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至今
沉吟至今
“我？”林年指了指自己，覺得路明非一定是在胡扯，又或者說是打擊報復。
“怎么樣，平行時空，很奇妙吧？”路明非也忍不住吐槽，“我最開始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和你反應一樣，你做掉了愷撒和諾諾？雖說獅心會和學生會不對頭，但大可不必搞出人命來吧？”
“到底怎么回事。”
“用那邊的芬格爾的話來說，是你帶隊打進了卡塞爾學院最后的庇護所，殺了愷撒，然后殺了很多人，一口氣把人類最后的希望給摧毀了。”
“什么叫我帶隊打入了卡塞爾學院？我帶的什么隊？我跟校董會鬧掰了嗎？”林年有些困惑。
“不，你不是和校董會鬧掰了，你是和整個人類鬧掰了。”路明非看了他一眼，“你站到了龍類的那一邊，選擇成為了人奸。”
“怎么可.”林年正皺眉想說怎么可能，卻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抬頭看向路明非，“當時龍類的執政官是誰？我是說.領導整個龍類的龍王是誰？”
“皇帝？我想，總之我沒機會見到正主。”
“所以當時我收到的是卡塞爾學院最后的求援，芬格爾讓我和他一起出發去和楚子航他們匯合，攔截因為突襲卡塞爾學院而重傷的你。”路明非說。
“校長呢？總不會也死了？”
“死了，而且還死的早，在那邊的歷史進程很多和我們這邊不一樣，在那邊耶夢加得甚至一度成為了我們的隊友，可惜還是被你給宰了。”
林年有些想不明白，他不知道那個世界線的自己究竟受到了怎樣的刺激，能這樣毫不留情地對曾經的伙伴揮下屠刀，那都不是簡單的什么為了林弦而背叛秘黨了，那幾乎是背叛了整個人類，基本概念都不一樣。
“按照芬格爾的話透露，在那個世界線，皇帝似乎贏下了所有的對局，聽證會，龍吼陰謀，以及后面的什么紅井無人所知的三十分鐘，所有的布局都按照他的設想成功了，在某一個節點，他贏得了一切，整個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路明非把自己從那邊芬格爾聊天里得到的所有細節都開始講述，
“從最一開始，世界毀滅的信號是日本沉沒，整個日本的島嶼在30天內劃入了太平洋，數不清的龍侍和尸守從海底爬戮殺所有島上來不及撤離的，活著的東西。校長聽說就是死在了抗擊尸潮的前線，開著時間零抱著煉金炸彈沖進了第一波尸守潮水里為所有人的撤離爭取了時間。”
“在日本島嶼沉沒引起了地底地震，高達50米的海嘯襲擊了我們的沿海，據說如果不是韓國和朝鮮先給我們擋下了第一波海嘯，當時的情況可能更糟糕。但海嘯其實只是無關緊要的事情，更麻煩的是從海底蘇醒的那些不知道沉睡了多久的龍侍和尸守，他們躲藏海嘯下方安靜的水域里，等到海嘯席卷了城市之后再從水中登陸。”
“最初的戰場是杭滬一帶，芬格爾說那場戰爭簡直就是活脫脫的搶灘登陸，在日本沉沒之后整個世界的視野都調轉向了太平洋，理所當然的看見了飛舞在空中的白色的龍王，祂驕傲地向世界展示自己的存在，以及自己手下的千軍萬馬——那些從太平洋海底復蘇的龍侍，數量簡直如沙塵海潮。龍族的秘密在那一刻徹底曝光，電視機打開后每一個電視臺都在轉播衛星拍攝日本海的畫面，將那些可怕繁密的東西拍攝了個一清二楚。”
“秘黨和北美的混血種家族聯盟承受不住壓力，首先選擇了向世界坦白龍族的存在，并且第一時間受到了全人類的譴責，這也給之后人類和混血種之間產生無法調和的間隙埋下了伏筆。大部分的人類都認為混血種是傲慢的，政府方面其實不少領導人事先都清楚龍族的存在，只不過因為混血種早就在競選階段和社會的高利益階層進行了滲透。”
“拿美國舉例子，基本跟每一屆的總統大選，北美的混血種家族都作為資金的支援者扶持了自己黨派的競選者參加大選，利用混血種的武力來進行政治斗爭，包括但不限于暗殺，威脅，控制選票等等。等到他們想要扶持的總統上臺后，他們就能從中得到極大的權力回饋，同時每一任他們扶持的總統坐上白宮位置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北美混血種家族的幾位代表簽署互不干擾協約。在他們彼此需要的時候，總統可以借助混血種家族的力量完成政治目的，混血種家族在美國做出的一切發展和布置，白宮視而不見。雙方都握著彼此的把柄，所以這種默契得以維持百年之久。”
