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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斯堯感慨萬分，有些事他一直都沒對別人說過，但是今天，他就是要告訴晏姝，雖然他們之間并沒有什么關系，大概是因為晏姝長得太像月清了吧。
“月清的脾氣遺傳她的父親，自從她離開后，你外公就沒有去找過，讓她在外面過自己的日子，他不再管了。
其實我能理解他的想法，當初你母親愛上的那個男人，據說是一窮二白的窮小子，你外公覺得，只要過兩年，她們的生活困苦，自然會回來找他認錯。
可是你母親也一樣倔強，她就算是窮死也不會跟家里低頭的。當時我傷心至極，覺得自己太無能，無法留下來面對別人，就出了國。
可等我過兩年回來的時候，才發現月清并沒有回家，杳無音訊。我很擔心，找了她很久都沒找到，后來你外公也忍不住了，和我一起去找，也是沒有頭緒。
我們去了月清學校，打聽她的朋友，一無所獲。你外婆一病不起，差點送了命。
但我始終都沒有放棄，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如果她真的和那個人結了婚，不可能查無此人，總會有消息的，錯就錯在，當時我們都太糊涂，根本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晏姝忍不住問：“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她去世的消息的？還知道她有一個女兒？”
“那是我回國后的第四年，有一天我突發奇想，想到月清那么拗，會不會因此隱姓埋名怕家里人找到笑話她，所以我就試著用她母親的姓氏去找，結果真的找到了。”
回想起當時的那種心情，溫斯堯的內心無比痛苦，眼眶有些濕潤，“最終我在一個醫院里查到了季月清這個名字，可能當時我們都沒有想到她會換了姓，一直都沒能走出這個盲區。
直到那時，我才知道，原來月清已經離開人世，留下一個女兒還被偷走了，我輾轉尋覓，卻再也沒有找到那個孩子。”
“你怎么就知道，那個季月清，就是你認識的月清呢？只憑姓名的巧合也未免太兒戲了。”
“當然不會，當時她生孩子的時候，是留了血樣的，而她生前的遺物也一直都存在警局的資料室里，當時她孑然一身，沒有家人，醫院只能報警處理。我在她的遺物中，找到了一張照片和一封信。”
溫斯堯悲傷過度，忍不住手扶著額頭，像是在哭。
晏姝給他遞了一張紙巾。
“謝謝。”他接過，按住眼睛，好一會才平復了心情。“照片就是她臨產前拍的，她大著肚子，身邊一個人都沒有，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全是凄楚。
而那封信，居然是寫給我的，只是沒有發出去。也是看了那封信我才明白，當初自己有多么愚蠢。”
晏姝沒出聲，看他這么悲哀，想必那封信背后的真相，一定很傷人。
她心下也有些唏噓，更多的還是那種莫名的傷痛感，就好像死掉的那個人就是她的親人一樣。
抬手揉了揉發酸的眼圈，晏姝扭頭看向賀之洲，他并沒有什么表情，大概也是因為口罩遮擋的緣故，看不出什么，眼里也只是一片肅靜。
察覺到她的目光，賀之洲也望過來，朝她輕輕眨了眨眼，然后在桌子底下伸出手，握住了她冰涼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