉璃的惡鬼的追逐下從容不迫的應戰,他們在看見風間琉璃的第一眼都會落荒而逃。
可除非這個混血種能與惡鬼相媲美的“皇”。
來自海那邊的“皇”。
正統的“月”,大地與山之王、青銅與火之王的討伐者,真正意義上的超級混血種,李獲月。
風間琉璃早就久仰大名,沒有不親自前來會面的理由。
若是強,那么這一定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廝殺。若是弱,那么殺了便是殺了。
李獲月伸手進了吉他袋中,她多半會掏出一把劍形的武器,大概是青銅劍?
那應該是來自正統天機閣的煉金造物,很棘手的武器,可以輕易撕開次代種甚至初代種的龍鱗,就算是風間琉璃也得需要一把趁手的東西來應對。
風間琉璃并非無準備而來,寬松的振袖中,一把沒有刀鐔的長刀柄落在了他微微彎曲的手指中勾住,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李獲月從吉他袋中取出那把如他所想一樣的青銅長劍。
李獲月平淡地掃了他一眼,熔紅的瞳眸與那黃金瞳對視在了一起——
在那一瞬間,風間琉璃仿佛在那熔紅的瞳眸中見到了美麗的花蕊在旋轉招展,他從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黃金瞳,就像是藝術加工過的造物,不可能是天然的器官。
熔瞳·心攝
一剎那的失神,甚至連0.1秒都沒有,可也足夠了。
李獲月熔火的黃金瞳內盛開了花,花香如漣漪掃過場地。
風間琉璃腳前不到五米的地面上兀然發出“砰”的一聲輕微爆鳴,
在幾乎時間停滯的觀察下,風間琉璃目光依舊鎖定在李獲月的瞳眸上,可他那握住長刀的手卻是一點點地抬起,格擋在了自己的雙眼前。
在風間琉璃的斜下方,兩根銀針,細如牛毛,不知何時藏在了地面,突破了沙塵的掩蓋,以數倍音速的恐怖速度刺向了他的雙眸!
風間琉璃手中的刀身一點點抬起,堪堪極限擋在銀針的前進道路上,可銀針卻沒有停止或者被彈飛,針頭部分竟然一點點刺透了那把長刀,在另一面鉆出了暗金色的針頭部分。
金鈦合金。
秘傳于正統與秘黨的高尖端煉金材料。
時間流速恢復正常,銀針瞬間洞穿了長刀,刺中了風間琉璃的雙瞳眸,巨大的沖擊力引得風間琉璃頭顱往后猛地一仰,銀針穿透眼窩貫穿大腦直到觸碰后顱骨才停住,深陷其中,那美麗的黃金瞳內暈出了可怕的血紅色!
金鈦合金的劇毒直接從最接近大腦的血管開始蔓延。
恐怖的殺機鎖定了風間琉璃,那是來自正統“月”的殺意,如海嘯狂涌。面對所謂的猛鬼眾至尊,正統的天命屠龍者從來沒有半點避其鋒芒的意思,上來就要在瞬間奪了這位日本最強的命!
風間琉璃視覺瞬間被摧毀,可他卻沒有慌亂半點,只是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露出了一抹森冷向正前方揮出一道可怕的刀掃,空氣都被那力量以及速度撕出了溝壑,仿佛一面山憑空推了過來!
這是技術與蠻力完美融合的掃擊,足以震碎百米大廈的樓柱。
然而這一刀上恐怖的力量打空了,零距離沖到風間琉璃近前的李獲月提前矮身避開了這一刀,她的身形翩若游龍,在那山一般的力量夾縫掠過,帶著恐怖的殺意逼近近在咫尺的極惡之鬼,只是翻手一劍驚鴻,直接掃中了風間琉璃的脖頸!
刀刃撕破皮膚,切斷血管,隨后斷開骨骼!
風間琉璃被擊飛了出去撞在了堆積的沙土山丘之中,巨量的鮮血從他的喉嚨處噴出,那是一道幾乎切斷了半條脖頸的傷口,連帶著氣管、動脈、半截頸椎一起撕裂!
劍御·山傾。
風間琉璃才撞入沙土之中,無數黑影緊接著從天而降!
那都是工地建到一半的樓房上的鋼筋與鐵梁,成百上千噸重的金屬鋼材如下雨般墜下,瘋狂砸擊進那沙土山丘之中,仿佛一場暴雨!每一根金屬都被劍御加速突破音障,宛如數百輛新干線不斷地向著同一個點進行轟擊!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在工地中持續了整整一分鐘,大地震動如地裂,數百米外的居民區都感受到了強烈的震感驚恐地以為是突發地震!
劍御領域之中,黑影傾盆落下,新的鋼鐵才高速撞擊而下,后來的鋼鐵就緊接著到達,將砸之前的鋼鐵壓扁壓彎,反反復復地重疊撞擊,直到最后一根鋼鐵落進沙土的風暴之中,在那原地出現的赫然是一座扭曲的金屬山丘。
領域撤銷。
飛散的塵土風暴中,李獲月站立原地不動,淡漠地看著那巨大的金屬墳墓,在那其中沒有任何的聲息傳出。
提前趕到主戰場,李獲月并非什么都沒做,她的戰斗經驗豐富到常人難以想象,即使風間琉璃給予了她十足的尊重和高估,但實際依舊是低估了她。
有些時候戰斗就只發生在那一瞬間,沒有太過冗長的拉扯,只要棋差一著就會面臨可怕的撲殺。
風間琉璃犯的第一個錯,也是唯一的一個錯,就是在明確李獲月選擇應戰之后放慢了追逐的速度,使得李獲月有時間提前得到最重要的先先之先。
天時地利人和,李獲月得到了前兩個,那么這場戰斗只要開始,優勢方自然顯而易見。
不過,也僅僅只是得到優勢。
站在金屬墳墓的遠處,李獲月沒有下一步動作,只是看著那錯綜復雜的鋼筋的黑暗縫隙里,在那深處埋藏著的那個男人。
這場戰斗沒那么簡單就能結束。
如果李獲月轉身,那么她的優勢將瞬間消失,甚至可能身死當場。
一股恐怖的氣息從那金屬墳墓中流出,沉悶,壓抑,如霧般纏綿滿整個工地。
一股可怕的生機從天而降,落在了金屬墳墓中那個身形扭曲被無數鋼鐵刺穿的男人身上,熔紅的黃金瞳于鋼筋黑暗的縫隙中點燃,與外面李獲月的視線對視而上。
“真是.有趣。”李獲月淡淡地說。
這個世界上很少能讓這個女人說出有趣兩個字的事。
她的確想過嘗試能不能徹底殺死“八岐”的使用者,但只可惜,這個世界上暫時已知的八岐擁有者只有那個家伙一個人。
但今天,她好像可以找一份代餐隨一下自己一直以來的心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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