“在最初，秘黨和北美的混血種家族作為代表，主動向全世界公開了龍族的秘密，將極大部分有關龍族文明的資料通過人工智能整理發布到了互聯網上，消息普及到就連百度詞條，維基百科都能輕松搜索到卡塞爾學院教科書內容的地步。整個世界都被龍族文明所驚駭了，同時尸守、龍侍、死侍的資料在公開和研究后，順著日本海的海嘯而來的那批龍類軍隊也引起了全世界范圍的重視，認為那是一只不可小覷，一旦登陸就會引發災難的可怕軍隊。”
“最先做出反應的是被譽為世界警察的美國，因為他們駐扎在日本海的第七艦隊在那白色的龍王掀起海嘯和地震的瞬間就被覆滅了，日本沉沒整個駐日美軍也為之陪葬，他們集結了實際部署的5只艦隊向日本海的死侍發射了戰斧導彈群試圖攔截，但收效頗微。因為海嘯和水底地震的緣故，艦隊群無法接近風暴中心，遠程打擊的情況下大海就是尸守們天然的庇護所，而且基本九成的巡航導彈群都被天上的白色龍王給攔截了，剩下的也無法炸穿數百米深水下的龍侍軍隊。”
“核武器呢？都那種情況了，日本也不復存在了，應該不會有人反對向日本海投下核武器吧？”林年出聲提問。
“中韓同時抵制了核武器的使用，因為日本海距離兩國太近了，一旦在海域上點爆原子武器只會加劇海嘯的形成，以及地震的活躍，況且…就連九成的戰斧導彈群和東風那只盤旋在日本海上空的龍王都能攔截下來，你認為核彈祂就攔不下來了？”路明非苦笑。
林年有些沉默，現代的熱武器威力的確不容小覷，但龍王又是可以輕視的東西了？他們是元素的掌控者，掀起的海嘯就可以當做天然的屏障，攪亂的元素紊亂區域天生就能屏蔽所有的電子信號，導彈無法精準索敵，無法命中目標的情況，人類對于這種超常生物的打擊途徑的確少得可憐。
“那個世界線的我們只能被迫防守，第一波攻勢便是從滬杭一帶襲來的海嘯和龍侍，從卡塞爾學院副校長把藏在冰窖里的金字塔，實際上是言靈效果放大器的玩意兒空運到了沿海一帶重新組裝，將言靈‘水逆’升格為‘四海’，配合定向水下炸藥爆破，強行掀起了對立面的水波抵消減緩第一波襲向重要區域的海嘯。”
“然后就是尸守們的搶灘登陸戰，近海上被布滿高科技水雷，軍艦和航母待命，沿海架設了大量的機炮，陸戰坦克，轟炸機高強度巡航。國內拒絕了國外軍隊的進駐，但也通過正統的審批放進來了一批外援的混血種，在遣散了平民撤退后整個滬杭地帶成為了新時代第一次人類和龍族的全面戰爭戰場。”
“輸了么？”林年低聲問。
路明非目光黯然，“就芬格爾來說，輸得很慘，即使戰前動員所有人都充滿了信心，在那段時間人類和混血種還是堅信摒棄互相的懷疑，堅守同一陣線能度過眼下的難關。再加上那時國內的軍備也是世界的前沿，基本可以代表人類的頂端武力，全世界都在翹首以盼這場戰爭的走向…可結果確實令人無法接受的。”
“根據當時幸存下來的見證者們口述，當那白色的身影出現在海平面的盡頭時，祂的身影被初升的旭日投向大地，當第一抹晨曦灑在城市上，那些人類引以為豪的戰爭武器都融化成了鐵水，城市的建筑如砂礫般崩塌。航空母艦、戰列艦、坦克、機炮，所有本該能威脅到龍類的武器全都在那第一抹晨曦中湮滅了，沒人能理解發生了什么，所有金屬造物都付之一炬，唯有煉金武器能在那波晨曦中尚存，之后的戰局也可想而知了。”
“青銅與火之王的權柄。”林年低沉地說道，“在那個世界線，祂得到了諾頓和康斯坦丁的遺饋？”
“可能是，否則也沒有其他的解釋。卡塞爾學院的人在那場戰斗中也損失慘重，如果不是耶夢加得引發了大地震，開辟出了一條貫穿海岸線的峽谷溝壑阻斷了死侍的追擊，恐怕那一場戰斗我們就得全軍覆沒。正統當代的‘月’也嘗試對那白色的龍王進行刺殺，但最終卻失敗了，也是那一場戰斗正統全軍覆沒宣布覆滅。”
“沿海失守后，人類和混血種這邊決定退居內陸重新整備軍勢，可沒想到到是龍類那邊一反常態急轉而上，朝著俄羅斯的方向進發，當時沒人知道祂的目的是什么，在秘黨和北美混血種這邊舔舐傷口的時候，祂在俄羅斯的凍土內幽靈般穿行，擊潰一支又一支軍隊，漫無目的地徘徊似乎是在尋找什么東西。”
“最后，祂找到了祂想找的目標，前蘇聯政府‘死手計劃’的軍備庫，那是最早研制于上世紀80年代，是一個可自動發射核彈的系統，在蘇聯內部，該系統主要被稱為“周長系統”。當時蘇聯為了預防美國“先發制人”挑起核戰爭，提前對擁有的核武器展開秘密部署，即使在核打擊中，負責指揮作戰的軍隊高層受到傷亡，該系統也完全可以自主啟動，并發起核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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