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朝著王離拍去。
在他看來,王離便是他永生和至高的最大威脅。
雖然現在的王離在他眼中很蠢,很廢物。
天底下竟然還有自廢武功,從高等將自己廢成低等的廢物。
但不知為何,或許是明知道這個廢物和自己曾經有著相同的內核,曾經擁有幾乎相同的法則力量,所以看著這個廢物,他的心中卻還是不斷的生出不祥和不安的感覺。
一道強悍的氣息從他的體內噴涌而出,他的手掌前方出現了一個晶亮的球體。
“龜派氣功?”
在這個晶亮的球體剛剛開始形成時,呂神靚就已經出聲說道。
王離的眼皮狂跳。
他這個時候可是沒有任何開玩笑的心情。
即便在這個世界里他沒有了修真界的那種感知能力,神識也像是被牢牢的禁錮于體內,但對于死亡,任何生物都有著驚人的直覺。
他可以肯定,要是被鄭普觀這一擊結結實實的擊中,恐怕不死也要半殘。
沒有任何的遲疑。
他的雙手架橋護住自己的面目,與此同時,他一聲厲喝,體內行動緩慢的真元也隨之涌向自己的雙手經絡之中。
“嘛!”
也就在此時,他身旁的黑衣僧人腹中又響起一聲怪異的聲響。
在這聲腹音響起的同時,鄭普觀的身體已經從空中落下,那顆發亮的晶球已經和他的手掌脫離,雷霆般彈射而至!
這顆發亮的晶球撞在王離架起的雙手之上,沒有發出氣勁的爆鳴聲,卻發出了一聲詭異的如擊厚木的聲響。
王離的面色微微一紅,瞬間變白。
他的右腳往后踩去,整個人瞬間成了一張弓形。
他的右腳腳底的石板路瞬間炸裂,碎石沿著裂紋不斷的飛濺出來。
一股強大的氣息波動沿著他的身前往外泛開,但那顆發亮的晶球竟像是實質一樣不斷的震蕩。
王離的身體骨骼之中不斷的發出炸響。
這種爆豆子一般的炸響甚至壓過了他腳下石板的裂響聲。
他的整個身體雖然并未直接被震飛出去,但這種強大的力量,卻在不斷的擠壓著他的骨骼。
也就在此時,鄭普觀從空中落了下來。
他一拳轟向王離的面門。
他的拳頭落在發亮的晶球上。
發亮的晶球就像是水銀一樣包裹在他的拳頭上。
一聲似乎來遲的暴鳴,終于在他和王離之間炸響!
王離雙眼一閉,他的五官瞬間被強勁的罡風吹拂得扭曲起來,他緊閉的雙唇之間發出了一聲悶哼。
他的整個身體的姿勢不變,但整個身體卻像犁地一般往后退去,他的兩條手臂就像是瞬間被濃酸侵蝕一樣,出現了一道道可怖的傷口。
鮮血被強大的勁氣反擊到他自己的身上,發出噗噗的聲響。
王離的心中浮現出震驚和荒謬的情緒,他胸腹之中不斷有逆血涌向咽喉,和內傷相比,他手臂上的外傷此時根本不算什么。
之前黑衣僧人說過這鄭普觀擁有類似天啟的能力,那按照他的理解,自然是能夠打開一些空間通道,從修真界獲取一些元氣,打出一些法術威能。
然而此時,他發現鄭普觀的這種天啟似乎讓他變成了一種和修真界截然不同的怪物。
修真者是用自身的真元為引,卷吸更巨量的天地元氣來引發各種威能,但此時的鄭普觀卻像是反道而行,卻是以斷斷續續和少量的天地元氣來作為催化劑和推動劑,來推動體內真元的行走。
這種怪異的方式,在這種境況之中便顯得更加可怕。
斷斷續續和少量的天地元氣即便形成法術威能,但對他強大的肉身威脅并非很大,但推動鄭普觀的真元則完全不同,鄭普觀的修為原本就比他高出太多,他的真元只要能夠快速流動起來,只要能夠在天地元氣的推動下流出體外,那此時的鄭普觀,對于他而言便太過強大。若不是那黑衣僧人的真言法門,在他的雙臂之前瞬間覆蓋了一個氣盾,他此時的雙臂恐怕都要折斷。
呂神靚沒有前進。
她的戰斗經驗要比王離還要豐富。
在王離被擊得如同犁地般往后退卻之時,她只是伸手一帶,帶著黑衣僧人一起往后退去。
她始終將自己和黑衣僧人的身體保持在王離的身側不遠處。
“只是如此么?”
鄭普觀落了下來。
他看著王離有些翻滾的喉結,微諷的目光似乎透過了王離咽喉的肌膚和血肉,透視般看到了王離喉間滾動的逆血。
他的語氣之中充滿了不屑,但他卻并未像那些死于話多的反派一樣只是廢話而停止動作。
乘著王離體內逆血翻騰,在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他微微仰頭,看了一眼天空。
他的目光離開王離喉結的剎那,就像是和高空之中某個氣機建立了詭異的鏈接。
天空之中那些逆流而上的光束突然并攏,形成了一根光柱。
他深吸了一口氣。
光柱里就像是涌出了許多新鮮空氣,不斷被他吸入體內。
呂神靚這個時候側轉過頭,看著王離問了一句,然后說道,“都是天網,照著學能不能行?如果不能行,我們可真要交待在這里了。”
“我特么的…”王離看著那根明亮的光柱,看著鄭普觀吸氣的樣子,他在心中叫罵了一聲,然后也學著鄭普觀劇烈的呼吸起來。
這道理似乎是行得通的。
雖說這天啟是鄭普觀打開的,但是那畢竟是他們那個世界的天地元氣,那些天地元氣流通的方式,就是他之前無比熟悉的法則,如果鄭普觀能夠這樣做,那他只要能夠汲取這些天地元氣,那他也能夠和鄭普觀一樣做。
道理是這樣的道理。
然而伴隨著他劇烈的呼吸,響起的卻是他劇烈的咳嗽聲。
他沒有吸到什么熟悉的元氣法則。
相反這個時候勉強的劇烈深呼吸,反而讓他不斷的咳嗽,不斷的從口鼻之中涌出猩紅的血沫。
他咳得整個身體都弓了起來,咳得就像是要將自己的肺都咳出來。
“學不會嗎?”
“很痛苦嗎?”
“那就讓我來結束你這種痛苦吧。”
鄭普觀的聲音響了起來。
“呢!”
黑衣僧人的面色也是變得蒼白無比。
他再次發出一聲腹音。
數十道透明的元氣從他的頭頂涌出,落向王離的后背。
這些透明的元氣盡可能的和王離的身體接觸,然后繞向他的身前,在他的身前結成幾朵透明的蓮花。
“我特么的……”
王離郁悶的叫出了聲來。
在場所有人都可以從他郁悶的臉色和聲音之中讀出他的心聲。
他明白黑衣僧人的用意。
既然學不會對手的手段,那就看看能不能學會同伴的手段。
黑衣僧人的這種真言法,明顯也是可以引導一些天地元氣和擠壓出體內真元的一種有效法門。
可是王離就像是班上最差的學渣一樣,這種對于學霸而言都有些深奧的題目,他別說理解,壓根都看不懂啊。
“我特么的……”
他郁悶的叫出這一句之后,不自覺的狂翻白眼,然后試探性的又叫了一句,“呢!”
他這一聲聲音叫出來,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
“你唱卡拉OK呢?”
呂神靚都忍不住狂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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