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神靚和王離終于確定不是自己的感知出現了錯誤。
呂神靚想了想,然后看著女尸的肚子,小心翼翼的說道:“好..阿…油?”
女尸的喉嚨里依舊赫赫作響,但她的肚子卻明顯一僵,足足數個呼吸的時間過后,她肚子里才響起聲音,“凡恩,三克油…嗯得油?”
王離瞠目結舌,這到底是什么鬼。
呂神靚卻是冷哼了一聲,道:“能不能說人話,好好的人話不說,和我拽鳥文呢?”
女尸肚子里的胎兒似乎也的確怕被硬生生的“剖腹產”,但明顯還有些不服氣,“貧僧法號就是法克油。”
“呵呵。”呂神靚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
王離瞬間就想到了某種可能,認真道:“曾經有個人到了一個小漁村,見了個教書匠和酒鬼,那個人也自稱法克油。”
“法…克…”女尸中的胎兒也是驚了,下意識的爆了一句之后,又沉默了半晌,這才道:“你們該不會是從那小漁村的兩個NPC那得到的線索?”
王離搖了搖頭,道:“那倒不是,只是湊巧。”
女尸肚子里的胎兒此時也清楚面前這兩個人既非普通的修行者,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NPC,遲疑了片刻之后,越發有些郁悶的傳出聲音,“你們到底什么人?”
王離還沒開口,呂神靚便已經鄙夷的看著女尸的肚子,道:“你能不能出來再說話,躲在里面裝神弄鬼好玩嗎?”
“你以為我不想出來?”女尸肚子里傳出的聲音更加郁悶,“瓜熟蒂落懂不懂?我這早出來不是變成個殘缺智障兒童了么。”
“聽你的意思,你就是那法克油?”王離道:“那你這算什么,算是轉生,還是記憶植入?”
“穢土轉生聽過沒?”女尸肚子里的胎兒之前似乎只是長久沒有和人說話,才說話不熟練的樣子,此時倒是聲音越來越清晰。
“你要是再瞎扯,那我就真的給你墮胎了。”王離一愣,呂神靚卻是反而冷笑起來,“你還跟我鬼扯火影?”
“連火影你都知道?”女尸肚子里的胎兒也是驚了。
“一人一個問題。”呂神靚道:“怎么樣?”
女尸肚子里的胎兒悻悻然:“行吧。”
“我們掌握墮胎的主動權,我們先問。”呂神靚道:“你應該就是去過那個漁村的法克油,你現在這是借助了隱山基站重生?”
“連隱山都知道?”女尸肚子里的胎兒更加驚了,“該不會隱山就是被你們弄垮的?”
聽到他這么一說,王離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呂神靚卻是面不改色的說道:“你這算是回答問題嗎?”
女尸肚子里的胎兒更加郁悶,“你們不是猜到了么?”
“猜到是我們的事,回答是你們的事,如果你回答問題敷衍,那我們回答問題也敷衍,如果你回答的詳細,那我們自然也回答得詳細。”呂神靚說道,“如果實在談不攏,那就墮胎。”
“法...克…”女尸肚子里的胎兒這個時候也是徹底感覺到了呂神靚的路數,他罵了一句,也是很無奈,道:“不就是和你們猜的一樣,上次隱山開啟時,貧僧正好混在一批佛宗修士之中進去看看有什么好處,結果發現隱山設計很有意思,貧僧就順水推舟,略微修改了一下那隱山基站的設置。”
“什么叫做略微修改了隱山基站的設置?”呂神靚說道。
女尸肚子里的胎兒郁悶道:“這也不算是第二個問題?”
呂神靚異常干脆的點了點頭,道:“最終解釋權歸我所有。”
“法…克…”法克油遇到呂神靚這種簡單粗暴的也是徹底無奈了,憋了數個呼吸之后,才無語的說道:“我之前在古佛洲魔女絕境探險時得到了一個小型醫療艙,我乘著那些佛修和其余修士和那個不滅尸魂大戰時,施展了些手段探查了那個金字塔基站,在那個金字塔開始汲取他們的靈氣時,我找到了個接口,將那個小型醫療艙接入了金字塔。”
“居然這么厲害。”王離有些不可置信。
法克油頓時覺得自己被看扁,郁悶道:“佛爺我好歹也是個穿越者,龍傲天一樣的人物,搞點這種手段難道還不行?”
“厲害是厲害,只是是不是穿越者倒是值得商榷。”王離道:“這么說你是直接篡改了隱山的系統,所以這女尸其實相當于你改造的醫療艙?”
“是不是穿越者倒是值得商榷?”法克油頓時聽出了苗頭,“你這話什么意思?”
王離還未說話,呂神靚已經翻了個白眼,“你先回答完你的問題行不行?”
“我也是服了你這個老六。”法克油都氣得笑了,道:“行吧,你們猜的八九不離十,這女尸可以說是我改造形成的重生艙。我之前在某個殘跡里面發現有重生艙的手段,然后我利用那隱山基站和接入的醫療艙做出了這個重生艙,只不過那種真正的重生艙里面本身有準備好的軀殼,應該不要幾個時辰就能完整的重生,而我這種低配重生艙的重生就像是試管嬰兒。”
“也是厲害,能夠這樣改造,而且還讓不滅尸魂都設法保護你這個重生艙。”王離忍不住道:“聽你的意思,在你去了那個漁村隕落之前,你應該在這修真界已經游走了很多年?”
“停停停…”法克油忍不住叫道:“這應該算是第二個問題了吧?該換我先問了吧。”
王離覺得法克油說的應該是對的,但呂神靚卻是很干脆的搖了搖頭,道:“是第二個問題啊,不過不是說了一個人一個問題,我們有兩個人,本來就輪到他問問題。”
“我…法…克…”法克油差點直接吐血,“還能這樣的,你這也太六了吧。”
“最終解釋權。”呂神靚異常簡單的說道。
法克油也是徹底的看明白了這個人,他忍著再次喊自己法號的沖動,道:“好,我在那胸罩島被劈之前,的確在修真界已經游蕩有六個甲子的時間了。”
“那也不算長。”呂神靚道:“好吧,現在該換你問了。”
法克油倒是瞬間沉默,他不是習慣不了呂神靚的干脆,而是心中實在有很多迫切想問的,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先問哪個。
他猶豫再三,終于問了最想問的問題,“你們說我穿越者的身份值得商榷是什么意思?”
“這問題你就賺得大了。”呂神靚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法克油以為呂神靚要耍賴,頓時有些氣憤,道:“都是一個問題,還有賺不賺的?”
呂神靚也懶得斗嘴,示意王離和他說清楚,王離想了想,便將滅世之戰和整個修真界的由來都說了一遍,然后才道:“至于你到底是滅世之戰之后某個記憶備份的復蘇,還是某個編輯的記憶體復蘇,我們不知道你復蘇之后的具體情形,所以你自己是不是穿越者,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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