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她有什么異常嗎？”周廖然更關心這個。
“沒有，上課下課，沒見她有什么異常。”蔣青道：“她也沒關注過我們。”
周廖然又放心一些：“看來那天她應該什么都沒看見。這下你們也可以放心了。”
“路哥路哥！！”文邵突然沖過來，給他看最新的新聞報道，“你看這個！！”
碩大鮮紅的新聞標題，闖進路云木視野里。
#萬宏集團繼承人趙鳴自首承認殺人#
用趙鳴居然去自首了。
路云木瞳孔微微一縮，快速滑動頁面，將內容一掃而過。
死者已經根據趙鳴的交代挖了出來，死者的身份也已經查明，是于蘭兒。
路云木劃到最后，也沒有看見關于于東的報道。
“怎么了？”
路云木抬頭看向對面的小姑娘，干凈漂亮的眸子里寫滿疑惑。
“趙鳴自首了。”
那小姑娘好像并不意外，捧著臉說：“那不是好事，你怎么好像還不高興？”
路云木：“報道里只說他殺了于蘭兒……我得去一趟社安局。”
路云木說著就要起身。
靈瓊跟著起身：“我送你去吧。”
“我有車。”小姑娘乖巧的語氣里隱隱有幾分雀躍，像是在炫耀，又像是在期待別的：“你自己趕過去，很耽擱時間的。”
西德學校大部分學生都有車。
不過他聽說這位的家境并不好，應該是沒有車的……
她哪兒來的車？
疑惑歸疑惑，趕時間的情況下，路云木選擇跟著靈瓊出去。
看見那騷氣的小跑車，路云木就有些后悔，她這車也太高調了……
小跑車只有兩個座位，文邵等人只好自己想辦法過去。
社安局外被記者圍得水泄不通，直播的、打電話的、爭吵的，各種聲音交雜在一起，說不出的混亂。
此時社安局大門都關上了，顯然不允許任何人進去。
靈瓊擠進去不知道和對方說了什么，社安局的人居然開門把他們放了進去。
“你和他們說的什么？”
“沒什么。”靈瓊含糊敷衍過去，指著接待臺：“你先去報案吧。”
路云木愣了下。
靈瓊：“現在報案他們會受理。”
趙鳴自首承認殺人，而且媒體都已經發出去，社安局這邊不可能再幫他按下。
路云木顧不上別的，先去報案。
得知還有一個人失蹤，而且和死者是關聯人，社安局那邊果然做出重視的做派。
路云木被帶進去問話，各種手續走下來，等他出來已經是傍晚。
小姑娘不知上哪兒把校服脫下，換上一身漂亮的深藍色蓬裙，坐在大廳的椅子上，抓著頭發，小臉皺成一團，很是苦惱的樣子。
“路哥，沒事吧？”文邵先迎上去，“于東有消息嗎？”
路云木搖頭，“他們還要審趙鳴……”
趙鳴被關著，他就算想自己去問，也見不到人。
現在只能希望社安局能真的去找于東。
“于東不會有什么事吧？”
路云木不知道，心底也是懸著一塊大石。
“你先回去，應該很快就有消息。”路云木讓的文邵先走，他往那小姑娘那邊去。
陰影籠罩過來，小姑娘捧著臉抬頭，臉上的苦惱還沒散去，看見他，眸子卻是一亮，“終于弄完了？”
“嗯。”
“有線索嗎？”
“趙鳴沒交代這件事，暫時還沒有。”趙鳴進來只交代于蘭兒的事，其他的什么都沒說。
現在趙家那邊的律師都派來了，趙鳴還會不會說，也不一定……
“你別擔心，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靈瓊安慰他一句。
“嗯。”
兩人突然沉默下來。
大廳來來往往的人，像是將這個空間隔絕了出來。
“你是遇上什么事了？”路云木主動問。
“嗯，跟你出來，忘了找傅宣了。”還沒搞到錢交班費呢！嗚嗚嗚……誰能想到，有一天會被班費難倒呢！
……親親，您要是不亂花錢，夠您交無數次班費了。閃閃忍不住吐槽。
傅宣那筆錢就算了，她還從趙鳴那里弄了一筆。
結果它都還沒來得及操作，她就去給自己搞了一輛小跑車。
一通操作下來，兜里一分錢都沒了。
路云木腦海里閃過傅宣這兩個字，她和傅宣什么關系？
傅宣那種人……
路云木覺得自己想得有點多，“耽誤你時間，抱歉。”
靈瓊嘆氣，“也不是什么大事，先回學校？”
“好。”
路云木心底壓著事，路上也沒和靈瓊說幾句話，全程看著窗外。
“是擔心你朋友？”
小姑娘軟聲的詢問聲，拉回路云木的思緒。
“趙鳴帶走他這么多天……”
路云木沒往下說。
這么多天了，于東真的還活著嗎？
路云木忍不住握緊拳頭，暴力因子在眼底升騰，但很快又被他壓下去，“停車！”
靈瓊偏頭看他一眼。
少年低垂著頭，碎發剛好擋住眼睛，瞧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校服外套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他身上有一種壓抑的情緒，他在極力克制什么。
靈瓊手動操作車子停下。
路云木打開車門下去，按著車門，彎腰看她：“今天謝謝你，你回學校吧，我等會兒再回。”
“你要去做什……誒，路云木！！”
路云木走得很快，片刻就消失在人群里。
于家沒錢，于東成績很好，考上西德。但因為沒錢，沒有入學。之后，索性不念書。
于蘭兒想讓于東念書，她需要錢。
所以于蘭兒從最初的陪酒，到后面跟客人出去。在會所里，她不愿意，會所還會幫她，可是到了外面，不管她愿不愿意，所有的后果都得自己承擔。
但是這個來錢快，于蘭兒漸漸也就認命。
趙鳴之前就找過她，出手很大方。
所以當趙鳴再次找她的時候，于蘭兒想都沒想就去了。
但沒想到，趙鳴不是一個人。
于蘭兒被攔在那里，趙鳴幾個人嗑嗨了，根本沒有輕重，等發現于蘭兒已經沒有呼吸的時候，什么都晚了。
年輕的一條生命，就這么消失。
如果沒有后面這些事，于蘭兒會埋在不知名的地方，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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